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吵吵啥?
”
汪滕一把抓住衛淵衣領:“你他媽說呢,敢動我九門,信不信我率東廠滅了你!
”
“信,信,畢竟身邊無女人,拔刀自然神,你們那群沒蛋的閹狗,都厲害,特别是你汪公公,不光沒蛋還是個坑!
”
“衛淵還敢提這茬,老子弄死你……”
衛淵後退兩步:“想不想九門活了?
想的話你們一個個進來找我談!
”
“媽的,我先來!
”
汪滕從身後抽出三炷香:“但凡他敢說不在行的話,我馬上讓酒劍仙斬了他!
”
“衛淵,本廠督進來了!
”
汪滕聲音尖銳,大步流星走進書房,用三炷香在衛淵眼前晃了晃。
“衛淵,讓包圍九門的禦林軍滾蛋,否則你将再體驗一次,渾身骨骼盡碎的痛苦!
”
“當然本廠督不是威脅你,而是在命令你哦!
”
衛淵雙手背後,滿臉正氣,大義凜然地道:“我有證據,你九門盜了先皇陵墓!
”
“就他媽盜了!
别說盜先皇,就算現在南昭帝死了我也盜,你以為我東廠好欺負不成……誰,别他媽巴拉我……”
罵罵咧咧的汪滕,忽然感覺有人拍自己肩膀,撇着大嘴嚣張地轉回身。
當看到南昭帝時不由一愣,吓得驚叫一聲,但卻被高海公捂住嘴。
“不可以喊,聽到沒有?
”
高海公的叮囑,讓汪滕連連點頭。
松開後手,哭喪着臉,跪在地上:“陛下,我錯了……”
“你九門還要在朕肉體凡胎死後,盜朕的皇陵?
”
“不敢,我瞎說的,九門一群臭盜墓賊,和我錦衣侯汪家怎麼能相提并論,沒關系,絕對沒關系……”
南昭帝雙眼微眯縫,沒用他說話,高海公當即道:“好啊,既然你說汪家與九門無關,那就做出來自證清白!
”
說完,高海公一邊臉笑,一邊臉哭地拉着汪滕走向書案。
“寫,讓你汪家殘存勢力,以及東廠的人,全力覆滅九門!
”
汪滕此時都快哭了:“不…不寫行嗎,我字不好看……”
“不行,老子都寫了,你汪坑多啥!
”
“我叫汪滕……”
“寫!
”
南昭帝聲音,冰冷,緩緩開口吐出一個字。
汪滕咬着嘴唇,雙眼飽含熱淚地寫下剿滅九門的命令……
不舍地看着喜順把信帶走,交給督天衛傳信。
也不用高海公吩咐,汪滕激動地道:“陛下,我當污點證人,我舉報,外面的那幾個家族和江湖勢力都有關系!
”
“我謀士汪滕獻計,陛下您再躲一會,讓那些家夥狐狸尾巴露出來。
”
說到這會,汪滕一張臉,一會哭一會笑:“我…我不得好,你們所有人也都别想好!
”
高海公連連點頭,表示贊同汪滕的想法。
看着汪滕也跟着躲進屏風,衛淵隻感覺自己腦瓜子嗡嗡的……
第三個進來的是花卿桧:“衛淵……汪滕呢?
”
“從後門走了!
”
花卿桧直接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東海的……”
“天龍島是吧!
”
衛淵直接搶先:“天龍島多為你花家海軍以及倭寇,專搶過往商船,每年不少賺啊,要你一千萬兩銀子,不過分吧?
”
花卿桧剛想開口讨價還價,便被衛淵搶先道:“一口價,你就直接說給不給銀子,給的話我馬上撤軍!
”
“給!
”
花卿桧開門勾勾手,一名花家子嗣捧着錦盒走進來。
花卿桧打開錦盒,取出一多半的銀票,點了一千萬兩銀票交給衛淵。
“媽了個巴子的,要少了,這花老狗看樣子是準備用三千萬兩銀子解決這件事……”
衛淵暗道一聲,剛想繼續找茬加價,便被汪滕攪局。
“花老狗,你竟敢勾結倭寇,你真是罪該萬死啊!
”
高海公,汪滕兩人一邊臉哭,一邊臉笑地跑出來,一個捂嘴,一個抱着花卿桧去書桌。
“為證明清白,天龍島和你花家無關,馬上給花家寫信剿滅天龍島!
”
這時,面沉似水的南昭帝,從屏風後走出來,瞪了一眼花卿桧:“寫!
”
花卿桧終于知道為什麼這高海公和汪滕會忽然出現,感情不是從後門走了,而是等着看自己笑話……
花卿桧要比這兩貨聰明多了,沒有猶豫,直接開始給花家寫信。
衛淵在一旁小聲道:“我在江南截獲過花家大量往來書信,‘花’這個字你們花家一般都寫成小篆……”
花卿桧手中筆一頓,頭也不擡地道:“剩下兩千萬兩都給你。
”
衛淵笑着轉身離開,在江南他就發現,花家寫信有兩種,第一種是給外人看的,第二種是給自己人看的,區别就在這個‘花’字上。
花卿桧現在的信,表面上看沒毛病,但實際并非是命令花家剿天龍島,而是通風報信……
汪滕就像狗腿子一樣,給南昭帝捏肩捶腿:“陛下,這衛淵當你面都敢貪,不行你給也給他閹了吧,最好挖個坑出來!
”
衛淵把分出五百萬兩銀子交給南昭帝:“陛下,梁紅婵走前讓我給他湊銀子救弟弟,這些銀子是給她攢的,我要不答應她就揍我……”
南昭帝把五百萬兩銀票踹進懷裡,對衛淵無所謂地擺擺手。
“這明明就是花愛卿祝賀你康複的禮物,朕不會過問這些小事的。
”
花卿桧寫完信後,對南昭帝拱手:“陛下,老臣家中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
花卿桧離開書房後,用衛淵等人都可以聽到的聲音喊道。
“這衛淵是真的狗,竟然強行坑了我五千萬兩銀子。
”
汪滕連忙指着衛淵對南昭帝道:“陛下您快聽啊,衛淵其實貪了五千萬兩銀子。
”
“住口!
”
南昭帝冷哼一聲,起身走進屏風後。
李秉文走進來:“衛淵,五千萬兩就是你定的價?
我李家與你多少有點關系,一千萬兩就這麼算了吧,要不我讓南乾來和你對話?
”
“那是我親二哥,一千萬就一千萬吧。
”
衛淵拿過來銀票,當着李秉文的點出五百萬放在桌子上。
李秉文還不知衛淵這是何意,便看到汪滕就像脫缰野狗,從屏風後跳出來一把抓住李秉文。
“人贓并獲了陛下!
”
說着捂住李秉文的嘴:“走,為自證情報,寫信剿匪!
”
南昭帝走出來,很自然地拿走桌上的銀票,揣進懷中。
“陛…陛下?
您怎麼會在這?
”
李秉文知道自己中計了,無奈寫下讓李家剿匪的書信,朝向門外大喊道:“老夫也給了五千兩銀子……”
而後,李秉文跟着汪滕幾人躲進屏風。
起承轉合,宇文堅四個兒子中的老三,宇文轉錄走進門。
“衛淵我們宇文家也沒多少銀子了,三千萬兩是我宇文家能承受得起的全部,還請衛世侄高擡貴手。
”
衛淵點點頭:“拿銀子吧……”
銀子點出來後,衛淵收走五百萬兩後,把剩下的全放桌子上……
“宇文轉錄!
”
汪滕那公鴨嗓子,尖銳的太監聲音響起,緊接着與高海公,李秉文走出來,拖着他去書案。
“自證清白,寫信!
”
“啊?
”
宇文轉錄懵逼了,不知道他們這是鬧的哪一出。
就在這時,南昭帝面沉似水,不怒自威地走出來,收走銀票後,一句話沒有,隻是淡淡地看着宇文轉錄。
“陛…陛下?
”
宇文轉錄懵逼了,随即回過神,全部明白過來,苦笑着無奈寫信。
在花卿桧的刻意喧嚷下,很快不少世家門閥當家立事者,紛紛趕來衛國公府。
“好兄弟!
”
當朝太尉,司馬相帶着他的外孫,六皇子南浔走進來。
六皇子進門就摟住衛淵肩膀:“兄弟,我外公那老登非讓我來求你,咱們倆的關系……給四千九百萬兩銀子得了!
”
說完,還偷偷在衛淵耳邊小聲道:“記得分我三千萬兩銀子!
”
“南浔!
”
司馬相怒斥一聲,六皇子連忙吓得躲到一旁,規規矩矩站好。
“衛賢侄,我司馬家勢微根基薄弱,沒有那麼多銀子,你看一千萬兩行嗎?
”
“六哥面子必須給,拿銀子吧!
”
司馬太尉掏出銀票,汪滕等人沖出來将其拿下。
“父…父皇!
”
南浔吓得跪在地上,司馬相渾身顫抖的也跪在地上。
“哼!
”
南昭帝收走桌上的銀票後,冷哼一聲:“讓他寫信!
”
汪滕一拍書案:“司馬太尉,想要自證清白那就快寫剿匪信,免得到時候你外孫丢了皇儲的位置。
”
南浔弱弱地道:“要不然我也沒皇儲位置啊……”
“不管,反正你寫就對了……”
南昭帝滿臉嫌棄地瞪了南浔一眼:“丢人的東西,誰讓偷偷出宮的?
滾回去!
”
“是…是父皇!
”
南浔點點頭轉身,逃一般地跑出去……
“等等!
”
南昭帝聲音響起,南浔站住腳步,身子不動,整個人腦袋就像貓頭鷹般,轉到身後:“咋了父皇?
”
“這段時間不太平,你不可以出宮瞎浪,免得惹來殺身之禍,滾吧!
”
“謝父皇關心。
”
南浔扭頭跑開,衛淵不由一愣,剛剛他清晰地看到,南浔眼神一瞬間出現了變化,和以往慵懶,放蕩不羁的樣子不同。
加上南浔可以身體不動轉頭,這不就是傳說中‘鷹視狼顧’。
“難道六皇子真是老六?
表面纨绔,實際上很有心機?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就太可怕了。
”
衛淵暗道一聲,他沒有任何證據南浔并非纨绔,隻是直覺告訴他南浔很危險。
“看來得找機會調查一下這個老六了!
”
武者的直覺本來就要超過普通人,特别是衛淵這種多次經曆生死,對危險有着很強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