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決戰?
這個……”
奔爾達猶豫起來,看向謀士:“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
謀士搖頭道:“沒了,海東青在天狼帝國經營那麼久,而且還提前做了準備,輿論方面我們不是對手。
”
“這……我在考慮考慮。
”
奔爾達想起海東青能夠萬箭齊發的弩車,還有能發射攻城槌大小弩箭的牛怒,以及可以噴射出火龍的櫃子,不由得一陣心悸,說實話真的讓他開戰,他心裡還是有些打鼓……
大都城外,十幾名之前俘虜的李家軍高層被扒光,吊在城門口上,有天狼士兵用滾燙的開水往上潑。
“啊!
”
李家軍高層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零下三十多度,冰天雪地被扒光,原本身體冷得不行,忽然熱水一澆,最先是燙傷,緊接着熱水迅速降溫,讓他們享受短暫的溫暖感,而後水結冰,将這群李家高層凍成了冰雕。
一名天狼士兵,利用小木棍輕輕敲打李家高層的腳趾。
凍硬的腳趾,就像屋頂的冰溜子,一碰即斷。
這一幕,讓周邊圍觀的百姓紛紛皺眉,天狼雖然民風彪悍,但虐待俘虜卻是他們的底線。
就在這時,一身華貴的貂皮大氅,領口與袖口,巧妙地鑲嵌着寶石,内着一襲錦緞長袍,顯得高雅又不失天狼男兒的豪邁的海東青,緩緩走了出來。
“參見可汗大人!
”
在場所有人用右手捂住胸口,向海東青鞠躬行禮。
海東青朗聲道:“朕已經調查清楚了,當初刺殺朕與先皇的人就是他們!
”
“不是奔爾達嗎?
”
全場士兵與百姓紛紛震驚:“對啊,陛下的人頭都被挂在了城牆上……”
海東青怒道:“這一切都是大魏二皇子,南乾的陰謀詭計,他派人暗殺朕與先皇,想要挑起朕和奔爾達的内亂,趁機火燒黑石城的糧倉,想要我天狼的勇士自相殘殺,并且在這凜冬之中餓死,他好漁翁得利,這些人就是李家軍高層,他們聽命與南乾,跑來刺殺我又在黑石成放火,如今已被朕抓住!
”
“大魏人太陰險了!
”
“整個大魏也就衛伯約還像個人,打仗堂堂正正,可惜衛家後代衛淵這個陰損壞就是一壇狗屎!
”
“去他媽的衛淵……”
“惡心的大魏人,這群該死的俘虜,如何對待都不過分!
”
“沒錯!
”
“慶幸我們天狼帝國出來個最傑出的可汗,海東青,英勇勝過大魏南昭帝,謀略更是強過什麼第一才子朱思勃,有海東青在,我天狼何愁不一統天下,鐵蹄踏遍全世界!
”
城内的衛淵掏了掏耳朵,對衛天、衛雲道:“這他媽絕對海東青安插的人帶動情緒,罵我肯定是這狗東西夾雜的私貨……”
在無數天狼百姓憤怒的謾罵聲中,甚至還有不少孩童用石塊朝向李家高層丢。
一名老婦人端着剛出鍋,熱氣騰騰的大黃米。
海東青一看這東西不由笑了起來,大黃米蘸涼水,這是天狼帝國乃至整個北方遊牧對人販子的酷刑。
剛出鍋的大黃米很粘,溫度極高,如果沾了冰水,外部是涼的但是内部還是很燙。
因為飯團被涼水裹起來熱氣散不出去。
如果在這種狀态下食用,會對食道、胃部造成很嚴重的燙傷,吃多了甚至會把食道和胃燙熟。
士兵用筷子夾起一大團大黃米,在雪地裡晃了晃,黃米飯團外表冷卻,送到俘虜的李家高層嘴邊。
他們這些人最長的被俘虜兩三個月,最短的也有一個月,除了能喝口髒水,吃的東西甚至還不如狗,而且隻有可憐的一點點,特别是最近幾天連食物都沒有,一個個都快要餓死了。
看到嘴邊的金燦燦的大黃米,毫不猶豫地張開嘴。
剛剛咀嚼一下,燙得他們連連哈氣,但卻因為饑餓舍不得吐出,身體下意識的反應是咽下去。
第二口大黃米他們嚼都不嚼直接開咽,很快慢慢一大盆黃米飯便被十幾個人平分幹淨。
飽腹感,以及肚子裡的熱氣,讓他們感覺不再那麼冷,可随着時間一點點的推移,他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口腔以及喉嚨、食道那種鑽心的疼痛,讓五花大綁被吊起來的他們身體不停地扭曲。
緊接着便是胃部的炙熱,從原本的溫暖慢慢升高,那種燒心的疼痛,讓他們痛不欲生,張開嘴喊叫,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隻是吐出一大口的鮮血,有的李家高層吐出來的鮮血,其中還夾雜的已經熟透的食道……
天狼士兵砍斷繩子,十幾具李家高層的屍體趴在地上,口鼻還在不停的往出冒着熱氣。
海東青随意地擺擺手:“将他們送去黑石城,告訴奔爾達,朕的格局很大,非常大,天狼人不打天狼人,朕不會答應他所謂的決戰,朕這可汗甯可不當,也不會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荒謬事情,如果他想坐朕的位置,可以,公平競争,七日後攻打北冥關,看誰殺的衛家軍、李家軍多,誰就算勝利,失敗者無條件臣服,朕已在狼居胥山發過誓,狼神以及全國百姓可以見證!
”
十幾具李家高層屍體,被光明正大地遊街示衆,天狼百姓第一眼看屍體腳趾。
雖然都是神州人,但人種差别還是有一些的,比如天狼帝國的人大腳趾往上翹,小腳趾複趾形态……
“大腳趾不上翹,小腳趾沒有複趾,他們還真是大魏人!
”
“那肯定啊,海東青可汗乃是我天狼帝國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可汗,他是絕對不會騙人!
”
“天殺的大魏人,真是可惡……”
屍體所過之處,海東青的親信就會喧嚷海東青所說,當屍體運到黑石城後,在海東青提前準備下,南乾刺殺海東青,暗殺老可汗,火燒糧倉的事已是人盡皆知,此時的天狼帝國對大魏,特别是南乾可謂是恨之入骨,上下一心,紛紛嚷嚷着要參戰。
黑石城中的奔爾達看向謀士:“斯日古楞朝包,這件事你怎麼看?
”
謀士斯日古楞朝包,長歎一聲:“海東青的謀略在我之上,他此舉目的我還真猜不出來,但我們現在已别無選擇。
”
“百姓與士兵對大魏仇視程度達到了極緻,甚至超過了幾百年前衛家先祖封狼居胥的恥辱,因為那是黃金家族的恥辱,如今南乾想要動了糧食,那可是天狼帝國的命根子!
”
奔爾達看向斯日古楞朝包:“你的意思,我們又别無選擇了?
”
謀士斯日古楞朝包點點頭:“是的,如果您不答應海東青,原本師出無名的我們,就會讓将士、百姓離心離德,再加上糧食短缺,海東青甚至不用打,我們的人就會在這個冬天,全部倒戈投奔海東青,畢竟他頭頂還戴着正統的皇冠。
”
啪~
奔爾達憤怒地拍打桌子:“被海東青牽着鼻子走,我們一直被動,這讓我很不爽,這惡心的海東青一點不像我們英勇善戰的天狼戰士,反而像陰謀算盡的大魏小人!
”
“傳令下去,就說我答應了,七日後攻打大魏北冥關!
”
北冥關,将軍府内。
“一更啊裡呀啊,月牙沒出來呀啊,貂蟬美女啊,走下樓啊,诶呀啊……”
南乾摟着兩名姿色上佳的女子飲酒作樂。
“這關外小曲有點意思,賞!
”
一旁李家謀士,一名老者小聲道:“殿下,天狼帝國最近好像有點不對勁!
”
“不對勁?
有何不對勁?
難道沒有來攻打北冥關不好嗎?
”
“當然好,可就是太平靜了,平靜得有些吓人,老夫總感覺就好像是暴風雨前的甯靜。
”
“衛家軍在天狼帝國的探子可有情報?
”
“沒有任何情報。
”
“那就不用管了,北冥關守護神州上百年了,易守難攻,哪怕天狼大軍壓境又如何?
沒有衛家軍,我才不會讓孤軍奮戰當炮灰呢!
”
老者還是有些擔憂的道:“可殿下您别忘了,海東青手裡可有傳說中的回回炮啊,這東西可以輕而易舉地砸碎城牆。
”
“那又如何?
隻要他攻破城牆,我第一個帶人撤進北幽關,而且城内不是還有衛淵留下的地道,大不了本太子重新複刻當初衛淵以少勝多的戰意!
”
南乾無所謂地說完,摟着兩名美女大笑道:“接着奏樂,接着舞!
”
與此同時,北幽關内:“出示證件,否則不可入關!
”
幾名衛家軍攔住眼前的一高一矮,一壯一瘦的兩人。
高壯之人拿出虎符丢了過去,士兵接到後先是一愣,緊接着眼睛瞪得老大:“将軍令?
您…您是……”
高壯之人擡起頭:“蟒雀吞龍,霍破虜!
”
“卧槽!
”
守城士兵揉了揉眼睛仔細辨認後,連忙行衛家軍的軍禮。
“參見将軍!
”
糜天禾連忙上前:“還有我呢,我呢,我是少帥的首席謀士!
”
見到霍破虜點頭,守城士兵連忙又對糜天禾行禮:“參見軍師大人!
”
糜天禾整個人飄飄欲仙,享受地道:“這就是權利的感覺嗎?
太他媽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