“啊!
血,是血啊……”
“嗚嗚,媽媽,我怕。
”
“……”随着周豐裕的頭顱掉在秋月苑地上,一瞬間,在場陸家族人徹底淩亂了。
劉雯彤張張嘴,她心悸和呆滞地看向面前屍體,然後下意識伸手去掐自己,認為這一切,不是真實的,而是在做夢。
可……
嘶,手臂上傳來的疼痛,卻讓劉雯彤一瞬驚醒。
原來。
周豐裕真的死了,死在了安陽市朱德安的刀下。
“怎、怎麼會這樣?
周叔叔不是朱老闆身邊的紅人麼?
”
“為什麼?
朱老闆不去殺趙古瀾,反而殺死了周叔叔?
”愣愣地盯着腳下血淋漓頭顱,陸宣儀隻覺得身體不适,惡心還有反胃。
畢竟……
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血腥的畫面了。
“奶奶,這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朱老闆一刀就把周豐裕的頭給砍了?
”幾名陸家小輩望着一言不發的周子陵,他們面面相觑的說道,“該不會,我們陸家今天來秋月苑,站錯隊了?
”
“……”聽到‘站錯隊’這幾個字,陸老太太隻覺得心髒挨了一擊悶拳,她臉色格外的鐵青和蒼白。
而就在陸家人陷入死寂無聲時。
秋月苑中,麓月商會的陳百富等人,他們也被周豐裕的死給驚到目瞪口呆。
“這……?
朱老闆殺了周豐裕?
我不會眼花了吧?
”
“莫非,朱老闆的手抖了?
砍錯人了?
”
本來趙古瀾都已經心懷赴死之心了。
可沒想到……
他始終安然無恙地站在秋月苑,反倒是,方才揚言要他萬劫不複的周豐裕死了。
“那個,朱老闆,您殺周豐裕,是不是殺錯了?
”
看着面前被無數習武之人衆星捧月的朱德安,趙古瀾咽了下口水,他小心翼翼問道。
“殺錯?
”
朱德安見趙古瀾一副拘謹和緊張的樣子,他連忙搖頭笑道,“趙老弟,你這說的什麼話?
你我兄弟,我不殺周豐裕這個傻比,難不成,我還要殺你麼?
”
“啊?
你我兄弟?
”
看着熱情似火的朱老闆,趙古瀾嘴角一抽,有些莫名其妙。
因為……
過往在江南省,趙古瀾雖是八品武者,但他和朱德安,可從沒有任何交集。
甚至于,兩人今天在秋月苑,都是第一次見面。
“對啊,趙老弟,老哥和你一見如故,打算認你這個兄弟!
今後在江南省,我們就是生死之交!
來,你也捅周豐裕這個傻比一刀,草,什麼個比玩意,連我兄弟都敢清算?
真是不知死活!
”
說着,朱德安把手中銀色長刀遞給趙古瀾。
“這……周豐裕已經死了,我就不捅他了吧?
畢竟死者為大。
”
看着一副為自己着想的朱德安,趙古瀾久久沒回過神。
而這一幕。
也讓秋月苑外的豪門世家目光發亮。
“周豐裕死了?
”
“這麼說來,陸家站錯隊了?
”
李家的老爺子長笑一聲,“哈哈,我早就知道,站隊,是有風險的。
陸家想要一步登天,可惜,他們沒那個命。
”
“就是說啊,區區陸家,不好好維持南陵祝家的人脈,整天攀東攀西,居然還敢站隊周家?
叫嚣麓月商會的趙前輩?
哼,如今周豐裕一死,我倒要看看,他們陸家如何平息麓月商會的怒火!
”
“得罪了麓月商會,陸家今後在金陵市的好日子,估計到頭咯!
”
“活該!
這就是亂站隊的下場!
”
“……”
聽到耳旁幸災樂禍的聲音,白老太太嘴角上揚,她回眸,看着身旁一臉震驚的白家少女,然後微笑道,“萍兒,現在你明白,奶奶之前為何不肯在秋月苑站隊了吧?
”
“奶奶,難道您早就知道,朱老闆會殺了周豐裕?
”
名為萍兒的白家少女一臉驚疑不定。
“奶奶自然不知道朱老闆會殺周豐裕,奶奶隻明白,豪門發展,應當以求穩為主。
”
“不站隊,就不會犯錯。
”
“亂站隊?
”
“往往,都要承受難以想象的惡果……”
聞言,白家少女若有所思,半晌後,她深吸口氣,一臉鄭重道,“萍兒謹記奶奶的話,今後在江南省,萍兒絕不會胡亂站隊。
”
……
秋月苑中。
外面豪門世家的哄笑聲,已經傳到了在場每一名陸家人的耳中。
當陸老太太聽到這些聲音,她更是‘噗’的一口血吐了出來。
“奶奶!
?
”
“姥姥,您沒事吧?
”
“媽!
”
陸宣儀等人見老太太吐血,他們立馬圍在陸老太太面前,每個人臉上,都帶着憂心和不安。
畢竟不久前。
陸老太太才大病一場。
“劉、劉雯彤,看看你幹的蠢事!
”
握緊顫抖的拳頭,陸老太太死死盯着劉雯彤,然後,啪的一耳光扇了過來,“要不是你忽悠陸家站隊,我們陸家豈會招惹麓月商會?
被麓月商會記恨上,陸家今後在金陵市,還能有活路麼?
”
“奶奶,我,我……”
劉雯彤被打,她隻委屈地捂着臉,絲毫不敢反駁。
倒是身後坐在輪椅上的陸琴心有些看不下去了,就見她推着輪椅走過來,然後心如刀絞的對陸老太太道,“媽,您不能把一切都怪罪在雯彤身上啊?
當初陸家站隊周家,可不是雯彤一個人的意思,而是陸家每個人的意思。
”
“你給我閉嘴!
”
陸老太太怒斥陸琴心,她氣到身體發抖。
而就在陸老太太惱羞成怒和悲憤時。
撲通一聲。
回過神的周子陵竟一下跪在了死去的周豐裕面前,他一邊哀嚎,一邊失聲痛哭,“二叔?
二叔,你醒醒啊,你不能死啊。
”
“堂姐周易敏死了,如今連二叔你也死了,那、那我今後怎麼辦?
”
“我還指望你帶我在江南省起飛呢。
”
“我……”
“哦?
小癟三,你是周豐裕這傻比的侄子?
”看着悲痛欲絕的周子陵,嘭,朱德安一腳踹飛了他,然後擦了擦手中銀色彎刀,并不可一世道,“既然你是周豐裕的侄子,那你現在,可以留遺言了。
今天,我朱德安就把話撂下,周家,會從江南省消亡!
誰來了,都沒用!
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