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朕聞荊州将軍山匪患猖獗,特遣督天司總指揮使衛淵、東緝事廠提督汪滕,即速馳赴荊州将軍山,以行剿匪之責。兼命毀其将軍石,絕匪類萌生之隙。欽此!
衛淵與汪滕走出禦書房,汪滕瞪了衛淵一眼:“他媽的,每次和你一起執行任務,老子準倒黴,肯定是你個癟犢子方的。”
衛淵笑着用手捏了捏汪滕小臂:“都畸形了,果然沒兩根手指就是不行,說起來你平時咋用筷子?對了,我在天竺發現他們上流社會用刀叉,你要不要試試?”
“我試你媽,衛淵我去你大爺!”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汪滕氣得就要拔劍,但卻被一群東廠暗衛攔住拖走……
衛淵大喊道:“兩個時辰後玄武門集合!”
“聽到了,這麼大聲給誰哭喪呢?”
“你耳朵都沒了,不攏音,我怕聲音小你聽不到……”
“我去你媽的,别攔着我,我要斬了他!”
當衛淵走出皇宮的時候,老石等人已經背上行囊在門口等待了。
衛淵看着幾十名督天衛,無一例外都是單身狗,一個個有意無意地看向人群中一名穿着普通督天衛錦衣的小白臉。
衛淵提鼻子一聞,就知道這是個女扮男裝的娘們,整個督天司隻有一個女人,那便是秦蘭兒。
秦蘭兒見衛淵看自己,連忙躬身道:“蘭兒見過恩公,石大哥他們怕我路上碰到仇家殺人滅口,所以特意讓我打扮成這樣,可以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的确會少許多麻煩,那就委屈蘭兒姑娘女扮男裝吧,”
衛淵說完,鄙夷地看了一圈這群督天衛,一個長相不錯心地善良,單純,手巧的良家姑娘,對這群見慣邪惡,風塵女子的單身漢子來說,吸引力是真大……
當衛淵來到玄武門口時,喜順帶着他表弟羅天寶,以及袁老、葉無道兩位師尊走過來。
指了指不遠處的轎子:“世子,怕你寂寞,我以及考察荊州名酒白雲邊的名義,把宋清照帶來了。”
“我衛某人豈是無色不歡之輩?”
“世子你不是嗎?”
“是……”
衛淵對喜順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
沒過多大一會,鞏潇帶着一千禦林軍趕到,對衛淵拱手:“世子,陛下怕你與汪督公路上遭遇不測,特讓末将來輔助你們。”
鞏潇說到這,在衛淵耳邊小聲道:“南昭帝怕你們兩個纨绔不正經耽誤了大事,所以讓我來監督。”
一個多時辰後,汪滕帶着百名東廠暗衛威風凜凜地騎馬走來。
因為大魏現在風雨飄搖,随時可能内亂,京城必須有大量自己人南昭帝才會放心,故此衛淵和汪滕出任務,最多隻帶一百人……
見到衛淵後,汪滕直接破口大罵,罵的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對此衛淵沒有回嘴,隻是微微一笑,走進轎中。
老石對追風小聲道:“看到衣服上轎前眼神的殺機嗎?”
追風點點頭:“汪滕這次不死,身上也得再少點零件,可憐的他自己還不知道,這次所有人都是我們的人,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督天衛就不用說了,鞏潇帶來的禦林軍也都是自己人,至于這百名東廠暗衛,每個月都需要跪着求被南浔下毒的解藥,所以汪滕還真是孤軍奮戰,想想衛淵滿肚子的陰損壞,知情的老石、追風等人就是渾身一抖,憐憫地看了汪滕一眼。
“看你媽的看,一群廢物督天衛……”
督天衛與東廠職責差不多,所以在工作上總是有摩擦,互相不對付,聽到汪滕的大罵,百名暗衛紛紛鼓掌叫好,大感解氣。
路上,衛淵發現秦蘭兒騎的馬,竟是十分罕見的走馬。
走馬,這種馬不奔跑,而是用一種對側步,也叫溜蹄步,也就是同側兩腿同時并舉行走的特殊步伐。
但速度卻不慢,甚至比普通馬匹快,但卻不如精挑細選的戰馬。
唯一優點,趕路非常平穩,沒有任何的颠簸,無論在大魏還是天狼帝國,這種馬都是貴族的專屬坐騎。
“媽的,這好像是我馬場唯一匹走馬!”
衛淵瞪了老石一眼,肯定是這犢子幹的好事。
老石發現衛淵看走馬,又瞪自己,心虛得不敢擡起頭……
這一路上,全體督天衛對秦蘭兒各種獻殷勤,什麼水果、糕點時不時地就往上送。
汪滕和一群東廠太監恨鐵不成鋼地看待眼前一幕,自己想找女人但條件不允許,可這群督天衛條件允許不找女人竟找男人……
衛淵也是看不慣這群舔狗,所以幹脆關上轎子門窗與大魏第二才女宋清照,探讨文學風雅,插花弄玉,尋幽聽雨……
趕車的袁老感覺車身有節奏的震動,不禁搖頭對喜順教導道:“習武之人最重要的是精氣神,特别是第一個字,徒兒切記可不能學衛淵!”
“為啥?我看世子女人沒少找,但修為蹭蹭的提升!”
“他不找女人提升更快,他的天賦是老夫平生所見……應該說平生聞所未聞,你就别想着和他比了。”
喜順認真地點點頭:“懂了,這就是京城纨绔圈總說的那句話,年少不知蝌蚪貴,老來望女流眼淚……”
七天時間,衆人這才趕到荊州地界。
“陛下聖旨是四十天内摧毀将軍石就行,時間還有大把,休息,休息!”
汪滕揉着屁股下馬:“這一路騎馬硌得慌,好評不容易到荊州,說啥老子都要休息!”
随着摟着宋清照的衛淵進入下榻客棧,提前來到的杜三娘和糜天禾風風火火找上門。
“世子,有個事和我們之前想的不一樣,因為關系太大,我不敢做主,本想給你傳書,但正好你來了!”
“什麼事?”
“在确定荊州歸屬王玄策後,之前想要染指荊州的門閥世家,也都紛紛撤走糧食救濟,所以世子讓我安排自家糧鋪向荊州運糧,加上運費平價賣。”
衛淵點頭道:“沒錯啊,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那群世家門閥與當地官府合作威逼百姓,把之前免費救濟的糧食吐出來,沒糧就交錢,是正常糧價的三倍,加上前段時間李家假扮土匪盜賊,打家劫舍搜刮民脂民膏,咱們就算平價賣,百姓們也都買不起,所以我問你是否免費供應。”
宋清照氣得緊握雙拳:“這群門閥世家真是吃人不吐骨頭,衛郎,我覺得咱們直接讓他們搶走的銀子吐出來!”
杜三娘連連點頭:“宋姑娘說得沒錯,我覺得也應該這樣!”
糜天禾冷冷地一笑:“主公,我有一計,可以把所有責任推給汪滕……”
衛淵擺擺手:“不管推給誰,荊州是王玄策的封地,同時得罪一多半的門閥,對我們今後的計劃不利。”
“所以世子的意思?”
“敲打本地官府,荊州姓衛,如果他們不怕今後我找秋後賬,想要保住烏紗帽,那就讓這群門閥世家收走之前的投資即可。”
“可就算如此,冬季還沒過,百姓還是買不起糧食……”
“那就降價,不加運費平價賣,買不起的可以貸款,分期償還不要利息,也可以用糧食抵隻不過需要繳納一些利息!”
衛淵輕拍杜三娘肩膀;“荊州未來是我們的,所以必須要好好經營,今日你免費施糧,往後再有天災人禍你還免費施嗎?切記鬥米恩升米仇,人性就是如此!”
杜三娘一愣随即想到當初天上人間的姑娘,自己拿她們當姐妹,對她們但凡好一點,她們就會開始矯情起來,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占便宜,占不到便宜就背後給自己使絆子……
“三娘,我讓你辦的事做得如何?”
“都準備好了,荊州地界每個城池都有永豐錢莊,而且已經開業。”
衛淵不解地看向杜三娘;“這麼快?你是如何做到的?”
杜三娘沒好氣地指了指糜天禾:“不講生意場的規矩,甚至連人性都不講,就這麼簡單。”
糜天禾得意地道;“我以衛家的名義威脅本地官員,然後再讓官員找本地惡霸,把原本城池的錢莊低價收購,換一塊永豐錢莊的牌匾就是了。”
“所以,我衛家的名聲,被你敗壞了……”
糜天禾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名聲這東西,我…我不是很在乎……”
啪~
衛淵狠狠在糜天禾腦袋上敲了個爆栗:“你不在乎衛家在乎啊,這種事可以做,但下次記得往梁俅身上推!”
“将軍石那邊準備好了?”
“也準備好了,隻要你一動手,咱們就能把其他勢力安插荊州的釘子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