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是我嗎?
真的是我?
”
梁俅激動地跳了起來,圓溜溜的臉上大肥肉一陣顫動。
看着躺在床上,臉色通紅,感染風寒的衛淵:“淵哥,你真是我的好姐夫,這麼多能人,但挂帥卻讓我,夠哥們!
”
說着,梁俅有些懷疑地看向衆人:“那個啥,我…我現在就是大帥了?
說話管用嗎?
”
三俠、馬祿山、霍破虜包括所有衛家軍與梁家軍的高層,全都對梁俅嗤之以鼻。
隻有糜天禾笑道:“當然管用,隻要是大帥您的命令,那就是軍令,軍令如山,我們肯定照辦。
”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有點接受不了。
”
梁俅雙手背後,想要挺起胸膛,來點統帥的氣勢,可惜挺起來的不是胸脯而是大肚子……
“那個啥,現在我就下第一道軍令!
”
說到這梁俅拉過糜天禾:“下啥命令好呢?
”
“梁帥,我覺得下令攻城,現在吐蕃将士都是抱着必死決心守城,所以我們可以消耗他們的精神,先讓俘虜去攻城,以騷擾為主,反正留着他們也是浪費糧食。
”
“梁帥?
這詞好聽!
”
梁俅滿臉的陶醉,對糜天禾點點頭:“有道理,攻城大小事宜就交給天禾你去辦吧,作為我軍頂級謀士,你辦事本帥放心。
”
“謝梁帥信任!
”
三俠與霍破虜等人紛紛點頭,如果是梁俅的部署,他們就算違抗軍令也要讓他收回,可現在是糜天禾那就沒問題了,雖然他的計謀都是陰損壞,排兵布陣不如公孫瑾,但謀略卻在公孫瑾之上,應該不會出現太大的差錯,最重要的是還有衛淵在,他是病了,不是死了……
糜天禾安排軍隊好好休息,讓俘虜在監軍的威脅下,閉着眼睛沖過去送死,同時用投石器,往柳土關内投放一顆顆幹裂的大泥球。
連續七天,每日早中晚都會派俘虜去攻城,雖然沒啥用,但卻可以起到騷擾的作用。
第八天早晨,公孫瑾與梁紅婵帶來之前摧毀堤壩,以及防禦兩關,身體緩和過來的十萬梁家軍和五萬衛家軍,同時到來的還有南海神尼護送來的張太嶽,許溫、崔闊等上百位謀士。
衛天、衛雲來到衛淵床邊;“老弟,你咋弄的啊,這等修為咋還能感染風寒呢?
”
“老弟啊,下次别讓我們護送讀書人了,他們騎兩下馬就說身體受不了,結果耽誤了這麼久才來,聽說你們都打了無數場,為兄手癢癢得快受不了……”
梁俅渾身黃金打造的甲胄,大馬金刀地站在陣前:“給本帥攻!
”
俘虜們被監軍用箭矢威逼,無奈地扛着木梯攻城。
梁紅婵看着城關上的吐蕃守軍,不由秀眉緊皺:“不對勁啊,為什麼這些吐蕃士兵感覺有氣無力?
”
公孫瑾想了想:“可能是連續七天的攻城,讓他們疲憊了吧……”
就在這時,精神抖擻的衛淵,帶着衛天、衛雲這一對黑白保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
“紅婵,你帶領梁家軍攻左路!
”
“祿山,你帶領刀客攻右路!
”
“破虜,你帶衛家軍進攻中路!
”
“記住,這次不是佯攻,而是全力攻城,一舉拿下柳土關!
”
衆将士全是一愣,随即紛紛抱拳拱手:“遵命!
”
柳土關上的吐蕃将士,這七天已經讓他們産生了習慣,這群俘虜早中晚各攻一次,每次一個時辰,如今計算着也快到撤退的時間。
果然,城關外響起陣陣鳴金收兵的聲音,吐蕃将士仿佛完成日常任務,紛紛收起兵器,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忽然沖鋒的号角響起,戰鼓聲聲,左右中三路湧現出無數精兵強将,士氣暴漲地朝向城關沖來。
剛想回去吃飯的吐蕃士兵均是一愣,随即兩名驚呼道:“快,快去找統帥噶爾·論欽陵,告訴大帥衛淵全力攻城了……”
沒等士兵說完,便被箭矢貫穿頭顱。
赫英帶領的梁家軍的弓弩手,以及哲别帶領的衛家軍弓弩手,紛紛朝向城關上射出箭矢,來掩護下方攻城的将士。
聽聞衛淵攻城,吐蕃統帥噶爾·論欽陵沖上城關,看着現場局勢,當即下令留下五千敢死隊抵抗,其他人撤出柳土關。
随着吐蕃大軍離開,不到一個時辰便有衛家軍的将士順着雲梯爬上城關,随後越來越多的将士爬上去奮勇厮殺,城門被破,大軍勢如破竹地沖入城關之内。
本以為有一場血戰的梁紅婵繡眉緊皺,看向身旁的衛淵:“不對勁啊,吐蕃士兵不應該戰力如此拉胯,你個爛桃兒是不是做了什麼?
”
“天地良心,我感染風寒七日,都是你老弟臨時挂帥,所以和我可沒關系。
”
一旁公孫瑾笑着搖搖頭,這一刻他已經看穿了所有。
梁紅婵一把掐住衛淵耳朵:“兩軍能人多的是,我自己弟弟什麼樣我還不清楚?
他肯定就是背黑鍋……”
沒等梁紅婵說完,一名梁家軍高層跑過去。
“禀報女帥,城内有無數感染瘟疫,病重不能動彈的吐蕃士兵,如何處理?
”
“瘟疫?
”
“沒錯,城裡每一個角落,都用漢字寫着衛淵是畜生,往城内投擲有瘟疫的破爛衣物……”
說話間,又有幾名衛家軍、梁家軍的高層跑過來。
“禀報女帥(少帥)。
”
“柳土關已經成功拿下,隻…隻不過将士們情緒都不高,他們認為自己勝之不武……”
馬祿山飛奔而來:“世子,弟兄們都不相信你會幹出這種下三濫的事,你…你快解釋解釋吧……”
梁紅婵終于明白過來,瞪了衛淵一眼:“你個爛桃兒,晚上到我房間請罪,看本大小姐不抽死你!
”
“我不知道啊,我這幾日感染風寒,什麼都不知道啊。
”
衛淵滿臉的無辜,當衆一把抓住糜天禾:“你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世子,我是小魚啊,大帥的軍令,我不得不照辦!
”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梁俅幹的?
”
糜天禾連連點頭,跪在地上宛如哭喪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大喊道:“軍令難為,梁俅說他好不容易挂帥,必須要拿出點政績,所以才用了這種悖逆人倫,遺臭萬年,不要逼臉的下三濫辦法,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梁俅啊梁俅,你辜負我衛某人對你的信任!
”
衛淵大怒,大喊道:“衛奇技聽令,把梁俅那狗東西抓過來!
”
“是!
”
另一邊梁俅得意地搖晃着腦袋,跟在梁紅婵身後,喋喋不休的道:“姐,這次破城有我的功勞,這七天我各種派俘虜去騷擾敵軍,所以你們才能如此輕而易舉破城,老姐快給我封個上将軍啥的……”
啪~
梁紅婵揮手一個腦瓢抽在梁俅的大腦袋上;“蠢貨,有你給衛淵那爛桃兒背黑鍋了知道嗎?
”
“啊?
咋回事啊?
”
“用有瘟疫傳染源的衣服投擲柳土關内,導緻一多半的吐蕃士兵感染瘟疫,逼得吐蕃統帥,噶爾·論欽陵帶領剩下部隊,退守迦裹關,所以我們才能如此輕易地攻破城關!
”
梁俅一愣:“我…我沒下令啊!
”
“是你沒下令,都是糜天禾那毒士弄出來的,衛淵那爛桃兒也是默許的,雖然這樣做可以讓我軍減少不少傷亡,同時輕易攻破城關,即可這種悖逆人倫,遺臭萬年的做法,是不被将士們認可的。
”
“那不認可就去找糜天禾……”
梁紅婵一把抓住梁俅的腦袋:“等下你就自己承認是你幹的!
”
“憑啥啊,憑啥我就承認!
”
梁紅婵冷着臉道:“你必須承認,畢竟衛淵現在是全軍統帥,如果出現這種醜聞他就沒有聲譽了,最先離開的就是馬祿山以及那群刀客,緊接着是衛奇技……他們都走了,這場仗就不用打了,所以罵名衛淵不能背,但需要有個人來背鍋,隻有你這個代理統帥了。
”
“我…我能不答應嗎?
”
“可以,但你要先接我三劍,而且是全力劈出的三劍。
”
“那我不就死了嗎?
”
梁俅委屈得都要哭了:“姐,你是我親姐啊,你不能這樣啊,我委屈啊,我冤啊,我比窦娥都冤啊……”
“忍着吧,晚上我會帶衛淵給你道歉,并且當着你的面揍他一頓給你出氣。
”
說話間,幾名滿臉怒意的衛奇技跑過來。
“梁俅!
你這個無恥小人,為了戰功竟不惜用出散播瘟疫的這種毒計,人神共憤,天理難容啊!
”
“沒錯,如果不是糜天禾揭發了你,大家夥都錯怪了仁義禮智信,忠孝兩全的世子衛淵!
”
“帶走!
”
梁俅看向梁紅婵:“姐,我冤啊……”
啪~
梁紅婵一腦瓢抽在梁俅的腦袋:“我沒有你這種悖逆人倫,品行不端的弟弟,你們帶走吧……”
大軍面前,被五花大綁的梁俅跪在地上,背後插着寫有‘大奸賊’三個字的明梏。
衛淵紅着眼睛,一指梁俅:“你是我兄弟啊,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啊,怎會做出這等事情,讓我衛某人痛心疾首!
”
說道最後,衛淵幹咳兩聲,打開手帕,露出一團鮮血。
糜天禾與喜順跑過去跪在地上:“世子,你身患重病,不可動怒啊!
”
衛淵閉上眼睛,一揮手:“把梁俅拖下去斬了吧。
”
梁俅瞪大眼睛,怒罵道:“衛淵我去你大爺,你丫玩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