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闊海帶着馬祿山找下榻的房間,路上碰到滿手是油,抱着一條大牛腿啃得江玉餌。
“江小姐,怎麼晚了你還不休息?
”
“睡醒了,餓了,去後廚找點吃的。
”
江玉餌對熊闊海笑着擺了擺滿是油脂的手,不小心撞了馬祿山一下。
猝不及防下,馬祿山整個人轉着圈的退後七八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震驚,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玉餌,他感覺剛剛有那麼一瞬間,自己仿佛被一頭狂奔的大河馬撞了一下……
“抱歉,你長得太小,沒看到你!
”
江玉餌道歉後,搖晃着如同小山一般的身軀離開。
“我長得太小?
”
馬祿山摸了摸虎背熊腰的自己,好歹也是一米八出頭的西北漢子,結果在人家眼中成了自己太小……
熊闊海拉起馬祿山,小聲告誡道:“以後離她還有羅天寶遠點,這兩人本性不壞,但力氣太大,王玄策隻不小心撞了一下,就手臂脫臼了……”
“好…好吧,她是誰?
”
“大魏第一猛,江玉餌!
”
“的确猛,估計真打起來我隻能用速度取勝!
”
紅拂搖頭笑道:“祿山兄弟,你可别瞧不起咱們女人,我家玉餌妹子雖然速度慢,但她有黃骠馬,騎在馬上的她,就彌補了速度慢的缺陷,可以稱得上的如虎添翼。
”
“我下次躲着她……”
馬祿山忽然想起來什麼,看向熊闊海:“你之前說的是兩個人啊,羅天寶是誰?
力氣也這麼大嗎?
”
“那倒沒有!
”
呼~
馬祿山長出一口氣,但接下來熊闊海的話讓他面部肌肉抽搐起來。
“羅天寶号稱大魏第二猛,力氣比江小姐小一點點,但他速度更快,就是智商有點缺陷!
”
“人無完人,正常……”
“可他有個大狗熊,别看不是人,智商比羅天高,勉強算是互補……”
馬祿山淩亂了,腦補出一幅畫面,一個大胖娘們騎着個小瘦馬,另一個是個男人騎着個大狗熊,這樣的組合沖鋒……
另一邊的房間中,幾名謀士在一起制定好了非常完整的作戰計劃。
可就在這時,剛開始被怼了幾句,一直沒有開口的糜天禾道:“我有一點疑問,為什麼明知第二,第四大刀匪勢力與司馬家有關,我們還要攻打他呢?
”
“哦?
”
所有人看向糜天禾:“此話怎講?
”
糜天禾一語提醒了衛淵:“天禾說得對啊!
”
說着衛淵指着地圖,我們都猜出來司馬家會派兵假扮刀匪,所以我們可以這樣做……”
衛淵說完,看向糜天禾:“真是我的得力謀士!
”
許溫看着糜天禾無奈搖頭:“天禾啊天禾,不得不說你這招太損了,太陰了,太毒了,但的确是太有效了。
”
糜天禾一愣:“啊?
我的意思先不打……”
沒等糜天禾說完,公孫瑾直接捂住他的嘴,用腹語道:“别說了,我們都懂,你這屬于是犧牲自己名聲,但卻可以避免無數将士犧牲,你有功,我們都記在心裡。
”
糜天禾也聽懂了公孫瑾的意思,自己又他媽給衛淵背黑鍋了……
衛淵親自找到馬祿山告訴他,自己第一個讨伐的勢力,便是四大刀匪之中,排名第四的郭栓子,希望馬祿山能夠配合。
郭栓子與馬祿山本就有仇,兩家勢力多年大小紛争不斷,所以馬祿山毫不猶豫地點頭,連夜飛鴿傳書給自家兄弟,立即集合,明日子時,與衛淵配合夜襲郭栓子。
而在翌日清晨,還在司馬封摟着兩名花季少女睡覺時,便被劇烈的敲門聲驚醒。
“大少爺,大少爺出事了!
”
一名管家低着頭跑進來,跪在地上,雙手舉起一張字條。
“根據我們安插馬祿山勢力的探子彙報,昨日下午馬祿山見了熊闊海後,就跟着他離開了,據說是要見什麼人。
”
司馬封微微皺眉:“熊闊海?
那不是衛淵的人嗎?
他找馬祿山應該是聯合剿匪……”
管家繼續道:“就在昨晚,馬祿山發給自己勢力命令,今晚子時夜襲郭栓子勢力。
”
“什麼!
真是天助我也!
”
司馬封興奮到沒穿褲子,光着就從床上跳起來:“快,集結家族所有謀士與高層,開會!
立刻開會!
”
司馬家會議廳中,司馬封将情報發給衆人傳閱,一名謀士站起來:“大少爺,我覺得咱們應該派人假扮刀匪,直接進入郭栓子的地盤,有馬祿山這雍州叛徒,他肯定知道郭栓子手下不過萬人,如果到時候跳出來十萬刀匪,估計衛淵都得死在裡面!
”
“衛淵可以不死,但他身邊的人一個不能活!
”
司馬封滿意地點點頭:“就按照這個計劃辦,将衛淵殺成光杆司令,讓他和頂着個豬頭,腆着個大腚的汪滕,灰突突滾回京城!
”
“大少爺,我覺得應該從長計議,别忘了我們的對手是衛淵,老夫總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
”
首席謀士鐘老話音未落,一名探子跑進來,單膝下跪,拱手道。
“大少爺,我們在衛淵中的捕快探子上報,衛淵已下令夜襲郭栓子!
”
說話間,又一名探子跑進來:“大少爺,梅城守将飛鴿傳書,衛淵讓他配合攻打郭栓子!
”
司馬封笑着看了鐘老一眼,輕蔑地道:“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鐘老啊,我看你就太神話衛淵了,不光是你,南浔、海東青都是如此!
”
“可大少爺,你别忘了衛淵在西涼的成名之戰,四渡衍水……”
“狗急跳牆巧合罷了,我司馬家在雍州就是土皇帝,他衛淵還能翻出花了?
”
司馬封打斷鐘老說下去,直接拍闆釘釘:“傳令下去,讓梅城守将派兵五萬,我們派騎兵三萬,以及最快速度繞路前往郭栓子地盤,喬裝打扮成刀匪,給衛淵緻命一擊。
”
“遵命!
”
此時的衛淵,已經集結所有兵力,一共兩萬多人,浩浩蕩蕩的走出城,全速朝着郭栓子的地盤進軍。
與此同時,司馬家的騎兵,也都輕裝上陣,用最快的速度,快馬加鞭,繞路前往郭栓子地盤。
馬車中,衛淵與公孫瑾同乘,很快老石撩開車簾:“世子,剛接到消息,司馬家出了三萬騎兵,輕裝上陣,快馬加鞭,去向不明。
”
衛淵嘴角微微上揚:“魚兒上鈎了。
”
公孫瑾也笑着點點頭,在地圖上指了一個位置,用唇語對衛淵道:“主公,按照我們的速度,今日申時應該會抵達這裡。
”
衛淵抻了個懶腰:“還有幾個時辰,趕緊睡一會吧,未來幾天都沒辦法入睡了。
”
申時左右,衛淵小聲安排帶頭隊伍走向左側的岔路。
當馬祿山發現走錯了後,連忙找上衛淵。
“世子,我們走錯路了,右邊才是郭栓子的地盤。
”
衛淵微微一笑:“我知道!
”
“啊?
你知道?
那你還……”
“你手下有奸細!
”
衛淵對馬祿山笑道:“我剛剛接到線報,司馬家與梅城守軍,派兵十萬喬裝打扮成刀匪進入郭栓子的地盤,隻要我們一去,就會被包餃子!
”
“這…這怎麼可能,我的兄弟……”
馬祿山說到這也無法說下去了,他對自家兄弟情深義重,可問題是三萬多人,要說自己手下沒奸細他自己都不信……
“對不起世子,我…我……”
衛淵無所謂地擺擺手:“沒關系,正好改攻打第二大勢力董海祿也一樣,反正都是你标記出來,窮兇極惡,官匪勾結,背靠司馬家的惡徒。
”
衛淵說完,輕拍馬祿山的肩膀:“讓你兄弟出發去郭栓子的地盤吧。
”
“啊?
我就三萬多人,沒辦法打過……”
“沒讓你們打,而是等待機會,如果對方隊伍增援,你的隊伍就和他們交手,但一觸即分,騷擾即可!
”
“拖延時間對吧?
我懂了,這就去辦!
”
四個時辰後,天色已黑,馬祿山對衛淵道:“世子,前方五十裡就是到了董海祿的地盤,他們手下有兩萬多人,與我們人數差不多,還有寨子易守難攻,恐怕很難打進去。
”
“很難嗎?
那是對你們,對我來說一群烏合之衆罷了,輕而易舉。
”
衛淵這話很嚣張,而且也把馬祿山帶了進去,讓後者心裡有了些許芥蒂。
一個時辰後,大軍抵達董海祿的山寨前,此時寨門緊閉,城牆上燈火通明,無數刀匪手持箭矢如臨大敵。
馬祿山對熊闊海小聲道:“世子還是小瞧了我們綠林,這寨子易守難攻,而且兩方人數相差無幾,他如何短時間内攻破?
“是你小瞧了我們!
”
“啊?
”
馬安祿山一愣神,隻見熊闊海從懷中取出沙漏:“馬上你就知道,我熊某人培養出的衛奇技,到底有多麼恐怖!
”
“衛奇技?
”
沒等馬祿山疑惑,便看到熊闊海手中沙漏最後一粒沙子落下,随即董海祿山寨的城牆上響起一陣陣的慘叫。
馬祿山連忙看向山寨的城牆,隻見一對人馬,身穿夜行衣,不知何時悄悄摸上了山寨城牆,配合默契,單兵作戰實力極強,全部刀匪連還手餘地都沒有,便被斬瓜切菜般殺死。
緊接着,山寨的大門打開,衛淵大手一揮:“殺進去!
”
馬祿山瞠目結舌:“卧槽!
仗…仗還能這樣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