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沒資格殺楊武彪?
”
看着對岸蘇文,夏維山突然笑了。
隻不過……
他的笑容,卻有些陰森,有些冷漠和瘆人刺骨,“看來這些年,夏家退出了江南省舞台。
導緻一些阿貓阿狗,也開始在老夫面前喧賓奪主了。
”
“罷了,罷了。
”
“左右不過是多殺一個蝼蟻。
”
憐憫的目光掃了眼蘇文,夏維山輕笑地一跺腳。
轟!
一道震耳欲聾的坍塌聲響起。
下一秒。
整個東林武館的擂台,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痕深坑。
這深坑仿佛被隕石轟擊一般,坑面的缺口處,還有點點火花若隐若現,散發出焦灼和炙熱的恐怖氣息。
“那、那是,勁力化形?
”
看着擂台深坑中的可怕火花。
在場江南權貴,習武之人都被驚得屏住呼吸,背後生汗……
盡管他們早知道。
夏維山實力可怕,是江南省金字塔之巅的滔天大佬。
但‘勁力化形’的手段。
還是讓不少人感到無力和深深的渺小感。
哪怕是鼎山大師和洪北伏兩人。
他們看到夏維山腳下的火焰,目光也變得凝重和忌憚。
因為……
勁力化形的武道大師,和掌握武道意義的品級武者,是一樣的鳳毛麟角。
“那姓蘇的小子危!
”
這是鼎山大師心中的念頭。
而洪北伏也歎息一聲,認為蘇文必死無疑了。
至于翟欣妍?
當這國色傾城的北海第一美女看到夏維山祭出‘勁力化形’,她更是瞳孔一震,整個人絕望的癱坐在地上,“蘇神醫他為什麼、為什麼要去得罪夏維山……”
此時此刻。
翟欣妍真的慌了。
她知道楊武彪是蘇文的人……畢竟神醫在外普度衆生,總會請一些習武之人當護身符。
但就算兩人關系再好。
蘇文也不該為了楊武彪去招惹夏維山啊!
對方不光是夏家之主!
更是江南的武道大師!
常言道,武道大師不可欺。
可蘇文神醫卻……
“哈哈哈,這姓蘇的果然是個小醜。
知道楊武彪死後,他今天在劫難逃,于是便去挑釁夏維山?
想死在夏老手裡?
”
看着擂台上那身影單薄的蘇文,林依心一瞬就猜到了蘇文的想法,“哼,讓這鄉下廢物死在武道大師手裡,還真是便宜他了!
”
“若不然……”
“我今天非要讓他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将死之人!
”
捂着被楊武彪之前扇紅的臉,林依心聲音格外的陰森和刺耳。
而後背肋骨斷了三根的翟古君聽到林依心所言,他也是死死攥着拳搖頭道,“媽的,這蘇文還真是會給自己找台階下。
”
“不願死在老子手裡,反而找了個武道大師叫嚣?
”
“難怪他能讓翟欣妍這臭婊子不依不舍。
倒是生得聰慧。
”
雖然心中,翟古君是想親手結果了蘇文。
好讓翟欣妍跪下唱征服……
但現在的情況。
倒也不算差。
楊武彪一死,金陵的地下勢力,北海翟家就可以染指了,而蘇文一死,翟欣妍沒了神醫的依仗,翟家隻要略施手段,便可徐徐圖之她的法器和百脈丹。
簡直是未來可期。
“哼,這蘇文就是無法無天,年紀輕輕,卻不懂謙卑和低調,反而自以為是。
他什麼檔次的人,不過懂一點醫術罷了,居然敢去招惹夏維山?
是今早沒睡醒麼?
”翟古君身後,其母劉念雲一臉幸災樂禍和痛快。
畢竟之前在翟家。
若非是蘇文出手治好了翟昌九,那翟家早就是翟古君的囊中之物了。
哪還有翟欣妍什麼事情?
“姓蘇的,你的死,就是因為你和翟欣妍走得太近。
你不來北海市,你就攤不上這場浩劫。
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
人群中缺失了一隻耳朵的陳倩同樣目光陰冷道。
不同于翟家人和林依心的幸災樂禍和嘲笑。
當吳少熊看到蘇文和夏維山針鋒相對後,他則是忍不住詢問起身旁馬鐘紹,“紹爺,您說蘇爺他會是夏維山的對手麼?
”
“這……”
馬鐘紹陷入安靜和沉默中。
直到好半晌。
馬鐘紹才模棱兩可道,“想來蘇爺就算不如夏維山,但應該也是有自保之力的,不然,他為何要給楊老哥出頭?
”
翟欣妍等人不知蘇文的身份。
但馬鐘紹卻很清楚。
蘇文乃是金陵市的武道大師。
既是武道大師,那麼應該,似乎……蘇文是有辦法應對夏維山的吧?
當然具體也不好說。
因為馬鐘紹在江南,從沒見過武道大師交手。
說起來,今日蘇文和夏維山的碰撞,還是他第一次目睹武道大師交鋒。
……
就在東林武館的氣氛壓抑到極緻時。
踏。
擂台之上,夏維山動了。
他隻輕輕地邁出一步。
緊接着。
轟!
整個人便如偉岸的山丘般,重重地降臨在了蘇文面前,“年輕人,這是我夏維山在江南,時隔三十年的出手。
”
“三十年前。
”
“我不敵陳司使,被他搶走江南之主。
”
“三十年後的今天。
”
“我将已無敵之姿,重新洗牌江南!
”
“我要讓所有人都置身在我夏維山的恐懼陰霾下。
”
“而你……”
“能第一個死在我手,以是你的榮幸。
”
一指點向蘇文的眉心,夏維山高冷而不可一世道,“給我死!
”
轟!
恐怖的指勁,宛若磅礴大雨,瞬間席卷了蘇文身軀。
這一指。
遠遠淩駕在段文耀的六脈玉陽指之上,甚至整個東林武館,都在夏維山的一指下,開始輕微的搖搖欲墜和晃動。
見狀……
蘇文身後的楊武彪也是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看向蘇文。
就在楊武彪以為。
蘇文會很艱難地掙脫指勁,甚至受傷時。
但接下來的一幕。
卻讓楊武彪目光瞪大,整個人差點失聲的驚呼起來,“這?
這怎麼可能?
”
隻見東林武館的擂台上。
夏維山那霸氣磅礴的一指,終是沒能落在蘇文的眉心,因為……他的頭顱,此刻,掉在了地上。
“夏、夏維山死了!
?
”
不知是誰人說了句,嘩!
原本寂靜的東林武館,此刻更是萬籁俱寂,落針可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