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昂日關,将軍府内。
張龍趙虎看着端坐虎皮椅,腳踩撣國大帥屍體的衛淵。
“老大,這次咱們收獲不小,按照你的意思,盡可能地俘虜敵方士兵,所以斬敵十三萬,俘虜七萬人左右,戰馬三萬匹,救出奴役百姓十二萬人,繳獲糧食五百萬石,珠寶翡翠折算白銀大概五千萬兩左右。
”
衛淵點點頭;“命令将士們休息半日,之後出兵參水關。
”
衛淵說完,來到将軍府的會議廳,衛家軍、梁家軍的高層全部向衛淵行禮。
“參見世子!
”
衛淵點點頭,指着最中心的北涼沙盤圖:“在松贊大軍來到之前,我們最好能拿下柳土關,這場戰役,我們就勝利了一多半了。
”
公孫瑾眉頭緊皺地用腹語道:“主公,現在胃土、參水、星日、柳土四關肯定嚴防死守,我們時間不多了,不計傷亡的攻城或許可以做到,但那時松贊大軍趕到,我們必敗無疑。
”
哎~
衛淵長歎一聲:“按常理來說如此,可我相信應該有辦法,我們既能用最小傷亡,還能拿下柳土關的辦法。
”
公孫瑾無奈地道:“如果在以前我會告訴主公沒有這種辦法,但在接觸糜天禾後,我就不敢如此決斷了,這家夥滿肚子壞水,或許會有這種辦法,但代價就是讓主公遺臭萬年……”
“沒事,我有梁俅背鍋呢!
”
衛淵感歎一聲:“按照時間算,破虜和天禾也快到了……”
說話間,忽然一名斥候跑進來:“禀報世子,女帥,有一批兩萬人騎兵,正在火速朝向昂日關趕來。
”
梁紅婵臉色一變:“關閉城門,做好迎戰準備!
”
衛淵笑着擺手:“不用怎麼麻煩,他們應該是自己人!
”
說話間,一名衛家軍斥候滿臉喜色地跑進來:“世子,是…是霍破虜上将軍帶來的騎兵,雖然沒有部隊番号旗幟,但末将猜想,應…應該是我衛家軍的王牌,蟒雀吞龍!
”
“說誰誰到,老子的天禾終于來了!
”
衛淵大笑着:“快帶他們來将軍府見我!
”
昂日關的城牆之上将士,隻見人高馬大的霍破虜,帶着兩萬名五大三粗,滿身彪悍氣息的騎兵沖到城下,高聲呐喊。
“别射箭,咱們是自己人,吾乃衛家軍上将,霍破虜攜全體蟒雀吞龍,前來增援!
”
“還有我,世子麾下手下謀士……嘔……糜天禾。
”
城門打開,衛家軍第一個沖出來,畢竟衛伯約是大魏戰神,而霍破虜是衛家軍戰神,同時蟒雀吞龍就是所有衛家軍心中的不敗王牌部隊。
蟒雀吞龍見到衛家軍這群擁趸,原本人困馬乏,風塵仆仆的模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昂首挺胸,滿臉的高傲……
随着蟒雀吞龍進入昂日關,無數衛家軍歡呼迎接。
霍破虜與糜天禾來到将軍府後,霍破虜激動地握緊拳頭:“世子,海東青那條狗反咬一口,讓我衛家軍損兵折将……”
“我都知道了!
”
衛淵說完,去抓糜天禾肩膀,但隻碰了一下,糜天禾便嗷嗷痛叫起來。
“世子啊,你知道我可遭老罪了,那場偷襲給我骨頭幹斷了十多根,還把破虜上将開膛破肚了,如果不是你的酒精還有青黴素,我倆小命就交代那了。
而且來時一路快馬加鞭,還沒長好的斷骨全錯位了,還有褲裆都磨皮了……”
公孫瑾感同身受地點點頭,畢竟他在來的路上也不好受……
衛淵輕輕摟住糜天禾,将他身上錯位的骨骼全部複原,而後對着衛家軍,梁家軍的高層怒斥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沒看到我們兩軍首席軍師來了?
”
“參見軍師!
”
原本龇牙咧嘴痛叫的糜天禾先是一愣,随即滿臉的舒爽:“都…都是高層大将軍?
诶呀媽啊,這感覺太爽了。
”
“天禾啊,等下兩軍将士集合,讓他們在集體喊你一聲大軍師咋樣?
”
“嗯?
可…可以嗎?
”
“當然可以。
”
糜天禾開心的嘴丫子都裂到耳根,露出二十多顆大黃牙:“那還等啥啊,現在就開始吧,我等不及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再等等,現在咱們有一個問題,需要你來解決。
”
衛淵把糜天禾帶到沙盤前,将現在的情況講述一遍後,糜天禾眨了眨兩隻小眼睛。
“的确很棘手啊,我琢磨琢磨這事咋辦……”
就在這時,敲門聲音響起,喜順帶着幾名婢女端茶送進來。
忽然一名婢女腳下沒站穩,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上,茶杯打翻,茶水散落一地。
喜順沒好氣地道:“怎麼辦事的?
這要是在衛府,我家世子以前肯定把你扒光吊起來打,記住伺候人也是一門學問……”
“别罵這姑娘!
”
糜天禾連忙拉開喜順,看着地上的茶水,指着婢女:“賞!
重重地賞她!
”
說完,不好意思地看向衛淵:“主公,我說話管用嗎?
”
“管用,賞!
”
衛淵也不知道他想幹啥,反正小來小去的就随便糜天禾了。
婢女吓得渾身抖似篩糠,捧着賞金:“我…我……這是買命錢嗎?
我…我不想死……”
“當然不是讓你死,而是你這小丫頭給了本首席軍師啟發,哈哈!
”
糜天禾大笑着走到沙盤旁:“都過來,我要上課了。
”
衛淵擺擺手,喜順把所有婢女趕走,衆人圍到沙盤旁邊。
糜天禾朗聲道:“之前我們都鑽牛角尖了,為什麼非要争分奪秒搶時間拿下城關呢?
”
梁紅婵輕聲道:“當然是搶在松贊帶領大軍增援前,拿到地理優勢啊。
”
啪~
糜天禾一拍手:“為啥咱們那就不能讓松贊大軍放慢腳步呢?
”
“哦?
”
所有人略有啟發地看向糜天禾:“可對方有一百五十萬大軍,我們怎麼阻擋?
”
“你看這是啥。
”
衆人看向糜天禾指的方向:“北涼最大的河流,蠻牛河!
”
“堤壩砸了,讓河水流出,這不就能擋住松贊大軍的腳步了嗎!
”
梁紅婵一拍光潔的額頭:“這堤壩可是千年前修建,後世朝廷投資無數金銀維護,一個弄不好,水淹半個北涼……”
糜天禾尴尬地一笑:“怎…怎麼嚴重嗎?
”
“當然,而且現在是冬天,天寒地凍,你知道土有多硬嗎?
那麼咱們用十萬人去挖,沒個十天都無法破壞一點堤壩,十天時間松贊早就到了。
”
“那…那我想想其他辦法……”
衛淵忽然出聲:“不用,就按照糜天禾的辦法來!
”
“啊?
”
“嗯?
”
“昂?
”
所有人震驚地看向衛淵:“世子,毀堤壩不是小事,修建起來幾億兩銀子都做不到,你不是以後還要北涼嗎?
那這銀子可就要你花了,而且時間也不夠啊。
”
“現在北涼沒啥百姓了,就算洪水泛濫也無所謂,而且我不準備重新修建堤壩。
”
衛淵說到這指着沙盤:“到時候開一條河,把水引到幹旱的西涼,這樣也能增加兩個地區的經商,畢竟走水路要比陸路節約很多,當然這些都是之後的事。
”
“至于時間,我們分别拿下這三關!
”
衛淵指着虛日關、危月關、室火關:“想要最快行軍過來,松贊必須經過這三關!
”
梁紅婵搖頭道:“不行,對方人數太多,咱們沒有那麼多将士守關啊,做不到耽誤太久的時間。
”
“你忘記我是如何在北冥關收拾的海東青?
”
衆人恍然大悟:“你是說地堡,地道戰!
”
“沒錯,讓百姓參與起來,大家一起挖地道,派十萬隊伍去守城,城破入地道,再挖出一條通往城外的出口,眼看擔不住就從出口撤退,用最小的傷亡盡可能地拖住他們行軍的時間。
”
“隻要拖延到蠻牛河的堤壩毀壞,松贊大部隊想要過河,最少需要十天時間,到時候咱們也能不緊不慢地拿下柳土關,連接吐蕃,讓松贊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回國把守城關,不讓我們屠殺吐蕃百姓,斷了他的根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