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禦書房走出來的汪滕,一臉苦大仇深,嘴裡嘟嘟囔囔。
“這心腹是真不好當啊,還要找身患瘟疫的人,别把我給傳染上了……”
就在這時,汪滕身前出現一名小太監,路過汪滕時,特意在他肩膀上撞了一下。
“你他媽眼睛瞎了?
信不信本劍仙一記醉斬天門,給你剁碎,剁稀碎!
”
罵罵咧咧的汪滕,忽然聽到小太監低沉的聲音。
“還想不想要解藥了?
”
“啊?
”
汪滕一愣,連忙道:“你是六…六爺的人?
”
小太監滿臉慌張,驚聲道:“汪督公是奴才走了不長眼,還請督公不要怪罪!
”
“獬大人讓我問你,陛下找你有什麼事?
”
“讓我找幾個身患瘟疫的肺痨鬼,然後丢進書生群裡……”
“謝汪督公寬宏大量,放過奴才!
”
小太監如蒙大赦喊道,說完便跪在地上磕頭,小跑般的離開。
京城内的一家青樓内,南浔單手背後,聽着小太監的上報,來回踱步,看向書生打扮的海東青,以及司馬相和馮茈璋。
海東青輕搖白紙扇,滿身書卷氣地笑道:“這朱思勃真是滿肚子壞水,一腦袋陰損壞,竟然會用出散布瘟疫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
“别說他,當初你在關外與衛家爺孫對決時候,你不也用過這招!
”
南浔對海東青說完,後者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可被衛淵這狗東西破了,他竟然把黑死病患者的屍體丢進我方大營的水源。
”
“還用銀子沾染患者的唾液,丢進我方大營,哪怕我強制下軍令也沒用,畢竟人為财死鳥為食亡!
”
司馬相感歎道:“但不得不說,散布瘟疫是如今這件事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太陰損毒壞了。
”
“挑撥離間,煽風點火,滿肚子壞水,這家夥留不得。
”
南浔說到這忽然笑了起來:“既然他想散布瘟疫,那咱們就玩一波大的!
”
“哦?
浔兒,你可以解決辦法?
”
“當然有,汪滕做事漏洞百出,找人盯着他收集證據,到時候瘟疫散布開,咱們就把證據拿出來。
”
海東青擺擺手:“南浔兄,你做事還是差了一點!
”
“哦?
”
所有人看向滿臉陰笑的海東青,問道:“太子可有其他高見?
”
海東青點頭:“當然有,那就是他南昭帝想要散布瘟疫,那咱們就推波助瀾一把,讓瘟疫擴大到全京城!
”
“啥玩意?
擴散全京城?
”
海東青笑着點點頭:“到時候咱們再把汪滕散布瘟疫的證據拿出來,估計整個京城的百姓都得翻了天,這朱思勃不死都得死!
”
“而且我曾和宇文家有合作,在你大魏境内有上千家藥房,為了治療天狼帝國的黑死病,所以囤積了不少治療瘟疫的藥物。
”
“藥物我出,你們來賣,為報答南浔兄的恩情,利益五五分,之後千家藥房都歸你南浔,免費送!
”
“好!
成交!
”
南浔笑着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我南浔先幹為敬!
”
“幹!
”
衛國公府内,超過三十多名書生,不可置信地看着張太嶽。
“老…老師!
你…你還活着?
”
“世子宅心仁厚,怎會殺我!
”
“世子?
你…你是說衛淵?
就他?
宅心仁厚?
”
張太嶽臉一闆:“放肆,不可對世子無理,世子是有大理想,大抱負的人,是一個脫離低級趣味的人……”
崔闊、許溫等人此時也走進來。
“崔兄!
許兄……你…你們……”
“我們為了遠大理想抱負,早已選擇追随世子。
”
“另外世子的一詞兩賦,豈是抄襲?
世子的文韬武略……”
就在許溫等人滔滔不絕,誇贊衛淵時,一名名衛奇技捧着箱子走進來。
白花花,黃澄澄的金銀二物,在書房内堆積成山。
公孫瑾走進來笑着用腹語道:“我家主公說了,雖然讀書人視金錢如父母……糞土,但衣食住行還是離不開,所以為了你們的健康,想讓你們吃好點,穿好點,還請諸位昧着良心,忍痛收下。
”
“這…這…這麼多的金銀,這輩子都沒見過啊!
”
“是啊!
”
一群窮酸書生連連吞咽唾沫,随即紛紛不舍地看了一眼成堆的金銀,猶豫地對張太嶽道。
“老師,學生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給得太多了,難道世子想擁兵自重?
”
“暫時不是,畢竟衛公老矣,将來世子要接手衛家軍,必然要有屬于自己的班底,你!
我!
還有公孫瑾、崔闊、許溫等人都是這新建的班底之一!
”
“那就不用想了,我加入!
”
“我也加入!
”
“啥時候分錢啊……”
門外,喜順癟嘴:“就這還滿嘴仁義道德的讀書人呢,也見錢眼開啊。
”
“哈哈,這世上就沒人不愛錢,别忘了當官的都是讀書人,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啊!
”
“也對!
”
“讓他們拿上錢喜歡一會後,到會客廳集合。
”
衛國公府,會客廳。
衛淵端坐主位,身旁是雍容華貴的南栀。
衛淵看着五十多名才子,在張太嶽與公孫瑾的帶領下走進來,不由心情大好,差點喊出諸愛卿平身……
這群人個個都是從十萬書生中,精挑細選出來,每一個都有探花、榜眼甚至狀元之才。
除了政治嗅覺差點,其他絕對不比金銮殿那群文臣能力差。
書生們看了一眼南栀,紛紛震驚其絕世容顔,沉魚落雁?
閉月羞花?
已經不足以形容南栀,仿佛她就代表着天下所有美麗的事物。
當然美是美,但這種美到不真實,讓衆文人風骨的書生,也心生自卑。
仿佛是九天之上的神女,自己等凡夫俗子隻配尊敬的供奉,絕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但凡心生一絲亵渎,都是五雷轟頂的大罪。
“之前看洛神賦,覺得世子是用了誇張手法寫作!
”
“如今見到真人才知道,這哪裡是誇張,分明是寫實!
”
“說起來,小生自問相貌不錯,但與世子相比……還是别比了,因為沒有任何可比性。
”
“門閥世家的公子哥我也見過,但絕對沒有世子的氣質!
”
“時而有玉般溫潤,世子無雙的文雅。
”
“又有睥睨天下,一劍曾當百萬師的霸氣!
”
“不愧是文武雙全的無雙世子啊!
”
“這群讀書人誇人還挺好聽的……比喜順就會牛逼,嘎嘎牛逼……強多了。
”
衛淵露出如沐春風,鄰家大哥哥般的陽光微笑,伸手對諸書生道:“諸愛……愛讀書的才子,目前全國書生齊聚,與滿城百姓讨伐奸佞之臣朱思勃,如果你們是南昭帝謀士,應該如何化解?
”
書生們摸了摸懷中鼓鼓囊囊的金銀,拿了人家的銀子,還量身訂做的錦緞衣袍,自己也得投桃報李,拿出點真才實學。
一名書生起身對衛淵拱手行禮。
“世子,如果是小生的話,我會為陛下出一計!
斷了對方糧食、水源,北方入冬,寒風刺骨,他們不會堅持太久!
”
衛淵滿意地點點頭:“此乃上策,那麼如果對方的目的,和各大門閥世家相同,有他們從中作梗,該如何呢?
”
“小生也有一計,李代桃僵,偷梁換柱!
找一死囚,假冒朱思勃替死斬首,堵住天天文人百姓的悠悠衆口!
”
衛淵再次點頭評價道:“保底的計劃,最穩妥,但代價也很大!
”
“書生我也有計,可以揭露帶頭者的醜聞,依次讓他身敗名裂,再從中作梗,煽風點火,讓對方從内部瓦解!
”
衛淵微微一笑:“好計謀,但有一點,如果對方沒醜聞,而且聲望很高呢?
就比如崔闊、許溫這種品德兼優,性格良善的書生才子呢!
”
“這……我覺得應該暗殺帶頭者!
”
“我覺得……”
就在一群書生獻計時,一名滿身儒雅書卷氣,國字臉,滿臉正直,但卻目光時刻閃爍狡猾精光,四十左右歲的書生站出來。
“禀報世子,在下認為,可以假借失火,制造一場火災,然後以滅火的名義,往對方身上噴水,冬季寒冷,濕身受涼,必定會感染風寒!
”
“天禾,你這計太損了吧?
”
“是啊天禾兄,這等計謀,下次還要不再說了,有損我等讀書人的名譽……”
包括張太嶽也是對其瞪了下眼睛,呵斥道:“糜天禾,老夫曾怎麼教導你,不能因為你曾經做過乞丐,與野狗搶食,受盡屈辱,所以三觀扭曲!
”
說着張太嶽還回身對衛淵拱手:“世子,這天禾本性不壞,就是三觀有時候很歪,所以……”
衛淵擺擺手:“今日諸位的才能,衛某人心中有數了,果然都是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之賢能,讓喜順給諸位安排房間,後廚準備酒宴,等下來一場詩詞盛會。
”
所有人書生紛紛起身拜謝衛淵,而後被喜順帶走,唯獨衛淵叫住了糜天禾。
“天禾你留下!
”
“我?
”
糜天禾心中暗罵自己,為什麼會說出如此陰損壞的計謀,如果被世子嫌棄把銀子要回去,趕走自己咋辦?
糜天禾心裡七上八下,目光躲閃不甘于衛淵對視。
一旁南栀看着好笑,對衛淵輕聲道;“看來你糜天禾是對你心了,你們倆一樣滿肚子陰損壞!
”
衛淵白了南栀一眼:“信不信今晚我讓你滿肚子衛家子孫!
”
南栀俏臉一紅:“你個登徒子,滿嘴不正經,本宮以後不理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