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梁俅肥大的腦袋耷拉下來,整個人昏死過去。
衛淵連忙隐晦地将早就準備的藥丸塞進昏厥的梁俅口中,随即掙紮地爬起來,看着頭頂三花消散,五氣暗淡許多的老妪,對鞏潇大喊道。
“愣着幹啥呢,沖,上啊,給剁稀碎!
”
“殺啊!
”
數萬名禦林軍拔出佩刀沖了上去。
老妪修為别說已經開始下降,就算沒有下降,武聖人也是人,怎能打得過數萬精兵,一人一口吐沫越能淹死她。
老妪幾乎是沒有一點猶豫,轉過身飛身跳上屋頂,朝向皇城外逃去。
南昭帝憤怒地喊道:“追,必須抓住他,但不用把她帶到朕的面前,當場碎屍萬段!
”
媚娘帶着死侍,汪滕帶領東廠,鞏潇帶領禦林軍,呂存孝帶領督天衛……一群人連忙朝向老妪逃跑的方向追去。
南昭帝對花卿桧等人道:“通知文武百官,金銮殿上朝!
”
“遵旨!
”
南昭帝面沉似水的剛轉過身,便感覺有人捅自己腰眼,回過頭發現是衛淵:“陛下,我先把這貨送去太醫院,幫忙找幾個人搭把手,我擡不動他,太他媽沉了……”
南昭帝對保護自己的禦林軍擺擺手,分出兩個人擡着梁俅離開。
未央宮内,随着衛淵走進來,便對小醫仙道:“藥煎好了?
”
“好了!
”
衛淵端着藥碗走出未央宮,宮門口,梁俅一絲不挂,屁股上有着一隻毒掌印趴在地上。
衛淵用銀針刺破望月鳝的頭頂鼓包,滴血入藥碗,銀針也不消毒,直接沾混合鳝血的藥湯為梁俅行針。
小醫仙幾女剛想出去看熱鬧,雪兒小聲道:“梁俅沒穿衣服,宮女說的,最好還是别去了。
”
“好吧……”
南栀輕笑道:“這衛淵顯然早就想到用梁俅擋刀,否則不會讓慕橙妹子提前煎藥,也算是有良心,就是不多……”
另一邊,随着衛淵拔掉灸針後,一道道毒血噴出,梁俅這才緩緩睜開眼睛,面如死灰,心如刀絞地看着衛淵。
“衛淵啊衛淵,你可是我親姐夫啊……”
衛淵伸出一根手指:“一萬兩白銀!
”
“我們從小到大的感情……”
“十萬兩白銀!
”
“你生母是我姑姑,我們衛梁兩家可是世交……”
“一百萬兩白銀!
”
梁俅破涕為笑:“謝淵哥,下次有這活兒還找我就行,今後我也能吹牛逼,武聖人都破不開我這堅不可摧,金剛不壞的大腚!
”
“快給我整套衣服,老規矩去三娘那取錢呗?
”
衛淵走進未央宮,抓起一床宮女蓋的被子丢給梁俅:“沒你這麼大号的,用被子裹上回家吧。
”
“妥嘞!
”
梁俅眉開眼笑地與衛淵告别離開……
衛淵走進未央宮,對南栀道:“去你房間!
”
房間中,南栀聽到衛淵講述過程後,一雙秀眉微皺:“按照你的說法,我父皇喝了用老妪鞋子盛的酒,還舔了腳……”
“這不是重點好吧……”
“我的意思啊,那老妪好像就是想羞辱父皇,沒有真的想殺他!
”
衛淵點點頭:“如果想殺你那傻逼爹,她早早就可以動手,顯然她在忌憚什麼,而且我也可以看出來,她是真的想殺我。
”
衛淵用手揉着太陽穴:“現在我不知道老妪的目的是什麼,你說她不想害南昭帝,那麼為何還要傳播對南昭帝不利的傳單?
”
“最重要的是,我們倆交過手,她很清楚的知道,不是真正武聖人的他,根本不可能一掌将我擊斃,難道她隻是想讓我暴露修為?
”
“所以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真的看不透!
”
南栀也皺眉地點頭:“的确不符合常理,如果我們能知道她的身份,那這一切就非常好推斷了。
”
衛淵忽然想到了什麼:“你是說……袁老?
”
“沒錯,她用的功法是前朝皇室功法,袁老作為前朝的政治核心,軍事核心,肯定會知道一些的。
”
“不愧是我老婆,一語點醒夢中人!
”
衛淵抱着南栀在其粉唇上親了一口,還沒等臉紅的南栀嬌怒呵斥,衛淵已經抛出了房間。
衛淵離開皇宮後,第一時間找到袁老,聽到衛淵描述後。
袁老一張老臉陷入沉思:“你确定她叫自己本宮?
”
“确定,和你年紀差不多,還會前朝的皇室不傳之秘《玄陰火毒掌》,我覺得袁老你應該能猜出來是誰!
”
“這……”
袁老回憶半晌,最後無奈地搖頭:“公主應該和你說過,他和你父親的相識經過吧?
”
衛淵點點頭:“說過,我父親奉命圍剿前朝餘孽……前朝義士!
”
“無妨,王朝更疊,時代變遷,我等本就是餘孽!
”
袁老無所謂地說完,對衛淵講解道:“如果我沒錯,那老妪應該就是蕭貴妃,出身江湖是當時江湖上有名的女俠,相當于現在未婚的紅拂!
一次陛下微服私訪,偶遇盜賊,被她所救,後來封為貴妃娘娘!
”
前朝覆滅後,蕭貴妃一心複國,将還在襁褓中的公主撫養長大,傳授武學,最後在衛英雄的圍剿中,身中數箭,跌落懸崖,墜入海中,生還幾率很低,但我們都沒有找到她的屍首,這般年紀,如此修為,很可能就是她……”
衛淵想了想,對喜順道:“讓公孫瑾等人去書房開會!
”
所有謀士齊聚一堂,當衛淵把事情經曆,沒有任何隐瞞地講述一遍後,一群謀士開始讨論起來。
張太嶽第一個道:“世子,老夫覺得,蕭貴妃的目标很可能不是南昭帝,殺了南昭帝大魏動蕩,會影響她某一步計劃,畢竟她想要的是光複前朝。
”
随着所有人說完,公孫瑾起身用腹語道:“主公,如果你親手培養起來的人,結果和你最大的仇人私奔,還給他生了兩個孩子,你猜你會如何?
”
“當然是殺……”
衛淵看向公孫瑾:“你是說,對方的目的是我晚娘,南海神尼?
”
公孫瑾微微點頭:“很有可能,畢竟師出同門,我們不知道神尼閉關之所,不代表蕭貴妃以功法的特性,神尼的習慣,推算出她的閉關之所。
”
一直沒開口的糜天禾起身道:“世子,神尼是蕭貴妃計劃的其中一個目的,可他揭穿南昭帝的身份目的又是什麼?
”
“揭穿南昭帝的目的?
如果當時真的在井下發現了龍袍屍骨,那麼大魏必亂,群雄四起,為了防止這種局面,肯定所有門閥世家聯合起來,從皇子中推選出以為新的皇帝。
”
糜天禾點點頭:“沒錯,特别是南昭帝忽然封皇後,立太子,我覺得和高家有關系。
”
衛淵搖搖頭:“我反而覺得蕭貴妃是想用高家做擋箭牌,按照天禾這個思路,高家有嫌疑,但其花家、李家、司馬家的嫌疑也不能排除。
”
“這次主張揭露假淑妃的就是南浔,他應該不會吧?
”
“隻能說嫌疑小,也可能是苦肉計,不能完全排除,嫌疑最大的我覺得是李家!
”
“李家?
南乾是南昭帝封的代理太子,而且按照大魏的嫡長子繼承制,南柯死了,南乾也理應是下一任的皇帝!
”
衛淵說完,站起身:“看來這次上朝我必須得去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
衛淵命令喜順備轎後,大步流星地走出衛府。
金銮殿上,高海公跪在地上:“陛下,老臣真的啥也不知道,真不知道啊。
”
南昭帝臉色難看地坐在九龍椅上,冷聲道:“撤回七皇子太子之位,淑妃的皇後之位,以及撤回你高海公的國丈、工部尚書、九門提督之位你可有怨言?
”
“臣…臣沒有……”
“陛下,老臣有!
”
趴在擔架上的花卿桧拱手道:“陛下,高海公管教無法,讓淑妃借用江湖拍花手段迷惑陛下,此舉乃人神共憤,他高海公應該連罪。
”
同樣趴在擔架上的李秉文也道:“陛下,臣附議!
”
所有百官紛紛拱手:“陛下,臣等附議!
”
花卿桧惡狠狠地道:“陛下,臣覺得應該打高海公一百大闆……”
“臣等再次附議!
”
高海公連忙搖頭道:“陛下,臣也是受害者啊,小女被那老太太害死……”
“放肆,我大魏皇宮防守甚嚴,怎會有老太太混進來!
”
“沒錯,從始至終就是你女兒淑妃,沒有老太太!
”
“對,對就是淑妃,沒…沒有老太太。
”
南昭帝連連點頭,說道最後委屈得都快哭了,幹嘔兩聲差點又吐了出來……
“嘔~諸位愛卿言之有理,撤去高海公右相之位,重罰一百大闆,高海公你可以願意?
”
“啊?
陛下,你玩真的?
”
高海公一愣,連忙跪在地上:“陛下,我是文臣啊,他們五十大闆就趴擔架上了,我這把年紀了,比不上汪滕年輕,一百大闆臣就被打死了!
”
南昭帝冷冷一笑:“死了也是你罪有應得,這樣朕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剛剛禦林軍代理大統領飛鴿傳書,妖婦已經逃到了冀州,你把她給朕大卸八塊,朕就當此事沒發生過如何?
”
“就…就我高家?
逮捕武聖人?
”
高海公膽戰心驚,一萬大軍就能殺掉武聖人,但問題是武聖人的恐怖之處是暗殺。
如果她想跑,你就是十萬大軍也抓不住,更何況誰也不會天天把無數兵馬帶在身邊。
冀州作為高家的大本營,嫡系基本死得差不多了,可旁支血脈還在,如果得罪了武聖人,讓她按照家譜殺,很快高家就會被滅門……
“陛下啊,我高家被邪教屠殺滿門,如今是要人沒人,要錢沒錢,我高家可憐……”
沒等高海公說完,一旁衛淵小聲道:“把吃了我的銀子吐出來,我帶領督天司幫你。
”
“不行,吐一半!
”
“一言為定!
”
衛淵與高海公三言兩語達成協議,衛淵拱手上前:“陛下,查案的事,還請交給我督天司,那老妖婆子傷了南栀,那可是我衛淵的娘們啊,我必須要弄死他。
”
“衛淵愛卿替朕分憂,好,很好!
”
南昭帝滿意地點點頭:“那這次剿滅妖婦的任務,就以督天司為主,東廠、禦林軍、高家為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