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陛下!
”
“大事不好了!
”
一名太監推門而入,正在妃子身上的南昭帝,吓得直接滾落,第一時間躲在床下。
當反應過來不是刺客後,這才向小王八一樣探出頭,惡狠狠地瞪着小太監。
小太監連忙跪在地上,低着頭,裝什麼都沒看到。
“狗奴才,你最好有很大的事禀報,否則朕就将你千刀萬剮!
”
“陛…陛下,汪滕帶領全部東廠公公,夜闖皇宮,還嚷嚷着要醉斬天門,将六皇子殿下剁碎,必須剁稀碎那種。
”
“據…據說,汪滕進入被獬大人刺殺……”
“哦?
還有這種事?
”
南昭帝猶豫片刻,連忙興奮地道:“讓王玄策帶禦林軍來護駕,朕偶感風寒,誰都不見……”
“另外,秘密去宣衛淵、花卿桧帶人進宮,讓他們來‘勸阻’汪滕!
”
“奴才遵命!
”
随着小太監走後,南昭帝從床底下爬起來,在上了貴妃的床榻。
“陛…陛下繼續嗎?
”
“當然要繼續,讓汪滕他們鬧吧,反正鬧得再大,也逃不過朕的掌控……”
碧浔殿,陳彪跪在地上,看着南浔:“主人,您派去我找汪滕談判,可他以為我想殺他,沒…沒想到汪滕會如此不要逼臉,更沒想到會碰到追風!
”
南浔點點頭:“都怪那該死的衛淵,用一封無字信來忽悠我,否則我會親自去回回那汪滕……”
“現在他在皇城門口大鬧,估計父皇會放任他,并且坐山觀虎鬥,你現在帶弟兄們去天牢躲躲。
”
“遵命!
”
衛國公府,所有巡邏的督天衛都被叫來,整齊在院落中站好隊形。
追風對衛淵拱手道:“世子,可否出發?
”
衛淵搖搖頭:“再等一等!
”
“人都到齊了,還等誰?
”
忽然,衛府門外響起一陣馬蹄聲,緊接着一陣尖銳的太監聲音響起。
“快去通報你家世子,陛下有口谕傳給他!
”
衛淵微微一笑:“等的人來了。
”
說話間,衛府大門打開,小太監下馬跑進來,便看到所有督天衛站成隊列,衛淵大喊道。
“都給本世子精神點,現在京城不太平,汪滕在家裡都遭到暗殺,你們所有人不要管外面的那群百姓,他們死就死了,我衛淵不死就行!
”
“今後十二個時辰,嚴加保護我的安全……”
小太監搖頭心中感歎:“真是個膽小的纨绔,就這樣怎能配軍神文聖之名?
”
“世子!
”
小太監在衛淵身後喊了一聲。
“你是陛下身邊的閹狗……呸,公公?
”
“你找我幹啥?
”
小太監在衛淵耳邊小聲道:“汪滕硬闖皇宮,大鬧碧浔殿,陛下讓世子您帶領督天衛去‘勸阻’。
”
小太監特别在‘勸阻’二字上加了重音。
衛淵眉頭緊皺地道:“公公喉嚨不舒服嗎?
為什麼要在勸阻二字上加重音?
”
“這…這奴才就不知道……”
小太監話音未落,便看到衛淵一張五十兩銀票遞上來。
“大半夜别讓公公白忙活,一點心意,等下喝早茶!
”
“诶呦呦,世子太見外了,這多不好意思啊……”
小太監眉開眼笑的手下銀票,對衛淵小聲道:“其實陛下的意思,他不想管這事,但卻還不能不管,所以就讓世子您帶人去監督汪滕,别讓他做得太過分。
”
“原來是這樣,這本世子就明白了!
”
衛淵笑着對喜順道:“去賬房再給公公支出五十兩銀子。
”
“别這樣世子,太…太見外了,銀子太多,拿着墜手……”
“那我讓公公不墜手,陛下是不是除了叫本世子去,還有其他人?
”
“對,花家、李家、高家……”
“銀子拿着吧!
”
衛淵說完,朝向衆多督天衛大喊道:“衆兄弟,既然陛下有令,那咱們就走着!
”
與此同時,尚書府,李家門前。
打瞌睡的門口侍衛忽然被急促的馬蹄聲驚醒,緊接着一道鞭影閃過,抽了侍衛個滿臉花。
“大膽,尚書門口七品官,何人敢在尚書府……原…原來是二殿下!
”
見來人是二皇子南乾,侍衛連疼都不敢喊,連忙跪在地上向南乾問好。
“李家所有兵馬集合,快!
”
南乾說完,急匆匆地跑進李府:“外公,出大事了,汪滕被獬大人暗殺未遂,如今帶領東廠全部太監大鬧皇宮,父皇讓我們去‘勸阻’!
”
躺在床上,用床尾脫光的婢女胸脯捂腳的李秉文,猛地驚醒。
“汪滕被刺殺了?
這南浔還是太嫩,竟會在這種時候動手,真是天助我也!
”
與此同時,這種情況還發生在花家與高家。
“王玄策,你他媽給老子讓開,否則休怪我汪某人的醉斬天門給你剁碎了!
”
“傻逼!
”
王玄策自然知道酒劍仙就是衛淵,所以連看都不看汪滕一眼,隻是拎着槍,帶領禦林軍死守門口。
“王玄策你…你是不怕!
”
汪滕氣得直跺腳:“行,好!
我看在衛公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計較,我從玄武門進!
”
王玄策冷聲道:“鎮守玄武門都是霍破虜,他脾氣火爆,你如果不怕被他一槍穿成大肉串,那你就去吧。
”
“霍破俘多雞毛?
我汪滕怕嗎?
”
汪滕話雖如此,但還是重新轉回身。
“王玄策,老子就問你讓不讓!
”
“不讓!
”
“好!
你有種,老子就喜歡有種的男人,既然你不讓,那我就不進去了……”
汪滕也有些心虛,畢竟這裡是皇宮,他大鬧就是希望南昭帝出來主持公道,如今南昭帝不出現,他那小膽還不如蒼蠅蛋大,就想着要退走……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齊刷刷的腳步聲。
汪滕回身,便發現衛淵帶着全體督天司而來。
“衛淵?
你怎麼來了?
”
衛淵叫來汪滕,小聲道:“認識你那麼多年,你什麼尿性我太了解了,想退縮了吧?
”
“退縮?
不…不過是太晚了,我怕打擾到陛下,這屬于戰術性撤退,你懂個雞毛!
”
衛淵輕蔑地道:“在你心裡,汪家破産無所謂,你爹死了也無所謂,甚至汪家死光了也無所謂,甚至你媳婦給你戴綠帽子也無所謂……”
衛淵說到這,笑道:“甚至你兒子死了也都無所謂,你小子就是個精緻利己者,刺殺你那是最大忌諱!
”
“想想你得罪過多少人?
如果今日退了,往後肯定會有一大堆人來刺殺你。
”
“反正打不過就跑,而且你汪滕是慫逼,連追究都不敢。
”
“如果是我,今日我就把京城攪個天翻地覆,不管能否殺掉南浔,反正必須把事情鬧大,讓那群暗地裡的宵小明白,刺殺我衛淵後果很嚴重,有這個想法的人,今後都要掂量掂量。
”
汪滕一愣:“對啊,我咋沒想到這點呢……”
“要不咋說你是傻逼呢!
”
“你才是傻逼,你全家都大傻逼!
”
汪滕對衛淵怒罵一聲,大喊道:“兄弟們抄家夥,大不了和禦林軍幹一場!
”
王玄策大手一揮,無數禦林軍抽出佩刀,皇城的城牆上出現無數手持弓箭的禦林軍。
“汪滕,你敢硬闖,我就讓你萬箭穿心,不相信試試!
”
“不試……”
汪滕跑回衛淵旁邊:“王玄策曾是你衛家的家臣,你…你去說說呗。
”
“我一句話他就能讓開,但我為什麼要幫你?
剛才你可罵我了。
”
“淵哥你聽錯了,我是說我是大傻逼,汪家全是大傻逼。
”
“真的是這樣?
”
“當然!
”
汪滕伸出手:“我發誓,如果我說謊,我全家死光光!
”
“你全家早就死光了……”
衛淵伸出手,對汪滕搓一搓手指:“禦林軍那麼多人,督天衛那麼多兄弟,估計得忙活到天亮,大家夥的早點你是不是得安排一下?
這段時間,你仗着尚食局、東廠沒少帶人吃拿卡要,弄了不少銀子,怎麼着也得吐出來的吧?
”
“你…你要多少?
”
“五十萬兩白銀!
”
“放屁,你咋不上天,還五十萬兩……”
“最多五千兩,你麻溜讓王玄策讓開!
”
衛淵伸出五根手指:“四十九萬兩!
”
“八千兩!
”
“五十萬兩!
”
“一萬兩!
”
“五十萬兩,一分不能少!
”
汪滕氣得差點拔劍:“講價呢,哪有你這樣的!
”
“五十萬兩,少一分都不行,不拿錢,你就夾着尾巴滾蛋,剛才你和東廠閹狗牛逼都吹完了,他們會對你失望不說,外加讓全京城的人知道。
”
“诶呦,原來汪滕就是個廢物,刺殺他沒代價,反正他也不敢鬧……”
衛淵說到這,摟住汪滕的肩膀:“兄弟啊是不是傻,你知道獬大人是六皇子嗎?
”
“疑似,有很大可能不能确定!
”
“追風在他手背上劃出了傷口,啥靈丹妙藥也不能快速愈合,隻要你找到傷口,是不是就能讓南昭帝斬了他?
到時候賞金會少嗎?
”
“對啊!
”
“而且,司馬家和馮家逃不掉,抄家這份重任,你猜交給誰?
”
“我?
”
“對啊,那你是不是賺大發了?
在乎我這點散碎銀子?
”
“而且我不白要,身後的督天衛都給你幫腔,另外我再花大把銀子,請花家、李家、高家以及全部皇子來幫你站腳助威,打起來都幫着你。
”
汪滕大喜:“真…真的?
”
“我衛某人向來一諾千金,怎會騙你!
”
“給!
給!
給!
我給!
”
汪滕用新汪府做抵押,給衛淵簽了欠條,衛淵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對王玄策擺擺手。
“讓開吧。
”
王玄策大手一揮,城牆上的弓箭手退下,門口的禦林軍也都讓開。
“媽的,擺擺手賺五十萬兩銀子?
這錢也太好賺了……”
說話間,花、李、高三家高層,以及幾位皇子,帶領着守城軍趕到。
“看吧,都來了。
”
“衛淵你坑我!
你是不是知道他們會來?
”
“多給傳旨小太監五十兩銀子,他就說漏嘴了!
”
衛淵用手指彈了下欠條:“五十兩換五十萬兩,這才是真正的一本萬利啊。
”
“哼,五十萬兩算個屁,等老子抄家的時候,拿到更多!
”
汪滕暗道一句,帶人沖進皇宮,直奔碧浔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