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賠償你的是鳳凰膽!
”
步霓裳拿出匕首,嘴角露出猙獰的微笑,在自己大腿上劃了一刀。
“卧槽,他為什麼忽然自殘了?
”
衛淵瞳孔緊縮:“移傷術!
”
話音剛落,老石忽然捂着自己的大腿。
“好疼啊!
”
衆人紛紛感覺大腿疼痛,并且可以看到仿佛無形中之中,有一把匕首劃過他們的大腿,還流出的鮮血。
“這…這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恐慌起來,一些将士,吓得扭頭就跑。
“跑得掉嗎?
”
步霓裳将匕首劃過自己的腳筋。
鮮血噴湧而出,所有人隻感覺自己另一條腿的腳筋斷裂,摔倒在地,劇烈的疼痛,以及那動彈不得的腿,讓将士們紛紛吓破膽,不停地哀嚎痛叫。
“嘿嘿,姐,他們為什麼都躺下了?
”
“弟弟,我也不知道啊。
”
羅天寶與江玉餌憨憨的聲音響起,衛淵先是一愣,随即無奈搖頭:“你們兩個給這老匹夫生擒活捉,獎勵三頭烤全羊!
”
“烤全羊,我要吃烤全羊!
”
羅天寶與江玉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飛身而上朝向步霓裳抓去。
“怎麼會這樣!
”
步霓裳腳下滿地的鮮血,但身上卻沒有傷口,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玉餌和羅天寶。
“你們為什麼會沒事?
”
衆人連忙看向自己的身體,腿沒有傷口,腳筋也沒斷,可剛剛那股真實的疼痛卻還有餘痛。
三叔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好家夥,沒想到這種頂級玄術,移傷術他都會,老朽差點着了他道……”
“三叔,什麼叫移傷術?
”
“屬于奇門遁甲玄門的不傳之秘,我也不太了解。
”
老石小聲問道:“義父你知道嗎?
”
衛淵點點頭:“知道假裝給馬套上缰繩一牽就走的事嗎?
”
“知道!
那這有關系嗎?
”
“當然有,他變戲法取龍肝,其實就是為了讓你們相信他會法術,如果我沒猜錯之前的肝髒裡面有無色無味的迷藥,當他丢給汪滕的時候,就已經向我們下藥了。
”
“其實就是條件反射和潛意識的作用,你可以理解,男性看到男性被爆蛋,身體也會忍不住一抖,看着都疼……這就是一個道理,隻不過他用迷藥把這種感覺放大,然後進行心理暗示。
”
“那江玉餌和羅天寶為啥沒事?
”
“說好聽點叫萬法不侵的赤子之心,難聽點叫傻……沒看懂暗示……”
步霓裳一身功夫都在故弄玄虛,裝神弄鬼上,實戰很差,三兩下就被江玉餌和羅天寶生擒活捉。
老石等人連忙上前将其五花大綁,三叔不放心地道。
“這家夥在玄門很有名,最好手腳筋都挑了……”
衛淵對老石等人笑道:“這種江湖騙子惜命得很,打幾下就全招了,所以應該很好審。
”
果然,老石緊緊給了步霓裳兩嘴巴,他馬上就招了,聲音也不像之前那般不男不女,而是和宮裡太監一樣尖銳,可也勉強能聽得順耳點。
“我…我叫步霓裳,是玄天道的四梁八柱之一,來高家的目的就是為了接近高海公吃齋念佛的老娘,鼓動她加入玄天道……”
呂存孝冷聲道:“繼續打,他還有沒說出來!
”
老石巴掌掄圓了狠狠抽在步霓裳的臉上:“說!
”
“我…我這次來的目的是劫水利銀,還有就…就是……”
啪~
老石又是一巴掌打了上去。
“就是找到史文公的墓,據說裡面不少金銀珠寶。
”
“史文公?
”
衆人都記得那段曆史,慕容史亂,就是慕容祿與前朝冀州太守史文公聯合起義……最後被衛家先祖衛子儀平定。
啪~
老石又是一巴掌:“地點找到了?
”
“還沒有,但大概位置知道……”
衆人把目光看向汪滕,衛淵道:“挖墳掘墓損陰德的事,是你汪家強項!
”
“罵誰呢!
”
“誇你呢……”
“哼!
”
汪滕冷哼一聲:“史文公的墓肯定是我汪家為主力,所以裡面的銀子我要七成,剩下三成歸你們。
”
“那不行!
”
“不行也得行,否則别怪我汪某人劍下不斬無名之鬼!
”
衛淵第一個點頭答應,還想讨價還價的花滿樓無奈搖頭,看樣子衛淵是被汪滕吓破膽了。
宇文成龍抽出佩劍,一劍刺穿了五花大綁的步霓裳胸膛。
“這秘密隻有我們四家知道,不可外傳!
”
前往衡水附近茶花頂山路程中,衛淵與公孫瑾在轎子裡面對面而坐,互相用唇語交談。
“你确定墓裡沒金銀之物?
”
“你忘記慕容史亂是誰平息的?
”
“衛子儀……”
公孫瑾苦笑道:“他是主公的曾祖。
”
衛淵點點頭:“家譜裡有太爺爺平息慕容史亂的詳細記錄,慕容家出兵馬,史文公出兵器甲胄!
”
“我還記得家譜有這樣一句話,史文公為了這次起義,變賣家産。
”
“所以他墓裡但凡有金銀珠寶這些,才是見了鬼。
”
“那主公為什麼還要去?
”
“我快要突破到大宗師了,我的功法與常人不同,晉級大宗師需要破而後立,修成玉骨,所以在突破那一刻我渾身骨骼都會碎裂!
”
“那和下墓有什麼關系?
”
“當然有,花滿樓和宇文成龍已經向家裡飛鴿傳書,那麼如果在墓裡面他們死了的話,誰的嫌疑最大?
”
“汪滕,當然主公嫌疑也不小。
”
衛淵猙獰地一笑:“那如果我渾身骨骼盡碎,奄奄一息,生命垂危呢?
”
“那就剩下汪滕了……”
公孫瑾一拍腦袋:“我懂了,主公又要以身入局,來一出苦肉計,到時候花,高,衛,宇文四家對汪家出手,名正言順,就連南昭帝和稀泥都沒辦法。
”
衛淵點點頭:“所以這次下墓你就不用去了,留在外面接應,記得給我爺爺寫一封加密信,提前溝通一下,到時候他别虎逼勁上來了,把我計劃全盤打亂。
”
“然後帶人假扮玄天道,把另外三家從高府抄家的金銀珠寶搶回來!
”
“瑾保證完成任務!
”
公孫瑾對衛淵問道:“這次苦肉計,你帶下去的人都得死,主公準備……”
“找老石把督天衛所有異己都叫上,由前四大名捕之一的追風帶隊。
”
茶花頂山,三叔用風水尋龍定穴法,結果并沒有發現墓。
花滿樓皺眉道:“你們這些玩意都是互通的,隻要會看風水的陰陽先生,反過來看就能找到墓地,你會的東西步霓裳肯定也會!
”
“所以他隻知道大概地址,但卻無法精準定位。
”
汪滕苦着臉:“那咋辦?
這麼大的山,不能用洛陽鏟地毯式搜索吧?
”
宇文成龍冷笑道:“慕容史亂那次起義鬧得很大,你猜猜裡面有多少金銀珠寶,而且你汪家還是拿七成!
”
咕噜~
汪滕吞咽口唾沫:“九門人聽令,所有人在茶花頂用洛陽鏟地毯式搜索,務必要把史文公的墓找出來!
”
一将無能累死三軍,汪家以及九門在汪滕的帶領下,數百年的底蘊都快折騰光了,除了之前的封地,可以說是負債累累。
将士們也都一個個勒緊褲腰帶,瘦了好幾圈,如今更是漫山遍野地用洛陽鏟探地宮……
巨鹿郡一處鐵匠鋪中。
“禀報頂天梁,跨海梁!
”
“汪滕連斬高家五個嫡系子孫,并且抄家把高家搬空,狠心梁步霓裳死在了高家,高老太君連夜進京告禦狀……”
“那汪守鶴差點把教主坑死……這次正是好機會!
”
“玄天道教衆聽令,假扮汪家的人,把高家殺個雞犬不留!
”
“讓大魏的水渾起來,這樣我們玄天道才能趁機發展壯大!
”
“遵命!
”
京城,右相府。
此時禦林軍已在今早全部撤走,高雙全跪在地上:“父親,兒無能,沒保住高家,讓汪滕那厮胡作非為,強上了我的妾室……”
高海公氣的渾身發抖:“衛淵,花滿樓,宇文成龍都沒參與?
”
“沒有,還是他們放孩兒離開的。
”
高海公輕撫胡須:“不對勁,為父總感覺哪裡不對,汪滕是傻但他也不敢如此對我高家啊,是不是被衛淵他們三個鬼精靈騙了?
”
“不可能,孩兒親耳聽到那汪滕說高海公算個屁,說明他知道這就是高家。
”
“報!
”
老管家跑進來:“老爺,老太君來了。
”
“娘來了?
”
高海公連忙走了出去,隻見高老太君臉上有一條明顯的鞭痕,帶着高海公最疼愛的小孫女下了馬車。
“爺爺,汪滕欺負我!
”
“海公,汪滕打為娘,還當着我們面斬了五個嫡子孫,這仇不能不報!
”
咣當~
高海公一腳踹翻旁邊的花架:“汪滕!
我高家與你勢不兩立!
”
“駕!
駕!
”
“大膽,何人擅闖右相府!
”
忽然一匹馬橫沖直撞的飛奔進來,一名宗師級别的高家武者,斷了一臂,滿身是血的從馬上摔下來。
“家主……高家滿門被滅……是汪…汪滕幹的……”
話落,這名武者因失血過多身亡。
老太君整個人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快叫大夫!
”
高海公瘋了般怒吼,随即一把抓住自己兒子的衣領:“宣布出去,我高家與汪家徹底決裂,并且開戰!
”
皇宮,禦書房。
南昭帝聽着宮女彙報情況,不由一愣:“衛淵他們這麼狠?
”
南昭帝本來想小刀薄薄片,加深門閥世家之間的仇恨,同時一點點削弱,但沒想到衛淵四個這麼狠,竟然掀桌子,把高家滅滿門,直接把根都撅了……
“朕玩脫了!
”
南昭帝揉着太陽穴:“幾個門閥世家開戰,就連朕也勸不好啊……”
“陛下,高家隻和汪家開戰,并沒有提及衛淵等人。
”
“嗯?
”
南昭帝眼睛瞪得老大:“如果隻是一個汪家……那事情還有婉轉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