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羅楓武館出來。
陸晚風的神色,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和魂不守舍。
方才她意氣用事,沒忍住情緒和陸宣儀對賭。
如今冷靜下來。
陸晚風才後知後覺,自己,實在太沖動了。
陸宣儀的武道天賦之高,還在羅楓武館的袁餘銳之上,而她的武道天賦,連劉雯彤都遠遠不如。
如此前提下。
自己要如何趕在陸宣儀之前,成為一品武者?
“晚風,想什麼呢?
”
看着妻子一副有心事的樣子,蘇文笑着問道。
“老公,要不我們别和陸宣儀賭了吧?
”看着蘇文,陸晚風神色落寞道,“或許堂妹說得對,我和她,早已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
“所以你在害怕?
”
蘇文寵溺地揉了下陸晚風發梢。
“我沒有害怕!
我隻是,隻是……”
說着說着,陸晚風卻沉默不吭聲了。
蘇文這麼相信自己,認為她可以趕在陸宣儀之前成為一品武者,那她又怎麼可以膽怯和懦弱?
“老公,你放心,我會努力趕在陸宣儀之前成為一品武者的,我不會讓她赢走我們的錢。
”
雖然心中沒底氣,但陸晚風還是面露認真和勇敢。
畢竟……
蘇文可是将一切籌碼,都壓在自己身上,她,不想讓蘇文輸。
對此,蘇文并不知道妻子心中所想,他隻笑着點頭,“陸宣儀當然赢不走我們的錢。
”
他語氣中,帶着笃定和自信。
因為……
以蘇文修仙之人的身份,他想讓陸晚風成為一品武者,實在,太過易如反掌。
隻需要一縷陰陽兩氣即可。
“啊!
有蛇!
”
就在蘇文安撫妻子時,突然,面前陸晚風如受到驚吓般,她嬌軀一顫,連忙心悸地躲在了蘇文身後。
并死死拽着蘇文胳膊,眼裡泛着驚恐淚花。
“哦?
那是……”
順着陸晚風的目光望去,蘇文看到馬路邊出現了一條滿身鱗片的烏黑長蛇。
那烏黑長蛇的眉心,有着一縷肉眼看不到的黑色霧氣。
而這黑色霧氣,和當初詛咒陸晚風的巫術,竟出自同源。
“燭蛇?
”
盯着那烏黑長蛇,蘇文微微蹙眉,因為,在這燭蛇身上,他感受到了董山海的氣息。
可董山海明明已經死了。
“是被董山海遺漏在金陵市的燭蛇麼?
”
“可它……”
“為什麼會找上陸晚風?
”
“是董山海留下的後手,亦或者,是陸晚風身上,有着什麼東西,在吸引這燭蛇?
”
見那目光殷紅的燭蛇一直死死盯着陸晚風,蘇文不由陷入沉默。
早在安陽市的時候。
蘇文就問過董山海,對方為何要詛咒陸晚風。
本以為,這是一場針對自己的陰謀。
可如今看來,并非如此。
“蘇文,這蛇好吓人啊,我們快離開吧。
”
“我感覺它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躲在蘇文身後,陸晚風也注意到燭蛇的兇惡目光,她不由戰栗說道。
“無礙,不過一條攔路蛇而已。
弄死就好了。
”
蘇文說着,他腳下青光昙花一現,然後,踏,一腳踩死了這媲美武道大師的燭蛇。
“啊……”
看到如此殘忍的一幕,陸晚風不由雙手捂住眼睛,露出不适的樣子。
“這麼膽小,還說要保護我呢?
”
看着妻子吓破膽的樣子,蘇文笑着搖頭。
“那,那女孩子本來就膽小麼……哪有女孩子會不怕蛇?
”
陸晚風紅着臉,她支支吾吾半天,卻無法反駁蘇文。
“晚風,要不你别習武了。
”蘇文突然提議道,“以後,我保護你。
”
“我才不要。
”
陸晚風很認真地拒絕,“我又不是花瓶,才不需要你保護。
”
“而且,習武其實挺有意思的……”
陸晚風正說着,突然,蘇文的電話響了,竟是麓月商會陳百富打來的。
“哦?
已經找到了?
好,我馬上過去。
”
挂了電話後,蘇文笑着對妻子道,“晚風,我要去一趟麓月商會。
”
“這麼晚了還喊你加班啊?
麓月商會真過分!
”
陸晚風有些心疼蘇文,“老公,要不我送你去吧?
”
“不用。
你先回家。
”
和妻子分開後。
蘇文來到了麓月商會。
“蘇總,您來了。
”看着蘇文,陳百富面露讨好和殷勤。
顯然,趙古瀾已經告訴了他,朱德安的倒戈,是因為蘇文。
“陳經理,你之前在電話裡說,金蟬的血,已經找到了,東西在什麼地方?
”
蘇文沒有廢話,而是直入主題地問道。
方才燭蛇的出現,讓蘇文心中,有些不安。
隻有盡早煉出縛靈符,他才能安心。
畢竟……
縛靈符萬法不侵,仗着此符,那些旁門左道的巫術,将再也無法詛咒陸晚風。
至于董山海背後的巫師正面對陸晚風出手?
那更是不足為懼。
隻要巫師敢出現在蘇文面前,董山海什麼下場,他背後的巫師,就是什麼下場。
畢竟……
巫師?
擅長的,可從來不是正面搏殺。
“蘇總,這就是金蟬的血,您過目……”
見蘇文一臉着急和不耐,陳百富不敢怠慢,他連忙将一盆赤紅鮮血放在蘇文面前,并笑着道,“蘇總,為了這一盆金蟬鮮血,我們麓月商會,可是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
“你說這是金蟬鮮血?
”
挑眉看向陳百富,蘇文臉色低沉。
“對啊,這、這難道不是麼?
”
正說着,突然,陳百富察覺到蘇文目光湧現陰霾,他身體不由一顫。
“這是金蟾鮮血,并非金蟬鮮血,陳經理,你,弄錯了。
”
蘇文搖頭道。
“金蟾?
金蟬?
這……”
陳百富愣在原地,久久無言。
要知道……
麓月商會為了這一盆金蟾鮮血,付出的代價,堪比一家上市公司。
“東西哪來的?
”
見陳百富走神,蘇文不冷不熱地問了句。
“從乾州省郡王妃手裡買的。
”
陳百富苦澀道。
“乾州省郡王?
那個九州最年輕的半步至尊?
”
蘇文若有所思,跟着他将面前金蟾鮮血遞給陳百富,“東西退了吧。
”
“是……”
陳百富無奈點頭,說實話,他真不想再面對那高高在上的郡王妃啊。
因為壓迫感,實在太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