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您怎麼了?
”
許溫等人看着嘴角露出奇怪笑容的衛淵,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到敵人太強大了,反而勾起了我的勝負欲!
”
衛淵說完,對許溫等人安排任務道:“首先通知公孫瑾,雍州不要了,暗中前往西涼。
”
“遵命!
”
衛淵看向崔闊:“去冀州找韓束,守城軍征兵的事以後再說,讓他帶隊去西涼。
”
“讓老石去聯系祖世充,告訴他世子想吃魚了,那封印壇子裡的驚天雷,加班加點給我制作,越多越好!
”
“拿筆,我給老登寫信,兩萬蟒雀吞龍我全要了。
”
“去梁家通知梁紅婵,讓她來世子廂房見我。
”
張太嶽連忙攔住衛淵:“世子,放棄了雍州今後可就很難再拿到了。
”
“南乾手裡現在可有李家數百年來的底蘊啊,加上他們在荊州賣房子賣地搶來的銀子,以及李秉文這些時日瘋狂的斂财,我保守估計他手裡的銀子有五億兩!
”
張太嶽震驚的瞪大眼睛:“這麼多銀子?
如果真有五億兩,這次咱們放手一搏也可行啊。
”
衛淵嚴肅地點點頭,不單單是南乾的銀子,還有他心心念念的河湟寶藏。
同時還有一個附加,那就是如果沒意外,楊術根本就鬥不過這三個狗東西的裡應外合,很可能堅持不了自己救援,那麼北涼今後就是他衛淵的了,南乾想要躲起來暗中發展壯大,他衛淵何嘗不是如此?
三個時辰後,衛家門口停下一輛奢華的馬車,緊接着一名濃妝豔抹,身穿宮裝,看上去柔弱,滿頭烏黑長發的女子走下車。
女子下車後,對守門衛家軍行禮道:“勞煩兩位小哥開門,小女子要見世子衛淵。
”
“請稍等,我們去通報一聲。
”
“不用通報了,就是衛淵讓小女子來的。
”
“不可能,喜順大人隻說女帥來無需通報,其他風塵……其他人一概不可進入,敢問小姐尊姓大名?
”
“你們把我當成了風塵女子?
睜開狗眼看看本帥是誰!
”
女子周身爆發出強大的鐵血殺氣,吓得兩名衛家軍将士渾身一顫,這種令人毋庸置疑的氣勢,他們隻在衛伯約,衛淵身上感受到過……
随着女子昂首挺胸,兩名将士看到女子真面目。
咕噜~
“真…真是女帥?
你…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
”
“用你們管?
是不是想讓本帥替衛公練練兵?
”
“不敢,不敢……”
兩名将士連忙打開門,請梁紅婵走進去……
“這娘們真墨迹!
”
衛淵對給自己倒茶的喜順問道;“你話帶到了嗎?
這都三個時辰了,梁紅婵怎麼還沒來?
”
“帶到了啊,而且還是女帥親自對我點頭……”
“你個爛桃兒,說誰……”
門開一身宮裝的梁紅婵氣勢洶洶走進來,随即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柔柔弱弱地用粉拳輕捶衛淵胸口一下。
“讨厭,你怎麼這樣說人家。
”
撲通~
衛淵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梁紅婵:“你他媽是誰?
我告訴你,捉鬼降妖之術我衛淵多少會點,不管你是誰,馬上從紅婵身上下去!
”
“爛桃兒,我給你臉是不是?
”
梁紅婵一雙英眉一挑,指着衛淵怒斥道:“梁俅說你就喜歡這個調調,老娘好心好意假扮這樣,想着彌補上次打你太狠……”
衛淵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下跪在地上的喜順問道:“你去梁家怎麼說的?
”
“我就說世子請女帥去衛府世子廂房一叙,這是你的原話啊。
”
衛淵無奈地搖頭,看梁紅婵這模樣顯然是她想多了。
“你先出去。
”
喜順在梁紅婵威壓下,早已經冷汗直流,衛淵發話後,他是如蒙大赦,吓得連滾帶爬地跑出房間,
“五羅輕煙掌!
”
衛淵一掌關門,對梁紅婵正色道:“我有大事找你。
”
梁紅婵表情嚴肅地點點頭,二人面對面坐在茶桌兩端。
“李秉文死了的事你知道吧?
”
“父親上朝回來和我說了,放火自焚。
”
衛淵把之前的推測全部講述一遍後,梁紅婵猛然站起。
“你是說楊爺爺現在很危險?
”
“沒錯,為了不打草驚蛇,你最好先讓赫英帶人離開,我的駮馬可日行千裡,夜行八百,到時候我們很快就能追趕上他們。
”
“那就這樣定了,我先去安排赫英帶人離開……”
衛淵一把拉住梁紅婵的腰身;“這點事讓喜順去就行,咱們不能辜負你這身打扮不是!
”
“辜負這身打扮?
”
“對啊,我想和你睡覺……”
随着衛淵走出房間,便看到衛伯約走後,便回來衛家的南海神尼,此時正在教導衛天、衛雲練武。
“老弟,女帥為啥這般打扮,看上去還挺好的……老弟,你眼眶怎麼烏青烏青的……”
“别問了,要臉……”
衛淵摸了摸烏青的眼眶,嘟嘟囔囔道;“早就知道就應該玩點文雅,不說和她睡覺,而是說和她起床看日出……”
“淵兒,你來我有些話要問你。
”
南海神尼走進世子廂房,衛淵連忙跟了上去;“淵兒,剛剛我來到衛府時,發現所有謀士都忙得不可開交,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
衛淵點頭,将所有事除了河湟寶藏,其他全部沒有隐瞞講述一遍後,南海神尼冷聲道:“朱思勃這狗東西,什麼地方有他準沒好,他是害死英雄罪魁禍首!
”
“淵兒,需要為娘什麼幫助?
”
衛淵想了想:“如果晚娘不嫌麻煩,可以帶着謀士先一步趕往北涼關,我需等南昭帝的下令,到時候才能騎駮馬追趕你們。
”
随着衛淵吩咐下去後,直接回房倒在床上,利用靜心咒讓自己不去思考,将五感全部關閉強迫自己睡着。
“爛桃兒,出事了!
”
三日後,梁紅婵沖進來推開房門,正好碰到收拾碗筷的喜順。
“是女帥啊,世子讓我們别打擾他,然後躺床上三天不吃不喝,我師父說他是強制休息……”
“接下來幾天,他又要不眠不休,所以提前養精蓄銳!
”
梁紅婵心疼伸手摸了摸衛淵臉頰,對喜順吩咐道:“把食物換成流食和清淡的小菜。
”
喜順連忙端着托盤跑出去,坐在床邊的梁紅婵伸出手指輕輕點在衛淵眉心。
衛淵緩緩睜開眼睛,當看到梁紅婵那滿是英氣的面容時,不禁輕聲道:“幾天了?
”
“三天!
”
“北涼出事了吧?
”
梁紅婵連連點頭:“是的,西涼傳來的情報,楊公率兵攻打吐蕃,結果遭到埋伏的十一國聯盟,楊公帶領他的十八位義子突破重圍,邊打邊退,一共四十萬大軍,返回北涼關的時候隻剩下不到十五萬,楊公也身受重傷,十八太保戰死沙場十五位!
”
“你都能得到消息,估計南昭帝昨天就得到消息了,他就是在拖延時間!
”
梁紅婵疑惑地道:“爛桃兒,我想不通無論是衛家軍,還是梁家軍,楊家軍,都是替大魏鎮守邊關的好兒郎,為什麼南昭帝非要他們死?
”
“南昭帝讓你交兵權你交嗎?
”
梁紅婵想都沒想:“肯定不交!
”
“沒錯,哪怕我爺爺和楊公這兩個愚忠也不交,南昭帝想要的不是大魏沒有世家,而是所有兵權在他手中,門閥世家聽從他的命令,國庫空虛,一道聖旨他們馬上就出銀子。
”
衛淵說到這,喜順端着米粥清淡的小菜走進來。
噼裡啪啦~
衛淵坐起身發出爆豆子般的響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喜順連忙将食物端到衛淵身前。
衛淵一邊吃,一邊對梁紅婵道:“如果有門閥世家起義你會怎麼辦?
”
“我會把梁家所有人接到西涼,除非南昭帝給我打價錢,否則不會出兵入關鎮壓。
”
“那如果南昭帝沒有銀子,所有門閥世家都起義了呢?
”
梁紅婵舍身處境地想了想:“如果梁家想争皇位,我也會起義,如果不想争皇位,那就安穩留下西涼,反正無論誰當皇帝,我梁家都是西涼王!
”
“這不就得了,前朝時期邊關軍都是這般,如果不是我衛家提前遭到末代皇帝殘害,我爺爺肯定也是鎮守北幽,外面打死大活他可不管,所以在前朝時期,你爺爺、楊公……他們都是關鍵時刻見到大魏崛起,所以選擇加入。
”
“所以南昭帝最反感的就是衛家軍、楊家軍、梁家軍這些名字,他要的是所有軍隊都要姓南,叫大魏軍,與其留着我們擁兵自重,不如破而後立……”
梁紅婵忽然想到了什麼:“而後上次西涼玉門關事變一樣,楊爺爺身邊也有南昭帝的人!
”
“以前不一定有,但朱思勃去了肯定有,這狗東西拿手絕活就是煽風點火……”
話音未落,鐘樓連續敲響九聲國觞鐘鳴。
衛淵放下碗,深吸一口氣:“隻有國棟犧牲,才會響起九聲,南昭帝召集文武群臣進殿,看來楊公犧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