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
東海港口。
黎孔安帶着一衆黎家族人走來。
“蘇先生,聽絮兒說,你已經驗收完海船了?
”
目光驚疑的打量蘇文,黎孔安有些不可思議。
實在是蘇文驗收的速度太快了。
快到他都還沒睡醒呢……
畢竟昨天晚上,黎孔安可是加班加點,才造好了這艘雷擊木海船。
“黎叔叔,這是‘平安’的尾款。
”将一張銀行卡遞給黎孔安,蘇文微微一笑,“和你們黎家合作很愉快。
希望以後有機會再次合作。
”
“……”聽到那句‘再次合作’,黎孔安嘴角一抽。
他這麼着急把海船造出來交付給蘇文,可不就是為了和對方撇清關系?
隻是有些話。
黎孔安不好明說而已。
但他不說,卻不代表黎家的其他人不說,就見黎莎莎冷冷瞪了眼蘇文,然後不近人情道,“姓蘇的,誰要和你再合作?
你在癡心妄想什麼?
告訴你,這是黎家最後一次和你合作!
趕緊開着你的船,離開東海!
”
“三姑,你這是幹什麼?
”黎絮兒生氣的看向黎莎莎,“蘇文是我老師,你不許對他不敬。
”
“老師?
哼,蘇文或許把你當學生看待,可你隻怕并未将他當作老師吧?
”黎莎莎幽幽地看向黎絮兒,話語中滿是陰陽怪氣。
“三姑,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
被黎莎莎直勾勾盯着,黎絮兒心中頓時一慌。
“你不明白沒關系,但你記住,你黎絮兒是有婚約在身的女子。
很快,你就要和海城王家的公子定親。
所以,你最好把心中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都丢掉,免得讓人贻笑大方。
”
黎莎莎冷哼一聲,說完,她便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顯然是不想和這個侄女撕破臉。
“……”被三姑道出自己的小心思,黎絮兒俏臉一紅,她目光偷偷看了眼蘇文,跟着埋着頭,默不作聲。
說實話。
這些天和蘇文接觸,尤其是月港市的那一趟行程之後,讓她對這位來自江南的武道大師,悄然萌生出了一些别樣的好感與微妙情愫。
比起家族聯姻。
黎絮兒當然想自己選擇另一半。
特别是得到鎮海珠後,黎絮兒更不願将就了,自己明明都得到媽祖的認可了……為什麼,她還要嫁給一個不喜歡的男人?
越想,黎絮兒心中越是煩悶和憋屈。
于是她直接對父親黎孔安道,“爸,我不嫁了!
”
“你說什麼?
”黎孔安本正在驗收蘇文的尾款,黎絮兒突如其來的話,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說,我不嫁給海城王家的王旭海了。
”
黎絮兒重複一句,“我現在身懷鎮海珠,我完全可以自己決定婚姻大事。
”
“你别胡鬧。
”黎孔安還以為女兒在叛逆,于是他遞過來一張支票,“這個月給你加五百萬零花錢,你安心嫁人,可以了吧?
”
“我不要!
”
扔開黎孔安遞來的支票,黎絮兒眼紅道,“爸!
我認真的,我沒有胡鬧!
我不想嫁給王旭海!
”
“那你想嫁誰?
”
黎孔安臉色一沉。
“我想……”
黎絮兒正要開口,可就在這時。
踏踏,一陣兒低沉的腳步聲突然從東海港口傳來。
緊接着。
一隻手打着石膏的許鸠東帶着數百号人将黎家衆人團團包圍,“都他媽把人給我堵住了!
今天沒有我的吩咐,這港口的人,誰也别想離開!
”
“這……”
看着面露不善之色的許鸠東出現,黎孔安心頭咯噔一下,他大概猜到了對方的來意,可還是明知故問道,“許少爺?
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青雨黎家又沒有在東海得罪您,您何至于興師動衆地來堵我們?
”
“黎孔安!
你少他媽給本少嬉皮笑臉的!
”
看着黎孔安那奉承恭維的樣子,許鸠東一臉冷漠和不近人情道,“你還有臉說沒得罪我?
”
“草!
”
“你們黎家和那姓蘇的來往,這和在我頭上拉屎有什麼區别?
”
“難道你們不知道,本少在東海通緝那外地佬?
”
“這……不瞞許少,我們黎家最近都在閉門造船,還真不知道您老和蘇先生之間的恩怨。
至于那東海通緝令,老夫更是聞所未聞。
”黎孔安一口咬死自己不知道許鸠東發布的東海通緝令。
因為這種事,他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認!
“我去你媽的不知道,你們黎家身為青雨二将,老子在青雨市發布東海通緝令,你還能沒聽說?
你騙傻子呢?
”
許鸠東壓根不信黎孔安的話。
“許少,我……”
黎孔安面露難色,他張張嘴,正要繼續狡辯時。
不曾想。
身後黎絮兒卻冷冷瞪了眼許鸠東,然後鄙夷嘲諷道,“許鸠東,你在這狗叫什麼?
”
“沒錯。
”
“我們黎家早知道你通緝蘇老師的事情了,你又能如何?
”
“在這閩州省。
别人怕你許鸠東,但我黎絮兒可不怕你這條亂咬人的瘋狗!
”
“還敢帶人來堵我們黎家的人?
”
“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你扔到東海喂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