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
”
看着滿目殷紅的竺小雨,卓柏隻不置可否的搖頭,“竺小雨,自欺欺人的話,你就不必再說了。
”
“你覺得,你有資格讓我後悔麼?
”
“除非你三年之内,在天月山許願到仙緣,我或許會為今日的選擇,感到遺憾。
”
“可……”
“你能做到麼?
羅澤禁地的兇險,你不是不知,月靈的刁鑽,你不是不知。
仙路的難走,你不是不知。
”
“或許窮其一生。
”
“你竺小雨都隻能當一名凡人,如此,你又談何讓我後悔?
”
說到這,卓柏便不再說下去。
見曾經的心上人如此看不起自己,竺小雨更是心寒大喊,“卓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窮。
”
“我早晚會許願到仙緣的!
”
說完這句話,竺小雨就哭着跑回趙雪甯身邊。
……
“好啦,小雨,你不要哭了,遇到壞男人而已,他卓柏不值得你落淚。
”
看着面前泣不成聲的好姐妹,趙雪甯連忙出聲安撫。
“嗚嗚,雪甯……”
“明明我那麼深情,那麼喜歡卓柏公子,為了他修行,我省吃儉用,給他送道果,連雲記閣的租金都交不起了。
可他卻辜負我,我,我好可憐。
”
撲在趙雪甯懷裡,竺小雨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哎呀,你不可憐的,你想啊,你擺脫了一個壞男人,這是好事。
不然你們結為道侶了,那卓柏還不知要怎麼辜負你呢。
”
趙雪甯苦口婆心的勸說。
聽到她的安慰,竺小雨這才哭聲小了不少。
一旁蘇文見狀。
他也是啞然一笑,“竺小姐,你不用哭了,那卓柏公子馬上就要後悔背叛你了。
”
“馬上後悔?
”
擡起頭,竺小雨用哭紅眼的目光看向蘇文,“蘇前輩,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
蘇文沒有解釋,反而将一枚血魄珠遞了過來,“此物給你。
你用它去許願,那月靈自會給你一樁仙緣。
”
“啊?
這不是蘇前輩昨天在羅澤仙城交易月芊石的血珠麼?
您還有啊?
”
竺小雨一臉意外和驚疑,猶豫片刻,她又好奇開口,“蘇前輩,此物真能和月靈許願?
”
“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
蘇文大有深意開口。
“我……”
握着血魄珠,竺小雨正欲言又止時。
卻見遠處安家人群中。
安小可已經拿着血魄珠來到了月靈面前。
“月靈大人。
”
“我用此物,許願長生忘秋法。
”
安小可剛一開口。
嘶——整個天月山巅,便陷入一陣兒鴉雀無聲中。
所有人都紛紛轉過頭,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安小可身上。
那一道道目光中,滿是匪夷所思,仿佛安小可說出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語。
甚至幾人的眼神裡,更寫滿了質疑與不屑,就好似在看一個荒誕不經的傻子。
“那、那安小可什麼情況?
她不會是瘋了吧?
許願長生忘秋法?
她怎麼敢的?
她難道不知,長生忘秋法乃是瑤池第一仙箓?
”
“就是說啊。
她安小可就算身懷逆天仙物,但許願無量銀身,也就頂破天了!
她哪來的勇氣去許願長生忘秋法?
”
“嘿,你們不知道吧。
昨天安小可在羅澤仙城中,曾用月芊石交易了一枚血魄珠,想來,應該是血魄珠給她的勇氣。
”
“血魄珠?
那是什麼?
”
“據說好像是萬年前的月宮尋道之物。
”
“什麼?
尋道之物?
那安小可竟這般好運?
能交易到尋道之物?
好羨慕啊……”
“哼!
這有什麼可羨慕的,用腦子想也知道,那尋道之物是假的。
不然對方為何不用血魄珠來天月山許願月芊石?
反而和她安小可交易?
真以為瑤池會天上掉餡餅啊?
”
“這般說來,安小可是被騙了?
”
“這不是明擺着麼?
”
“……”
随着衆人相互交談過後。
大家也總算明白,為什麼安小可會許願長生忘秋法了。
畢竟萬年前的尋道之物許願長生忘秋法?
并非是天方夜譚!
但前提是……
那尋道之物血魄珠,得是真的。
“噗,安小可這蠢貨,她就不怕等下月靈大人用糞便砸她?
還敢去許願長生忘秋法?
”
董家人群中,當董慧兒看到安小可去找月靈許願,她當即擡高聲音,然後尖酸刻薄道,“被人騙了,不知低調收斂一點,還敢如此高調?
”
“安家就是這般教導後輩的麼?
”
“如此愚昧的腦子,又談何和瑤池修士做生意?
”
“要我看,大家還是将過往在安家仙閣買到的法器和丹藥,都退了吧。
”
“免得吃太久安家的丹藥,最後也如安小可一般,失了腦子。
”
嗤——
聽到董慧兒那如此針鋒相對的話,幾名董家族人也是忍俊不禁的偷笑了下。
隻有安家族人的臉色,如今有些難看和冰冷。
“原來那血魄珠是安小可用月芊石換來的?
我還當她撿來的。
”
“哼!
這安小可,真是過分,用家族至寶換一枚赝品血魄珠,她難道不知……月芊石的價值還要勝過尋常的修仙機緣?
”
“太祖,您倒是說句話。
要不撤了安小可的副閣主身份?
免得她又将我安家寶物,拿去消遣……”
“光撤副閣主身份怎麼能夠?
”一名身穿白衣的冷豔貴婦喊聲道,“我要看,就應該将安小可關到安家大牢,讓她去面壁思過!
”
“沒錯,必須得把安小可抓起來好好懲戒!
最好廢她修為!
讓她成為聾啞人!
省得她今後再給安家抹黑,讓安家顔面掃地!
”
“……”一時之間,不少安家修士都面露不善的提議道。
看其樣子。
安小可在安家,應該是樹敵不少。
當然這也沒辦法。
試問哪個仙門之中,沒有内亂?
“太叔,小女也是一時糊塗,才誤用月芊石交易了血魄珠。
”
“此事怪我教導不嚴。
”
“您要怪,就怪我好了。
”
安小可的父親見女兒成為衆矢之的,他當即主動請罪。
“行了!
都給我安靜!
”
迎着一衆安家族人的目光,那名安家老者沉聲道,“明天起,撤去安小可副閣主之位,讓她去火澤淵面壁思過十年!
”
“什麼?
讓我女兒去火澤淵?
”安小可的母親聽聞這話,她立馬臉色煞白和顫抖道,“太祖,還請您三思啊!
”
“火澤淵那地方,終年業火連連,我女兒去那地方面壁思過,她恐活不過十年!
”
“怎麼?
你是想忤逆老夫的安排?
”冷眸落在安小可的母親身上,那安家老者目光一沉。
“沒,沒有……我不敢忤逆太祖。
”
安小可的母親當即低下頭,不敢再言。
而這時,遠處董慧兒也聽到了安家修士的交談,她立馬嘴角上揚,面露輕浮和戲谑之色,“安小可啊安小可。
”
“火澤淵的火很炙熱。
”
“就是不知,你擋不擋得住,可别十年後,你被燒成一堆白骨,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一念至此,董慧兒更是有些幸災樂禍,于是她用嘲諷和調侃的語氣對遠處安小可大笑道,“安小可,快别許願了,你該逃命咯,不然你就要去火澤淵……”
嗡嗡。
不等董慧兒把後面的話說完,突然,月宮仙門前,那雪白月兔拿起安小可面前的血魄珠,然後它聲音有些激動和歡喜道,“果然是月宮尋道之物血魄珠!
”
“此物本宮要了。
”
“這是你許願的長生忘秋法。
”
“拿去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