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頓時來了興趣,好奇道:“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破解的!
”
“我之前進入北冥關後,就認真看過你的地道戰術,配合堡壘戰術堪稱無敵,無解,但也有一個緻命缺點,那就是出入口都是固定的,隻要知道這些,就能輕松破解。
”
海東青拿出一張地圖,可以看到這是一張完整的北冥關地圖,同時上面畫着地道的各個堡壘,并且标記出入口。
因為這陣法就是衛淵根據公孫瑾的‘戰天狼’布置,所以他對出入口很了解,仔細看了看,又指出十幾個地方。
“這裡也是……”
海東青一愣,随即瞪了衛淵一眼:“如果我按照地圖上的戰術布置,你從這個幾個出入口就能将我反包圍,你是不是早就留了這一手……”
衛淵也不撒謊,點頭道:“是!
”
奔爾達騎馬走過來,看向海東青:“你想到如何破這陣法?
上次那狗衛淵可是讓你損兵折将五十萬!
”
“火攻!
”
奔爾達點點頭:“隻要你能把人逼出來,我率領部隊主力作戰!
”
随着奔爾達離開,一旁南海神尼道:“不愧是天狼第一強者,真打起來他不是我對手,但五百回合内也很難将其拿下!
”
衛淵笑道:“他敢自己騎馬來見海東青,必然是對自己實力有自信。
”
随着海東青下令,一車車的酒壇子被推進北冥關,利用投石器,将點燃的稻草卷,風幹的狼糞投擲陣法當中,很快陣法中煙霧彌漫,遮擋住雙方将士的視線。
海東青命人手持地圖,兵分八百路,背着盾牌、鍬鋤等工具,潛入陣法當中。
他們的目标并非是堡壘,而是陣法中的出入口,通風口。
兩個時辰後,在死傷萬人左右的代價,将所有口封死,海東青這下令士兵們利用唧筒,朝向陣法中噴水,之後便是投擲猛火油。
一壇壇裝滿猛火油的大酒壇子被小型投石器,投進陣法當中,緊接着利用火箭點燃。
瞬間半個北冥關火光滔天,衛天、衛雲小聲道:“老弟,上次你挖地道的時候,記得公孫瑾說過,這種戰術不怕火攻。
”
“是不怕火,但卻怕蒸!
”
衛淵對衛天,衛雲黑白兩位兄長解釋道:“因為堵住了通風口,又用大量的水滲入地面,首先熱氣就會從每個堡壘下的地道鑽進去,同時水的導熱比沙土石塊要快,所以上面烈火焚燒,一點點的就會把地道内變得宛如蒸籠一樣。
”
大火燃燒了半宿,一直到清晨,海東青這才下令不繼續投擲猛火油,與此同時通知奔爾達帶領大軍進城。
地道下,南乾一身蟒袍已被汗水打濕,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一旁老者已是癱在地上,動彈一下都很艱難。
“殿下,已經有不少士兵出現頭暈、口渴、四肢無力發酸……軍醫說,部分将士已是重度‘中渴’症,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都要死在地下。
”
“衛淵我去你媽的,如果我能跑出去,今後與你不死不休!
”
南乾一腳踹在身旁土牆上,表情決絕:“傳令下去,出地道開戰,以逃跑為主,能逃出去多少是多少。
”
“遵命!
”
換上普通将士服裝的南乾,混入大部隊中挖穿堵住的出入口。
雖是凜冬嚴寒,但因為用火烤了大半宿,四周的空氣燥熱,整個北冥關的雪都已經融化。
可就算如此,李家軍将士們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氣,也有一種死而複生的感覺。
“殺!
”
還沒等他們回過神,奔爾達身先士卒,率兵第一個沖了上去。
城牆上站着的衛淵與海東青,看着下方已成困獸之戰的李家軍。
一旁南海神尼搖搖頭:“南無阿彌陀佛,這些都是我大魏的将士啊。
”
呼~
衛淵深吸一口氣,冷聲道:“父兄當初就是面臨相同的局面,今日的一切不過是因果循環報應罷了。
”
聽到衛英雄,南海神尼周身氣勢忍不住爆發而出,哪怕是衛淵與海東青這種級别的高手,也被氣勢推着向後退了幾步。
因為李家軍已是退路,隻能拼了命地往城外沖,破釜沉舟之下,戰力提升,甚至不亞于衛家軍的精兵。
外加天狼帝國兩方隊伍,都在互相忌憚,防範着對方偷襲,發揮不出正常戰力的一半,一時間五十天狼大軍與二十萬背水一戰的李家軍打了個旗鼓相當。
可那股子沖勁,伴随着體能一點點消失後,戰局馬上開始朝向天狼方傾斜。
“晚娘,要勞煩你動手了!
”
看着李家軍已是頹廢之勢後,衛淵對南海神尼點點頭。
南海神尼一把扯掉身上披着的天狼特色十足的毛呢大氅,一身潔白僧袍從城牆上飛身而落,朝向宛如戰神一般,手持狼牙棒在戰局中無敵的奔爾達一掌拍去。
奔爾達感受到一股強橫的氣息快速靠近自己,多年戰争經驗,讓他沒有任何猶豫,揮舞着狼牙棒全力朝向側方天際砸去。
轟隆~
肉掌與狼牙棒碰撞在一起,以二人為中心,方圓五十米内無論天狼将士還是李家軍,全部被炁絞碎,百米内的将士被掀翻倒地。
“好修為!
”
奔爾達豪邁地大喊道:“吾乃天狼帝國第一戰神奔爾達,閣下這等修為,必然絕非無名之輩!
”
“皇室!
”
南海神尼隻是淡淡地說出兩個字,她與衛淵滿嘴沒真話不同,南海神尼從不撒謊,所以她隻說自己是皇室,但卻沒說是大魏皇室還是前朝……
“原來是陛下的人!
”
南海神尼與奔爾達的戰鬥聲勢浩大,這就像給李家軍打了一針興奮勁,之前已經頹下的那股子勁再次湧上來,一個個李家将士瘋了般朝向城牆豁口處突圍。
“該死的衛淵!
”
混在人群中的南乾,很清楚知道南海神尼是衛淵那邊的人,他也能猜到衛淵的意圖,就是想用自己的李家軍來當炮灰,盡可能的多消滅天狼士兵。
可現在自己活命最重要,他也不敢發号施令,隻能裝作和其他小卒一樣大喊着往前沖。
“輪到我們了!
”
海東青與衛淵對視一眼,二人分頭走下城牆,一個前往北冥關的前端,另一個前往後方。
北冥關的後方,随着霍破虜帶人撞破城門。
“保護兄弟部隊李家軍……卧槽,城内空氣這麼燥熱……”
霍破虜嘟囔一聲,看向身旁糜天禾:“不對勁啊,這李家軍還剩下一半呢,按照他們戰力推算,現在應該被消滅的差不多了啊,咱們進來早了!
”
糜天禾尴尬地道:“要不退出去重新進來?
”
“這不好吧,和将士們沒法交代……”
糜天禾揉了揉下巴;“咱們就說海東青在前方布置了陷阱,所以空氣才會如此燥熱,為了避免傷亡,需要重新部署?
”
“這個主意好,就怎麼辦……”
剛想進行沖鋒的衛家軍,忽然聽到衛家軍的鳴金收兵聲音,緊接着霍破虜的聲音響起。
“不好,前方海東青布置了埋伏,我們先退回去從長計議,重新部署!
”
剛沖進來的衛加軍,連忙退了回去又把城門帶上……
戰場上無論是天狼軍還是李家軍,此時都殺瘋了,誰都沒有注意到後方傳來的小插曲,或許有零星士兵看到,但他們的聲音在混亂戰場太過微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此時戰局之中,兩方将士都自覺地避開南海神尼與奔爾達的戰場,有一些殺紅眼的士兵剛想靠近,便被二人打鬥的餘波掀翻。
原本奔爾達就不是南海神尼的對手,如今他更是因為殺敵,修為消耗過半,所以不到三百回合,便被南海神尼一掌将狼牙棒擊碎,連帶着手指骨骼斷裂,虎口掙出一條大口子。
與此同時,奔爾達都沒發現,在他身旁一道白色殘影閃過,趁着混亂之際,一股蘭花般的清香入鼻。
嗷~
劇痛讓奔爾達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雙目血紅,徹底進入了暴走狀态,渾身氣勢與力勁是之前的三倍,揮拳朝向南海神尼砸去。
南海神尼看了眼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生出一朵半透明蓮花,潇灑在戰局中來回穿梭的衛淵。
“這個淵兒,肯定是跟着糜天禾學壞了,總下藥……”
南海神尼無奈地搖搖頭,也不與奔爾達硬碰硬,利用身法快速閃躲,同時腳尖輕點,将暴走失去理智的奔爾達引入戰局之中。
因為奔爾達修煉的功法過于狂暴,以及多年上陣殺敵體内嗜殺力氣太重,如今手上的劇痛,所以衛淵隻是稍微利用一點點迷幻藥,就直接導緻他已失去理智,徹底陷入瘋狂,如今的奔爾達,滿腦子隻剩下殺死南海神尼這一個想法。
凡擋在他前方的人,無論是李家軍還是海東青麾下,甚至是自己的将士,他都一律揮拳擊殺。
“殺了你這臭尼姑,殺!
我要殺!
”
陷入瘋狂的奔爾達很快失去了南海神尼的目标,開始在人群中不分敵我瘋狂殺戮起來。
忽然奔爾達一拳砸向李家軍的小卒,按照慣例,所有人在他拳下都是四分五裂,可這名小卒竟敢還手。
砰~
一聲悶響,李家軍小卒手上套着的金屬利爪被擊碎,連帶着他的整條手臂都被砸得骨斷筋折。
“睚眦爪?
終于找到你了。
”
遠處一直關注奔爾達的海東青忽然微微一笑,對身旁高手下令道:“把那名小卒帶過來,記得要活口。
”
“遵命!
”
十幾名高手跳下高台,朝向戰局之中沖去。
“殺,殺了你這臭尼姑!
”
瘋狂的奔爾達瘋狂地怒吼一聲,揮拳朝向身受重傷的小卒砸去。
锵~
就在小卒以為自己必死之時,身前響起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隻見十幾名手持彎刀的高手擋在他的身前,接下奔爾達的一擊。
頓時其中兩名高手當場爆體而亡,其他高手也不戀戰,一把抓住小卒退出戰局,帶到海東青的身前。
“南乾,擡起頭吧。
”
海東青笑着說完,耷拉着腦袋不做聲的小卒擡起腦袋,長歎一聲;“既然被你認出來了,殺了我吧,隻是沒想到你能夠與衛淵合作!
”
“利益所需,誰都可以合作不是嗎?
比如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