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湟關外,松贊聽着手下彙報,與身旁朱思勃微微一笑。
“不愧是與衛淵從小長大,你猜對了,這家夥果然放棄河湟關後,想要用本王的吐蕃威脅我不去屠殺河湟百姓。
”
朱思勃點點頭:“衛淵肯定是有此計劃,想要以吐蕃威脅你,可問題是我看不出他如何執行這個計劃。
”
“森倫·若塔空十八萬寮國軍隻守城一夜,肯定是因為他輕敵。
”
松贊冷聲道:“森倫·若塔空就是一個蠢貨,本王特意叮囑他不要開戰,拼死守城即可,觜火關被破是寮國軍的無能,以及那狗東西自大,殊不知如果不是楊衛國裡應外合,就憑他十個寮國軍也拼不過一個楊家軍。
”
松贊說到這,随即微笑起來:“無妨,這樣也好,有了森倫·若塔空的教訓,其他五關應該也都不敢在輕敵,藐視衛家軍,全力守城,他衛淵就算真是天上神仙也無法在六天裡攻破五關。
”
朱思勃有些擔憂道:“我現在擔憂衛淵繞路而行。
”
“繞路?
你是說,柴達木沙漠?
”
朱思勃鄭重地點點頭:“沒錯,那群波斯人到底靠不靠譜?
”
“波斯帝國很大很大,國土面積比大魏還大,是海東青西征最忠誠的盟友,他們沙漠作戰能力強大到超乎你的想象,他們這次來幫忙,也是海東青的幫忙,他們根本不聽我的命令,選擇了對他們來說最舒适的沙漠地區。
”
松贊話落,輕拍朱思勃肩膀:“所以,沙漠那邊才是本王最放心的地方,哪怕是蟒雀吞龍與大漠龍騎加一起,在沙漠中也絕不是十萬橐駝騎的對手。
”
觜火關内,森倫·若塔空與副将被吊在城牆上,被解救出來的百姓,用石頭狠狠地往上砸。
幸好衛淵讓人把森倫·若塔空吊得高一點,否則僅僅瞬間就被砸成肉泥。
寮國士兵俘虜,全部被挑斷一隻腳的腳筋,當不要錢的勞工,與其龍門阙四關的政策相同,幸存的百姓吃大鍋飯,以工代赈,做着修繕工作。
梁紅婵找到衛淵:“兵貴神速,如今争分奪秒的時候,快點起程吧!
”
衛淵擺擺手:“讓将士們休息到明日早晨,然後攻打昂日關。
”
“啊?
不是繞路從柴達木沙漠去吐蕃嗎?
”
“對啊,所以攻打昂日關的時候要進行佯攻,做做樣子就行。
”
衛淵說到這,站起身看向窗外:“說到這,屬于我的班底也快來了!
”
“你的班底?
衛奇技?
”
衛淵點頭:“沒錯,雖然下藥給駱駝很簡單,但在重兵把守下談何容易,這項任務除了衛奇技,沒人能夠完成!
”
梁紅婵認真想了想,的确在沙漠那種極端地帶,還要在重兵把守下給駱駝下藥,這任務除了單兵作戰強橫,配合默契,每個人都有那拿手絕技的衛奇技,普天之下無人能做到。
翌日清晨,随着衛淵攻打昂日關,因為有森倫·若塔空作為前車之鑒,昂日的撣國守軍,直接拼死在城牆上抵抗。
“大帥?
不對勁啊,情報上說衛家軍與梁家軍實力強悍,森倫·若塔空連一夜都沒撐過去!
現在我看他們戰力也很一般般……”
撣國大帥輕蔑地一笑:“森倫·若塔空是個廢物拿什麼和我比?
而且不是衛家軍無能,是我撣國将士勇猛,給松贊的信知道怎麼寫嗎?
”
“知道,知道,衛家軍神勇無雙,但我撣國将士也不孬,奮勇抵抗,死守昂日關……”
“聰明,記得把戰場描繪得慘烈一些,讓松贊多多給銀子……”
河湟關外,松贊與朱思勃聽着吐蕃士兵,彙報的昂日關戰況,二人先是放聲大笑。
“看來衛淵果然是想攻破五關,然後用吐蕃威脅本王放棄屠殺河湟。
”
朱思勃笑着點頭,随即眉頭緊皺地道;“有點不對勁,撣國兵力好像不是那麼強,哪怕是靠着城關防守,也不至于和衛家軍打得如此慘烈。
”
松贊冷笑道一聲:“撣國北部擅長詐騙,沒有一句實話,估計是吹噓戰況慘烈程度,想找本王多要經費,本王估計誇大程度有三成左右。
”
“減去三成,看樣子衛淵和梁紅婵已經動了真火,正好讓衛淵繼續攻城,我們隻要掌控一個時間點即可!
”
松贊滿臉陰鸷地笑道:“沒錯,他們損兵折将是最好的,拿下北涼屠殺河湟,利用這些銀子發展壯大,從而拿下天竺,到時候這些天竺附屬國就是本王的敵人,現在削弱點的實力也是非常好的。
”
朱思勃聽到這,看了松贊一眼,二人相繼笑了起來。
朱思勃明白,松贊的計劃還包括了拿下南乾帶來的李家底蘊,以及用北涼跟河湟向南昭帝要錢。
松贊也知道朱思勃和海東青有其他計劃,而且自己和吐蕃也在計劃當中。
他們二人都對自己智謀與布局有着絕對自信,都相信最後自己才是最大赢家,把對方送上餐桌當菜肴……
北涼,昂日關。
連續兩天的攻城,衛淵派出的都是俘虜敢死隊,隻是象征性打幾下就收兵。
在撣國統帥看來,衛淵這是故意示弱,想引自己出城,可他精明得跟猴一樣,又怎會犯和森倫·若塔空一樣的錯誤。
所以就是衛淵攻城,撣國就死命防守,你不打我就歇着,絕不乘勝追擊。
就這樣僵持了兩天時間,一名梁家軍斥候快馬加鞭返回。
“禀報女帥!
世子!
有一支千人左右的部隊,沒有軍旗,服裝也不整齊,但他們騎着馬匹都是頂級汗血寶馬,正在火速朝着我們方向趕來。
”
梁紅婵對衛淵笑道:“你的人來了!
”
“是啊,傳令下去,整合全體兵将,準備攻打昂日關!
”
“遵命!
”
随着斥候離開傳令,很快一陣咆哮之聲響起。
“前方袍澤閃開,吾乃衛淵世子麾下熊闊海是也!
”
隻見熊闊海手持大刀,拖着公孫瑾沖在最前方,後方是金聖英與紅拂,再往後便是氣勢洶洶的八百衛奇技。
臨近營帳,便看到出來迎接的衛淵,熊闊海三俠一拍馬背,飛身躍起,落在衛淵身前,抱拳拱手。
“參見世子,馬祿山帶領二十萬刀客還在路上,預計七日後可以趕到。
”
“好!
好……”
衛淵話音未落,就聽到後方響起一陣阿巴,阿巴……的聲音,緊接着公孫瑾從馬背上摔下來,灰頭土臉地吐了一口嘴裡的泥,滿臉委屈,用腹語道。
“我的屁股,雙腿内側全磨破了,你們都是武功高強之人,就不能考慮考慮我這個讀書人……”
說到這公孫瑾委屈地哭了出來……
“我家瑾受委屈了,等下你多多出謀劃策,殺光這群番邦小國,就當解氣了!
”
公孫瑾狼狽地站起身,下身都成了O型腿,艱難地對衛淵行禮,用腹語道:“主公别等了,就這個昂日關是不是?
我這就部署……”
衛淵擺擺手:“昂日關隻是佯攻,我另有真正目的。
”
“哦?
還請主公詳細說說……”
三俠與O型腿的公孫瑾走進帥營,公孫瑾就像鴨子一樣,一拐一拐地跑到沙盤前。
“河湟關于龍門阙……”
公孫瑾擡起頭,用腹語對衛淵問道:“主公這手真是好棋,北涼快速淪陷楊家軍内部肯定有叛徒,龍門阙是死胡同天險,而且聯軍主力在河湟關,所以龍門阙是沒問題的,反而是河湟關我感覺有詐,對方守将楊衛國很可能就是叛徒,用河湟地區上億百姓的性命威脅主公去營救,然後他們裡應外合将主公拿下。
”
說到這公孫瑾指着昂日關:“既然松贊用河湟百姓威脅主公,那主公肯定不想被動,所以就用吐蕃百姓來威脅松贊,如今前往吐蕃邊境隻有兩條路,昂日關與柴達木沙漠,既然主公說昂日關是佯攻,那真正目的就是柴達木沙漠了。
”
梁紅婵看了一眼衛淵,後者微笑地搖搖頭:“我可提前什麼都沒對他說,你真以為我家瑾的鬼才之名是虛的?
”
衛淵指着柴達木沙漠邊緣:“這裡的确就是我真正目的!
”
“可主公,我們能想到這點,松贊絕對也會提前想到,所以他肯定布置了後手。
”
“沒錯,松贊的确布置了後手,那就是吐蕃帝國的橐駝騎,沙漠之中無敵手的頂尖騎兵團,在沙漠裡就算是衛奇技、蟒雀吞龍、大漠龍騎加一起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
“主公可有破解之法?
”
“有,給駱駝下藥,但因為對方有十萬頭駱駝,執行任務人少了不行,人多了還會容易暴露!
”
熊闊海抱拳拱手:“世子就把這任務交給我們衛奇技吧。
”
公孫瑾對衛淵伸出手:“主公,橐駝騎的分布圖,他們的駱駝圈養的地方……”
衛淵一攤手:“沒有,所以你就跟着熊闊海他們一起去吧,到時候你們先偵查,然後你臨場發揮設計任務。
”
“還要騎馬?
”
公孫瑾差點暈了過去,日夜兼程騎馬讓他腿都合不攏了……
衛淵心疼抱了公孫瑾一下:“好兄弟,這次任務非你莫屬,忍一忍,等回去以後給你和三娘放假去海邊度蜜月……”
公孫瑾苦着臉對衛淵點點頭,同時眼神露出度蜜月的向往……
梁紅婵不屑地對衛淵啐了一口:“相同的大餅,我就聽到過三次了,男人啊男人,天生就是畫餅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