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滿意的點點頭,随即忽然想到了什麼:“如果可以,順便送點茄子的種子吧,我在天竺吃過幾次,很好吃,這種農作物大魏也沒有。”
“給,免費給!”
送走希爾·瑪咖,衛淵長出一口氣:“棉花終于到手了,這下我們勝算更大了。”
一旁糜天禾疑惑道:“主公,棉花不就是可以保暖嗎?用獸皮也一樣,而且你說的勝算……”
“匈奴攻打波斯帝國,但凡他們有勝算也不會想到用計犧牲天竺。”
“哦?所以主公的意思,波斯戰争阿提拉會赢?”
“很大幾率,當然如果天狼帝國拼死幫忙,波斯會赢,但海東青絕對不會這樣做,甚至還會趁機狠咬波斯帝國一口吸血。”
“啊?”
梁紅婵驚呼道:“不會吧,海東青一直說唇亡齒寒,會全力相助……”
此時公孫瑾、梁紅婵等人衛淵心腹,紛紛疑惑地看向衛淵。
衛淵癟嘴輕蔑地道:“别聽海東青放屁,匈奴帝國想要攻打天狼帝國,那就必須要先幹掉天竺帝國,然後從吐蕃進入北涼,打掉西涼,破掉夜郎進入天狼帝國的西部!”
“至于從沙俄進入,那純屬忽悠你們這些人不知道那邊的情況,白山黑水,數千裡無人區,然後原始森林,冰川地帶……根本就不适合大規模行軍!”
衛淵長歎一聲:“如果我沒推算錯,波斯帝國戰敗後,海東青會背後捅刀,然後狠狠吸上一口大血,返回天狼帝國正式一統北方所有遊牧民族,趁着推恩令大魏動蕩,攻打北冥關!”
“你們當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北冥關的情況,如今入冬咱們将士身上衣服都很厚重,穿少了就得凍死,再加上甲胄……所以棉花到手,我們可以制作出一批棉甲!”
“棉甲那是什麼?”
“墨子十論中的一個雞肋發明,名叫……”
衛淵胡亂起了個名字:“柳絮甲,利用柳絮制作成的甲胄,是…是某一個朝代因為鐵礦被朝廷把控,起義軍沒有甲胄,所以發明出來的東西,保暖性能沒有,防禦和普通甲胄差不多,制作繁瑣,非常麻煩,耗費人力。”
“但如果把柳絮換成棉花就不一樣了,保暖性非常強,防禦和甲胄差不多,最重要的是在北冥關這地方就是絕佳的仙衣神铠。”
衆高層頓時震驚,棉甲在其他地方的确是雞肋,可在北冥關就不一樣了,入冬以後最冷的時候尿尿都能凍上,将士們身上衣服是一層又一層,外面再套上甲胄,笨拙得要死,大大降低了戰鬥力。
如果衛淵所說是真的,将士們就可以擺脫沉重的衣物和甲胄,隻穿一套棉甲就夠了。
“少帥!”
一名衛家軍的斥候跑進來:“禀報少帥,孔雀王城來信!”
衛淵接過信件後,發現上面是王玄策的筆迹,大緻内容就是希爾·莉娅懷孕了,希爾·阿育想找衛淵,讓他代表衛家談談婚事。
霍破虜輕咬下唇,怒道:“他媽的,說好一起單身,王玄策那小子給天竺公主弄得未婚先孕了,不講道德,敗壞我衛家門風!”
留下一群天竺炮灰看守,衛淵帶領大部隊返回天竺首都,孔雀王城。
因為衛淵被賦予外族婆羅門的貴族身份,所以一路上兩旁百姓見到無不下跪,更有最下等的種姓,隻能躲遠遠的,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卑賤,讓大人們看到他們都是對大人們的亵渎,會髒了大人們的眼睛。
在路過恒河時,不管是在河中洗滌罪惡,還是辦喪事的百姓,都紛紛向路過的衛淵跪拜。
隻有一群渾身塗抹白色粉末的人沒有跪,一旁天竺翻譯對衛淵道:“大人還請贖罪,他們雖然是下等種姓,但卻是教派的苦行僧,有不跪拜貴族的權利。”
衛淵表情寒惡的看向這群人,一個個身上挂着骷髅頭當裝飾,憑借衛淵的眼力可以看出,這些骷髅都是人的,而且還都是真的……
此時這群人還在打撈恒河中漂浮的屍體,并且生吃。
嘔~
不少士兵差點惡心的吐了出來,糜天禾對翻譯道;“就這群惡心的玩意,是啥宗教啊?”
“死亡教,認為吃屍體,身上塗抹骨灰,可以增加自身修為,同時還能更加接近濕婆神……”
糜天禾忽然叫停翻譯說下去;“你是說,他們身上的白色粉末是骨灰?”
“對!當然他們不殺人,隻是吃屍體,而且因為信奉宗教的原因,心地善良,一些貧民沒有錢看病,他們都會免費醫治。”
糜天禾還想說什麼,衛淵擺擺手:“信仰隻是做善事的,他們的做法你可以不理解,但敬而遠之吧……”
衛淵說到這,忽然目光看向苦行僧當中,在剛剛的一瞬間,他可以明顯感覺到這群死亡教的苦行僧,有人對他産生了極其強烈的殺機。
“主公!”
“世子!”
“你怎麼了?這群人有什麼問題嗎?”
衛淵搖搖頭,在他想來,天竺死了那麼多人,雖不是他所殺,但卻都有他的責任,所以有些人對自己恨之入骨也正常。
随着衛淵的隊伍離去,死亡教的苦行者中,出現一名身材矮小,渾身塗抹骨灰的男子,如果仔細看可以從面部輪廓發現朱思勃的模樣。
嘔~
朱思勃丢下手中的一條人腿,跑到河邊大口大口地吐了起來。
他為什麼沒有走,而是還在這裡,全因為當時他在死亡教受到款待,當然吃的不是屍體,他隻是喝了一口恒河水,當場上吐下瀉一直到現在,如果不是這群死亡教的苦行僧會點粗糙的醫術,他絕對會食物中毒而死。
朱思勃可以肯定,就這河裡的水,毒性絕對要超過大魏百分之八十的毒藥……
原本朱思勃病好以後還想着跑路,但聽聞衛淵帶兵路過,他吓得隻能渾身塗抹骨灰,隐藏苦行僧中。
“衛淵!這些日子的恥辱,我一定會加倍…嘔!嘔!加倍奉還!你給我等着……嘔……”
在臨近孔雀王城時,江流兒騎馬跑到衛淵身邊:“主公,北涼來急信,應該是出大事了。”
衛淵看了一眼信中内容後,是鞏潇發來的陛下秘旨。
衛淵給了公孫瑾與糜天禾一個眼色,三人翻身下馬,快步走進南栀所在原本屬于希爾·莉娅專屬馬車之中。
“你進來幹什麼,沒有看到車門上寫着衛淵與狗禁止入内……”
沒等雪兒說完,便被衛淵推到一邊,幾女見到看到衛淵這般神情,也知道出大事了,連忙收起葉子戲看向衛淵。
衛淵把手裡的加急信交給南栀,南栀看到内容驚呼道:“父皇心中說,叫衛淵和紅婵姐帶兵即刻回京,可鞏潇在宮裡的禦林軍早已經傳信,因為父皇的推恩令,讓不少世家公然叫闆不照做,還有一些門閥趁機扶持起了農民義軍。”
“哎,我當時就和父皇說過這推恩令不行,父皇糊塗啊,非要推廣……”
衛淵打斷埋怨的南栀:“不是推恩令不行,是朱思勃不行,如果這次他的計劃成功,北涼軍、西涼軍全部軍權集中京城,你那傻逼爹的推恩令還真就成功了,可惜朱思勃廢物……”
南栀瞪了衛淵一眼:“不是他廢物,如果沒有你衛淵他也就成功了。”
梁紅婵無所謂地翹起二郎腿:“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回不回京我都聽爛桃兒的。”
“我也不知道回不回,問問我們的謀士吧。”
衛淵看了一眼糜天禾:“你是不是應該說點啥?”
“主公,我…我應該說啥嗎?”
南栀狠狠在衛淵腰間掐了一把:“你就直接說吧,這裡也沒外人,你滿肚子陰損壞本宮早就了解。”
“我讓你宮裡裝滿衛淵子嗣……”
衛淵心中暗罵一句,随即道:“回京,但不光光是我們,還有希爾·莉娅和王玄策代表天竺帝國一起回。”
南栀嘟嘴:“你是不是想借天竺帝國的名義敲詐我父皇?”
“咳……也不算敲詐,就是要兩樣東西……”
“你想要什麼?”
衛淵得意地一笑;“北涼與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