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月葵?
”
聽到蘇文法身談及這陽間之物的名諱,女鬼杉月有些錯愕。
沉思片刻後。
她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陰間确實有過記載,向月葵可以抵擋三隗風,但那等逆天之物,便是在陽間都無比難尋,更何況是在陰間?
據我所知,陰間,是沒辦法培養向月葵的,隻有……”
轟隆!
女鬼杉月話音未落,前方的萬丈赤黃風沙驟然崩塌,恰似一座搖搖欲墜、轟然崩塌的龐大廢墟,以排山倒海之勢,朝着萬河淵上星羅棋布的無數寶船兇猛襲來。
甚至此刻。
這些赤黃風沙在蘇文法身眼中,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沙塵,而是如同無數狂怒的巨獸,咆哮着、撕咬着,将海淵上方的冷風攪得粉碎。
“快!
蘇公子!
趕緊用陰氣護體!
”
見蘇文法身愣在原地,杉月鬼女當即催促一聲。
“好。
”
見杉月的倩影,已經被一道藍色的陰氣水罩給籠罩起來。
蘇文法身當即有模有樣的施展陰氣護體。
不過此刻,他的手中,卻多了一株花蕊永遠向着月瑩的冰冷植物——正是蘇文主身賜予法身的向月葵。
但由于如今萬河淵上陰災來襲,所有鬼修的注意力,都在三隗風上,故而并沒有鬼修察覺到蘇文法身手裡,還捧着一個植物。
就連蘇文法身旁邊的杉月鬼女和狐妖小禹,也不例外。
如今兩女正死死盯着三隗風,玉手上布滿了汗水,似是有些緊張。
這也沒辦法。
過去在陰間,她們隻聽其他遊魂說過三隗風的可怕,如今還是頭一回面對。
“啊!
不要……”
就在這三隗風來襲的瞬間。
腳下萬河淵的寶船上,已經有鬼修遭遇不測了。
隻見前方曲善殿的善惡寶舟上。
那之前曾招攬蘇文法身,後又因為火妤拒絕蘇文法身上船的餘玲,已是被一道三隗風生生湮滅。
她的鬼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枯萎的白骨,最後被風吹散……
一切。
不過電光火石之間,等善惡寶舟上的其他鬼修回過神後,衆鬼皆是臉色大變,“餘玲姐!
?
”
“餘玲!
!
!
”
“不要啊……”
伴随着這凄慘的痛哭哀嚎聲後,又有兩名立于善惡寶船上的脫凡境鬼修身亡。
“都不要分神,現在不是傷心痛苦的時候,務必用陰氣守住三隗風。
”
見善惡寶船上亂成一片。
身後其他寶船上的鬼修連忙提醒。
但卻絲毫沒有任何效果。
随着一陣兒冰冷的風逝去,最後,善惡寶船上的衆鬼,全軍覆沒。
竟是一名鬼修都沒有活下來。
“這?
曲善殿的人,就這麼死完了?
”不遠處,駱老鬼目睹善惡寶船永墜萬河淵,他不由倒吸口氣,表情複雜。
要之前。
此前不久,餘玲還曾和他鬥嘴,因為招惹蘇文法身之事,差點大打出手,可結果……
“唉,也不知今天,我活不活得下來。
”
“早知這三隗風如此恐怖,我就投胎轉世了,還來萬河淵作甚?
”
“就是說啊,鬼王殿的傳承是好,但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
駱老鬼身後,幾名鬼修自言自語的嘀咕着。
因為他們心中清楚。
若死在三隗風之下,那和魂飛魄散,基本沒有區别了。
“姗兒,小心!
”
孤獨安看到曲善殿的寶船沉淪,他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但就在這時。
他瞳孔卻是微微一滞。
因為如今三隗風,已經吹向了墜璃水火舟。
風沙中,黑色的蟲卵如同活物般蠕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鳴,仿佛在宣告着死亡的降臨。
蟲卵之間相互碰撞,發出“咔嚓咔嚓”的碎裂聲,仿佛下一刻便會孵化出無數恐怖的生靈,吞噬一切。
而當風沙所過,王钰姗正試圖抵禦這恐怖的侵襲,但風沙如同無形的巨手,輕易撕碎了她的護體陰氣。
“什麼?
姗姐姐的護體陰氣,破碎了?
”
孤獨安身後,火妤鬼女見到這一幕,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充滿了驚恐和後怕,“怎麼會這樣?
姗姐姐的實力,比我還要略高一籌,若連她都擋不住這三隗風,那我今天豈不是……也要死在墜璃水火舟?
”
正當火妤絕望之時,王钰姗也是無力和面若死灰的閉上眼。
沒了護體陰氣。
她死在三隗風的侵蝕下,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就在王钰姗放棄抵抗時。
嘩。
一道神武的身影,卻是憑空一閃,出現在了王钰姗面前。
“孤獨公子?
”
見孤獨安挺身而出,為自己抵擋這陰間的三隗風,王钰姗瞬間眼眶一紅,然後哽咽地哭泣道,“孤獨公子,你,你快讓開。
”
“你替我抵擋三隗風,相當于你要承受雙倍的寒冷侵蝕。
”
“再這樣下去。
”
“你也會死的,不要管我,不要……”
說到最後,王钰姗的聲音,更是帶着幾分哀求。
但孤單安卻不為所動道,“姗兒,你不用害怕,我有一寶物,可以抵擋三隗風,放心,我們都死不了的。
”
随着孤單安話音落下,就見他懷中,緩緩升起了一株青色的骷髅玉墜。
那玉墜表面,流光四溢。
如今正不斷阻礙着三隗風的侵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