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冷笑道:“這是頂級武者的條件反射,所以你這龜孫兒,是活他媽該!
”
“放肆!
”
糜天禾站起身,指着陌生老頭,怒斥道:“大膽,你可知道這是我家主公,擅闖世子衛淵房間,還對世子無禮,難道不怕我家主公怪罪你這老将軍?
”
“媽了個巴子的,你問問這龜孫兒,敢不敢怪罪老子!
”
公孫瑾用腹語對糜天禾小聲道:“這是衛公,衛伯約!
”
“唉呀卧槽,大魏戰神?
幸好我說的是老将軍,沒說老匹夫,否則罵大魏第一虎逼老匹夫,我這小命肯定沒了……”
人的名,樹的影。
糜天禾驚呼一聲,吓得從癱軟在地,緊接着爬起來跪在地上;“衛公息怒,小的糜天禾,世子手下頂級謀士,我也是護主心切,剛…剛才出言不遜,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衛公肚裡能撐船,把我當個屁直接放了吧……”
衛伯約一愣,看向衛淵:“這慫包一點文人風骨都沒有,真是你的頂級謀士?
”
衛淵尴尬地點點頭:“除了膽小,沒别的毛病了,雖政治不如張太嶽,軍事不如公孫瑾,但卻是頂級毒士,他的計謀全是陰損壞,比朱思勃還厲害。
”
“那不是和你小子一樣嗎……”
“比我陰,比我損,比我壞,有他以後,所有對我名聲不利的計謀,都是他出的。
”
“原來是個毒士,外加背鍋……”
衛伯約忽然想到了什麼:“張太嶽不是被陛下殺了嗎?
”
“被我調包了,如今在衛府當謀士,我還收了一百多個,有狀元、榜眼、探花、解元之才的謀士,都送去北冥關了。
”
衛伯約一雙虎目圓睜看着衛淵,随即眨了眨:“你小子這麼牛逼嗎?
老夫窮其一生都沒收到幾個謀士,那群死讀書的嫌棄我是大老粗,還說我是虎逼,不願意追随我……”
衛淵指了指自己:“介紹一下,當代文聖!
”
“我文聖你奶奶個孫子,你他媽就會一片兩片,要不捅咕蛤蟆,誰知道你這什麼神賦,什麼文聖序,還有啥破屋賦,都是從啥地方抄的……”
糜天禾小聲糾正道:“衛公,是《洛神賦》《第一樓:文聖閣序》《寒窯賦》……”
“用他媽你糾正,老子就願意這樣說,不行嗎?
”
衛伯約一把抓住衛淵衣領;“以後就叫什麼神賦,什麼文聖序,破屋賦,有問題嗎?
”
“沒有!
”
“這還差不多,敢說有,老子不給你這龜孫兒打出粑粑,都他媽算你拉地幹淨。
”
糜天禾退後兩步,小聲嘟囔道:“有辱斯文,太有辱斯文了,怪不得讀書人不願意跟随衛公當謀士……”
衛伯約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壺打開蓋子一飲而盡。
呸~
衛伯約吐了一口茶葉,對衛淵道:“我從京城來的時候,可發現身後跟了好幾個探子,應該是南昭帝和其他世家派來的,這戲怎麼往下演?
”
“下雨天打孩子,閑着也閑着,就當練兵了呗……”
衛伯約輕撫發白的胡須:“你是說實戰演練?
你和我?
”
“當然不是,我怕你輸急眼了,給我打一頓犯不上。
”
“那我和誰?
梁紅婵?
梁家小女娃娃的确不錯,但年紀小,還是太嫩了點。
”
說話間,一陣蹩腳的漢語傳來:“你們神州有一句古話,叫做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誅。
你雖然是我兄弟的爺爺,但我聽說你在大魏的名頭很咣當!
”
漢尼拔雙眼帶着弄弄戰意走進來,衛伯約看向衛淵:“什麼叫很咣當?
”
“就是很響亮,他說錯了!
”
漢尼拔繼續道:“我與衛淵是兄弟,我們屬于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大王八,情投意合,白頭偕老!
”
衛淵一拍腦門,無奈地道:“你這一嘴爐灰渣滓成語,就不能改改……”
衛伯約滿頭黑線地看着衛淵:“他到底想幹啥啊?
”
“對啊,你到底想幹啥啊?
直接說就行,别弄那些成語。
”
“我在西涼這些日子,訓練了一支隊伍,想和東方戰神比一場。
”
“就是帶兵打仗呗?
行,老子接了,啥時候打?
”
衛伯約饒有興趣地站起來:“正好老子也看看歐羅巴将士有多強!
”
衛淵點頭道:“那就打吧,正好二十萬新兵蛋子,分成紅藍雙方,每方十萬人。
箭頭、槍頭都卸掉,然後用帶顔料的粗布包裹,誰身上有燃料就算戰死,最後誰能擒住彼此将領,或者把對方殺成光杆司令就算勝利。
”
衛淵說到這,忽然感覺有人拽自己衣角,回頭看着可憐巴巴的公孫瑾,心一軟:“行吧,讓他們先出發,等你看完實戰演練以後,讓三俠護送你走。
”
因為這些新兵都是漢尼拔訓練出來的,所以在他的堅持下,給了衛伯約經過半天一夜的臨時訓練時間。
翌日衛伯約與梁紅婵,便帶領二十萬大軍前往海興山。
在原南海神尼閉關山洞前的空地,此時還能依稀看到幹枯的血迹。
随着衛淵宣布開始,一方十萬人新兵蛋子,殺伐聲震天,哪怕在山下的探子都能聽到。
站在山巅的梁紅婵認同地點點頭:“這就是衛公,雖然為人粗犷,但卻戰争卻有禮數,向來都是不偷襲,有戰争的講究……”
一旁阮興、刀虎連連點頭:“這點和女帥很像,打仗向來是下戰書,提前通知對方時間、地點……”
“哼!
”
聽到衛淵與糜天禾的冷哼,梁紅婵轉回身:“你們哼什麼?
是瞧不起我嗎?
”
糜天禾吓得連忙躲在衛淵身後:“不敢,天禾不敢……”
衛淵輕聲道:“所以你差點中計死在自己人和六國包圍圈,打仗就是要計謀用盡,勝者生,敗者死,就這麼簡單!
”
梁紅婵疑惑道:“可這樣會千古留下罵名的……”
“他日我君臨天下,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
衛淵伸手挑起梁紅婵的下巴;“記住了女人,曆史是由勝利者改寫!
”
“看打仗吧!
”
“對,對!
”
阮興、刀虎兩位将軍連忙打斷二人的話,生怕衛淵把梁紅婵帶壞了,雖然現在雙方是休戰期,可不一定啥時候還會開戰,畢竟國與國之間可沒有什麼友誼,如果梁紅婵真變成衛淵這般陰損壞,他們倆相信幾場戰争以後,自己墳頭草就得一人多高……
忽然赫英激動大喊道:“出現了,衛公最拿手的戰陣,鋒矢陣!
”
鋒矢陣,整個陣形成類似箭頭的三角形,前鋒為精銳部隊,後方為輔助部隊,這是衛伯約沖鋒最常用的戰術,可集中力量進行沖破敵方戰陣。
“這老登,輕敵了啊。
”
衛淵無奈搖了搖頭,就在衆人不解時,漢尼拔一聲令下,身旁令旗官連連揮舞旗幟。
後排士兵組成一個方陣,每一個人手裡拿着七米多的長棍和堅硬的盾牌,眼看着衛伯約率兵沖來,前排的士兵蹲下,後面的士兵将長棍搭在前排士兵的肩膀上,整個方陣瞬間變成了一個刺猬,沖過來的衛伯約不禁一愣,畢竟他可從來沒見過這種戰陣。
梁紅婵以及阮興、刀虎不由震驚地看着眼前奇怪方陣。
“這…這是什麼戰陣,刺猬戰陣?
沒見過啊……”
衛淵解釋道:“他們手裡的長棍叫薩裡沙,這戰陣曾是漢尼拔引以為傲,以少勝多的倚仗,叫馬其頓方陣,現在你們見到的馬其頓方陣,最多可以發揮出一半的威力吧。
如果加上盾兵防禦,再以輕、重騎兵輔助,威力堪稱可怕。
”
公孫瑾連忙掏出小本本開始記錄起來……
衛淵說到這,對梁紅婵笑道:“這回知道我為什麼把他留在西涼嗎?
就是想讓他練兵,練出一個姓衛的馬其頓方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