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雲,不可沖動,這些人都是弟弟的兵,傷不得啊……”
衛天剛上前,便被對方一腳踹在胸口上。
“打我?
你他媽敢打我!
”
衛天一把扯掉頭上面罩,慘白的皮膚挂着一對鮮紅如血的雙眼。
“殺!
”
此時的衛雲揮爪抓進一名督天衛的胸口,将其心髒捏爆。
衛天一拳将督天衛的腦袋打爆……
衛天衛雲,一黑一白這對雙胞胎,紅着眼珠子,招招以命換命,大開大合,直奔對方要害。
一群衛奇技知道瘋了的衛天、衛雲除了衛淵誰都攔不住。
不由面面相觑,随即分出幾人連忙去找衛淵。
“對兄弟要說幹杯,對姑娘要說幹呗!
”
衛淵端起酒杯,大喊一聲,仰頭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大膽,何人敢擅闖我督天司!
”
追風見到一名身穿夜行衣,殺手打扮的人跑過來,連忙丢下懷中的姑娘,從腰間拔出佩刀。
“住手,自己人!
”
來人衛淵認得,乃衛奇技第一伍的伍長,在西涼跟随自己立下不少汗馬功勞。
衛淵連忙上前,小聲道:“你怎麼跑這來了?
不是跟着我兩位兄長去處理馮覓松了嗎?
”
“是……但世子出了點意外,我們發現了一夥督天衛,結果他們動手把衛天和衛雲打傷了,兩人現在暴走,我們攔不住……”
“什麼!
”
衛淵驚呼一聲,瞪了追風一眼:“你怎麼辦事的?
不是說過督天衛都到齊了嗎?
”
“是到齊了,我點過啊……”
追風現在心裡也沒譜,慚愧地低下頭。
“讓存孝留下,安排兄弟繼續吃喝,繼續奏樂繼續舞,他們都是誤會,你帶上幾個信得過兄弟,馬上随我去地牢。
”
當衛淵帶人火急火燎來到地牢後,便發現衛天與衛雲都快殺瘋了。
二十多名高手,隻剩下一人,而且還渾身挂彩。
這名督天衛的實力很強,但也隻能與衛天打成平手,可在兩兄弟不要命的攻勢下,這名督天衛幹脆被壓着打,一條手臂骨骼被打斷,一口口地往出吐着鮮血。
“殺!
”
衛天、衛雲一前一後,一人揮拳一人揮爪,朝向督天衛的前胸與屁股擊去。
“住手!
”
衛淵一聲夾雜着靜心咒的怒喝,喚醒衛天、衛雲兄弟二人的理智,連忙卸掉大半力氣,可還是将這名督天衛大飛出老遠,重重摔在地上。
“我督天衛什麼時候有這等高手了?
”
“沒有,我保證沒有,因為這家夥實力已經超過督天司最強的呂存孝了……”
衛天、衛雲看着滿地屍首,也知道自己闖禍了,低下頭不敢看衛淵。
“小弟,我們沒控制情緒,你想責罰就責罰吧……”
“我衛某人向來幫親不幫理,這件事就這樣吧。
”
衛淵說完,對追風道:“看看這些兄弟都是誰家的,給他們一個因公殉職的榮譽,然後我自掏腰包,每人家裡給三千兩銀子的撫恤金!
”
追風點點頭,看了一具屍體後,忽然臉上表情大變,緊接着又跑到其他屍體辨認。
“世子,這些不是我們的人。
”
“嗯?
不是督天衛?
”
追風嚴肅地點點頭:“絕對不是我們的人,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
”
“找找看還有沒有活口,嚴刑拷打逼問其所屬勢力。
”
很快,之前那名修為最高,假扮督天衛的高手,被追風拎過來。
“世子,他還活着,隻不過已經昏死了。
”
衛淵上下打量這名昏厥過去的高手,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随即在其臉上撕扯掉一張人皮面具。
見到此的長相,衛淵不禁瞳孔緊縮,這名刺客竟還是熟人,竟是前禦林軍大統領韓束。
“世子他……”
衛淵擺擺手,示意追風不要說話:“刺客想要劫獄,但卻被我督天衛全部斬殺,無一活口,另外,另外馮覓松也被刺客狗急跳牆,殺人滅口!
”
追風點點頭:“明白。
”
衛淵伸手為韓束診脈後,發現他外傷内傷都很重,連忙到處幾粒藥丸替他穩住傷勢。
做完一切後,衛淵對一刀捅死馮覓松,開始僞造現場的追風道。
“别讓兄弟們白忙活,你拿五千兩,其他兄弟每人三千兩!
”
“謝世子賞賜!
”
追風與一群督天衛知道這是封口費,紛紛拱手對衛淵感謝。
衛淵讓衛天、衛雲送重傷的韓束去衛府,并且安排衛奇技找慕連翹來救人,一是信得過,二是醫術好,三是不花錢……
皇宮,禦書房内,一名小太監拿着字條跑進來。
“陛下,收到線人的飛鴿傳書!
”
“呈上來給朕看看。
”
南昭帝看着紙條上的内容後,臉色微怒,将字條丢進火盆後,對小太監道:“請勃兒,另外把韓束叫來。
”
很快,躺在擔架上的朱思勃被擡進來:“陛下,又出什麼事了?
”
南昭帝揮揮手,打發走太監與宮女後,表情凝重地對朱思勃道:“馮覓松就在衛淵手中,根據追風的線報,今日衛淵逼問出事關南浔的口供後,想要借着馮覓松來搬倒南浔,結果在剛剛馮覓松被疑惑刺客劫獄了,督天衛第一時間将其圍剿,雖最終将刺客全部殲滅,但那群家夥還是在關鍵時刻,狗急跳牆對馮覓松殺人滅口。
”
“情報上還說了一件事,劫獄領頭人實力非常強,就連呂存孝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且那位神秘高手被聯手圍攻,身受重傷,發現此人竟是韓束,韓束在走投無路時,跳入永定河自盡。
”
“如今已入冬,水面結了一層薄冰,不好打撈,所以督天衛也找不到其屍體。
”
說話間,禦書房敲門聲響起,小太監推門而入:“陛下,宮裡都找遍了,沒發現韓束!
”
“朕知道了,下去吧。
”
小太監退下并且把門帶上,朱思勃分析道:“想要收拾南浔,或者說是司馬家,馮覓松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正常情況下,衛淵有可能會故意殺馮覓松,因為馮覓松知道南浔的秘密,同樣也知道衛淵的秘密。
”
南昭帝略有不悅:“勃兒,朕教導你那麼多次,為君者要心懷寬廣,不要總針對衛淵,這次刺殺之人是韓束,和衛淵沒有關系……
“我…我…我也想弑父了……”
朱思勃心裡怒罵一行,最後無奈搖頭繼續分析道:“陛下,看來我們猜測是對的,韓束已被南浔拉攏,成為了他的人,劫天牢救海東青絕對是南浔與韓束裡應外合。
”
說話間,小太監的敲門聲再次響起:“陛下,衛淵求見。
”
“朕休息了,不見!
”
“可衛淵說他有重要情報交給陛下!
”
南昭帝看了一眼擔架上的朱思勃:“看來是口供!
”
“先把勃兒擡到屏風後,再讓衛淵進來吧。
”
随着朱思勃被擡進屏風,衛淵滿身酒氣地走進來,剛邁入禦書房的門,衛淵就察覺到屏風後面有人,其中一人呼吸急促但卻微弱,顯然身患重病,或是有傷在身,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就是躺在擔架上的朱思勃……
衛淵假裝不知道,對南昭帝拱手道:“陛下,臣有一份來自馮覓松的口供,請您過目。
”
南昭帝面無表情地接過,隻是看了一眼,發現與追風情報屬實,隻不過在南浔售賣韓束,以及劫獄,散布瘟疫上記錄得更加詳細。
南昭帝點點頭:“馮覓松何在?
”
“這…這死了,死在韓束手中,韓束也跳河自盡了,水太涼了屍首沒辦法打撈。
”
“朕都知道了,你下去吧。
”
然而衛淵還是站在原地沒走,隻是好奇地看着南昭帝:“陛下,你為什麼沒有震驚?
”
“天下已無大事,可讓朕動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黃河決于頂而面不驚。
這是一國之君最起碼的必修課。
”
“陛下牛逼!
”
衛淵豎起大拇指,随後搓着手:“陛下,您看這次我督天衛兄弟殺敵韓束,立功了,是不是得給點獎勵……”
“獎勵?
人在督天司被滅口,你們不單單無功反而有過!
”
“那啥就這樣吧,獎勵不要,這次瘟疫我藥材的錢得報銷……”
“等事情全部結束後,朕會給你獎勵,下去吧。
”
“行…行吧……”
衛淵無奈地搖頭,轉身離開禦書房。
朱思勃被擡出來,一目十行地看過口供後:“陛下,這上面一切都和我們猜測的八九不離十,可惜,唯一的突破口沒了,我們現在隻能對韓束嚴加看管,希望能找到新的破綻。
”
“南浔這老六,手段的确很厲害,隻不過朕神機妙算,早已推斷到韓束有問題不可重用。
”
南昭帝說到這,面目陰冷:“背叛朕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他韓束愧對朕對他當信任,一會讓媚娘安排人,滅了韓束滿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