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到女鬼火妤的聲音,在場一衆脫凡境鬼仙都是目光一亮。
是啊。
岷虞前輩乃是陰間菩木宮的首席大弟子。
而今海牙子殺了岷虞前輩,讓那鬼蟾蜍吞食了對方,菩木鬼王又豈會善罷甘休?
“好!
我們聽火妤的,全力守住羅鬼大陣的陣眼,定要撐到菩木鬼王降臨庵豐地獄。
”
一名鎮守艮東北的鬼仙說罷,他直接死死握住面前的安羅鬼冤旗。
見狀。
其他鬼仙也不敢再有絲毫懈怠,紛紛全力運轉自身靈力,引動安羅鬼冤旗的力量。
頓時間。
一道比之前還要炙熱恐怖的火牆牢籠拔地而起。
這火牆足有萬丈之高,厚度更是難以估量,每一寸火焰都跳動着毀滅的氣息。
火牆之上,火焰如洶湧的浪潮,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嘯聲,将鬼蟾蜍和海牙子死死困在其中。
方才大家不過是壓陣,出于謹慎和對局勢的初步試探,每個人都藏有一手,未曾全力施為。
可眼下?
生死危機迫在眉睫,他們的性命受到了實實在在的威脅,自然不敢再有絲毫私藏。
每一位鬼仙都拼盡全力,這也導緻,羅鬼大陣的威力,比之方才,堪稱天壤之别。
“哼,火妤,你們不會真以為,老夫的羅鬼大陣,能困住老夫吧?
”
看着面前的遮天火牆,海牙子嗤笑一聲,“如今我的小蟾實力蛻變,這陣法,不過形同虛設罷了。
”
“老夫奉勸你們,最好乖乖束手就擒。
”
“否則,等下我會讓你們明白,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
“姓海的,你少在這吓唬人,有本事就讓你那頭鬼蟾蜍破陣試試?
”看着胸有成竹的海牙子,火妤一臉陰霾道,“盞茶時間破不了陣,等菩木鬼王來到庵豐地獄,死的,就是你!
”
“菩木鬼王?
”
見火妤那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海牙子則是輕笑的搖了搖頭,“火妤妹子,你不會真以為,菩木宮的鬼王,會降臨庵豐地獄吧?
”
“你什麼意思?
”
聽到海牙子此言,火妤鬼女眉頭微皺。
“沒什麼意思,我不過是想告訴你,不要癡心妄想。
菩木鬼王不可能降臨此處救你們脫離苦海。
”
海牙子話音剛落,杉月鬼女便輕哼一聲,“海牙子,你少在這危言聳聽,岷虞前輩因你而死,菩木鬼王豈能不給他弟子報仇?
”
“可如果,殺死岷虞,是菩木鬼王的意思呢?
”海牙子大有深意的笑了笑。
“你放屁!
”
火妤冷眸瞪着海牙子,她不近人情道,“菩木鬼王乃是陰間最為護短的鬼王,他對待弟子,猶如對待子嗣。
我不信,菩木鬼王會讓你殺了岷虞前輩!
”
“信不信由你。
總之,今日你們這些脫凡境鬼仙,都要死!
”
海牙子惡毒一笑,頓了下,他陰森的目光,又看向了蘇文法身,“蘇兄,老夫的五鬼花,先暫時放你那裡。
”
“等下你成為了小蟾的養料,我會親自将五鬼花取回來。
”
“那你恐怕沒有那個機會了。
”面對海牙子的叫嚣,蘇文法身不為所動。
“哦?
難道蘇兄也覺得,這羅鬼大陣能困住老夫?
”
見蘇文那一副風輕雲淡的姿态,海牙子心中湧起一股無名怒火。
他咧開嘴,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對身旁的鬼蟾蜍低聲道,“小蟾,去,破了這陣法。
”
“是,主人。
”
鬼蟾蜍低沉回應,三隻猩紅眼眸中兇光暴漲,周身黑紅色霧氣如狂潮般翻湧。
它猛然仰頭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聲浪如雷霆般席卷四方,震得火牆都微微顫動。
下一刻,鬼蟾蜍龐大的身軀猛然一弓,随後如離弦之箭般沖向那萬丈火牆。
轟——
鬼蟾蜍與火牆碰撞的瞬間,火焰與鬼氣不斷交織,剛開始,鬼氣強勢,壓過火焰一頭,但轉眼,火焰就将鬼蟾蜍的身體淹沒。
眼看羅鬼大陣就要将鬼蟾蜍逼退,可那鬼蟾蜍卻并未退縮,它的三隻眼眸中閃過一絲瘋狂,周身黑紅色霧氣愈發濃烈,竟硬生生在火牆上撕開了一道裂縫。
裂縫中。
火焰與鬼氣不斷交鋒,仿佛連空間都在這一刻被撕裂。
“什麼?
”
“這,羅鬼大陣居然被那鬼蟾蜍撼動了?
”
“快,我們趕緊用羅鬼大陣的禁令修複陣法。
”
“……”
望着那被鬼蟾蜍轟破的缺口,火妤女鬼和杉月女鬼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兩女纖纖玉手擡起,在蟾山坡勾勒出一道青色鬼火。
這鬼火剛出現,就化作一道流光,開始修補那裂開的火牆。
不過眨眼間,火牆的缺口就徹底痊愈。
“還好,缺痕補上了。
”
見到這一幕,其他脫凡境的鬼仙都是松了口氣。
但蘇文法身的神色,卻有些蒼白。
因為方才那鬼蟾蜍一撞,導緻他太極法身都留下了一些傷勢。
沒辦法。
他這具法身,實力太弱了,根本沒辦法和火妤這些鬼仙相提并論。
“咦?
”
蘇文法身的虛弱狀态,終究沒能逃過海牙子那雙陰鸷的眼睛。
他目光一凝,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然後對身旁鬼蟾蜍道,“小蟾,去,進攻巽東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