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宮乃九天上界玉青澤之主，自當不是什麼陰間之魚。
”

　　面對蘇文法身的提問，那醜陋怪魚用上位者的姿态道。

　　“九天上界？
”

　　聽到這四個字，蘇文法身微微一愣，“你來自上界？
”

　　“不錯。
”醜陋怪魚點了點頭，“不光是我，這浦山澤，也是上界的河流。
此河枯竭死後，适才墜落在了萬河淵。
”

　　“你的意思是，上界的河流死亡，也會彙聚在萬河淵？
”

　　蘇文法身蹙眉詢問。

　　但那醜陋怪魚卻沒回答，反而用嘴死死咬住那金色錫箔紙，并趾高氣揚的對蘇文法身道，“陽間的小子，這玄牝之令歸屬浦山澤，當初嫦白安偷走了它，如今，我該讓它物歸原主了。
你最好趕緊放我離去，否則……”

　　嘩。

　　不等醜陋怪魚把話說完，蘇文法身便一把将金色錫箔紙拿了回來。

　　“還給我！
”

　　目光猙獰地瞪着蘇文法身，醜陋怪魚張牙舞爪的怒吼。

　　“告訴我，這東西有什麼用途。
”眯着眼看向那醜陋怪魚，蘇文法身一個字一個字說道，“不說，我便殺了你。
”

　　“你，你敢搶我們浦山澤的聖物？
”醜陋怪魚威脅道，“玄牝之主不會放過你的。
”

　　“玄牝之主？
呵呵，你口中的那位若真有本事，隻怕嫦白安早死在陰間了。
連他一介凡境遊魂，都可以染指這金色錫箔紙，我為何不可？
”

　　一邊說，蘇文法身的一隻手，已經放在了醜陋怪魚眉心上方，“我不管你是什麼玉青澤之主。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說出玄牝之令的用途，要麼，死。
”

　　“你……”這醜陋怪魚正要震怒，可突然，它發現自己身上的魚鱗，開始枯竭，同時一縷恐怖的陰陽氣息，已經滲入它魂海深處。

　　“别，别殺我。
我說，我什麼都說。
”死亡威脅下，這醜陋怪魚頓時就慫了，于是它一臉卑微和讨好的對蘇文法身道，“玄牝之令是開啟玄牝之門的鑰匙。
”

　　“玄牝之門？
”

　　蘇文法身盯着醜陋魚怪，“那又是什麼東西？
”

　　“通過玄牝之門，可前往九天上界。
”

　　醜陋魚怪剛開口，蘇文法身便嗤笑一聲，“簡直放屁！
自萬年前九天仙梯斷裂後，此界已經沒有仙人可以前往上界。
”

　　“真的，我沒有騙你。
”

　　醜陋魚怪一口咬死玄牝之門的玄妙，“那玄牝之門來頭很大。
本來它不該出現在陰間的，但不知為何，它卻在此界停留了萬載歲月。
”

　　“嫦白安這些年一直想竊視玄牝之門，然後前往九天上界，可惜，他道行不足。
”

　　“因為開啟玄牝之門，除了需要玄牝之令，還需要陰陽境的道行。
”

　　“這次嫦白安來到鬼王殿，并非為了鬼王傳承，而是為了一枚兩儀命玄丹。
”

　　“吞下此丹，嫦白安可擁有一息的陰陽境道行。
”

　　“仗着這一息。
”

　　“嫦白安一旦開啟玄牝之門，那他就會遁入九天上界。
”

　　“到時候，你再想找他？
無疑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了！
”

　　“……”

　　見這醜陋魚怪的樣子不像是說笑，蘇文法身沉思片刻，跟着他目光凝重道，“你可知玄牝之門的下落？
”

　　“怎麼？
你也想去九天上界？
”

　　聽到蘇文法身的詢問，醜陋魚怪陰陽怪氣道，“你引動冥河執掌半步金丹道行，到了上界，你會有大麻煩的。
”

　　“畢竟，冥河那地方，可是上界禁地。
你……”

　　“少廢話。
你到底知不知道玄牝之門的下落？
”蘇文法身打斷醜陋魚怪。

　　“不知道！
”醜陋魚怪不假思索道。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

　　蘇文法身目光一沉，聲音冰冷如霜。
他話音剛落，醜陋魚怪的體表便迅速凝結出一層霧白色的寒霜，那寒霜如同活物般蔓延，刺骨的寒意直透魚怪的血肉。

　　“啊——！
”

　　魚怪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冰魄之力侵蝕着它的軀體，仿佛每一片魚鱗都被撕裂開來。
它瘋狂扭動着身軀，卻無法擺脫那深入骨髓的痛楚。

　　“我真不知道玄牝之門的下落！
你殺了我也是無用！
玄牝之門的秘密就藏在玄牝之令中，你翻看那金色錫箔紙便知，何必折磨我一條微不足道的魚呢？
”

　　醜陋魚怪的聲音顫抖，帶着絕望與哀求，仿佛在祈求蘇文法身能給它一線生機。

　　“哦？
你說這錫箔紙中有玄牝之門的下落？
”收起那無盡陰寒的冰魄之力，蘇文法身開始打量手中金色錫箔紙。

　　結果……

　　一番探查下，蘇文法身發現，這玩意，根本沒辦法翻看。

　　“你安敢騙我？
這錫箔紙薄如蟬翼，完全無法翻閱。
我上哪去找玄牝之門的下落？
”

　　一隻手拽着醜陋魚怪的腦袋，蘇文法身不善道，“搶我戰利品，還戲耍于我，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

　　“我……我沒騙你啊。
玄牝之令隻有子時才能翻閱，現在時辰沒到，你當然翻看不了了。
”

　　醜陋魚怪欲哭無淚道，“等子時你再翻看，就能尋到玄牝之門的下落了，除此之外，這玄牝之令中，還記載了一門上界仙法，那嫦白安正是學了此法，才得以控制浦山澤的玄牝之霧。
”

　　“嫦白安一介凡境遊魂，他憑什麼能學上界仙法？
”蘇文法身反問一句。

　　“因為玄牝之令中的仙法，即便是凡人也能修習。
至于具體如何……你親眼看過那法門便會明白，我現在多說也是徒勞。
”醜陋怪魚低聲歎息，語氣中透着一絲無奈。

　　“是麼？
”蘇文法身冷笑一聲，“那我就等到子時。
至于你，在我找到玄牝之門的下落之前，哪兒也别想去。
”

　　說話間，蘇文法身擡手一揮，一股無形的威壓如牢籠般籠罩而下，旋即一道金色的靈力鎖鍊憑空浮現，瞬間纏繞在醜陋魚怪的身上，将其牢牢禁锢。

　　魚怪掙紮了幾下，發現那鎖鍊越收越緊，最終隻能無奈地垂下頭，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與畏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