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獬大人就是老六,南浔就是獬大人!
”
“這次他拉攏韓束,放出海東青!
”
“父皇,井水好涼,皇兒我好冷啊,救救我……”
南昭帝猛地驚醒,可把快要打瞌睡的小醫仙吓了一跳。
“陛下,您怎麼了?
”
南昭帝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發現身上的龍袍已被汗水浸濕。
“慕橙,之前有誰來過這裡?
”
不會撒謊的小醫仙,結結巴巴道:“沒有……有,衛淵世兄,他讓我告訴你海東青……”
“這些朕都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
”
“說完就走了啊……”
南昭帝點點頭:“讓韓束來見朕……”
“陛下,韓束在天牢看守朱思勃。
”
“那叫媚娘!
”
“媚娘為您擋下暗器,身中劇毒,雖然我已經幫忙治療拔毒,但最少需要休養三個月才能恢複。
”
“叫門口守護的汪滕……算了,那家夥不變身酒劍仙,就是個廢物,再把衛淵也叫來,記得讓他帶督天衛高層一起來見朕!
”
随着小醫仙跑出去吩咐督天衛叫衛淵後,很快衛淵帶着老石等人前來。
“陛下!
”
“抄襲朕的《滕王閣序》……”
南昭帝看到小書童衛淵,氣就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可去過東宮?
”
“去過,整個皇宮都搜查一遍,但卻沒發現海東青的蹤迹。
”
南昭帝點點頭:“你先去東宮水井下……算了,朕和你一起去吧。
”
南昭帝在太監、宮女的伺候下換了一身衣服,督天衛、禦林軍的保護下,前往太子東宮。
南昭帝目光掃視一圈,指向東宮花園中的水井。
“衛淵你下去看看!
”
“陛下,我不會水啊……”
衛淵對老石道:“你下去!
”
“義父……衛大人,我也不會水啊!
”
老石連忙搖頭,又看向督天衛:“誰水性好,下去看看!
”
督天衛們紛紛搖頭,表示自己是旱鴨子。
最後無奈,南昭帝看向王玄策:“讓禦林軍水性好的人下去,朕必有重賞。
”
一名從小在河邊長大不是衛家軍派系的禦林軍,脫下衣褲,腰間系上繩子,下入古井之中。
很快繩子上的鈴铛響起,王玄策帶頭把禦林軍拉上來。
凍得渾身發抖,臉色蒼白,嘴唇發紫的禦林軍道:“陛下,井下有一具屍體,但身上綁着一塊大石頭,我不敢亂動怕毀壞證據。
”
衛淵大驚,滿臉崇拜地看向南昭帝:“陛下,牛逼了啊,你咋知道下面有屍體的?
”
南昭帝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眼睛:“朕的這雙眼睛,可看清世間一切真相,看穿世間一切因果,誰的業力福報都一目了然,動念之間就使事物發生改變,滄海桑田、曆史變遷,全在朕的掌控之中!
”
說到這,南昭帝一指天上快要落山的太陽:“朕的雙眼,就像是太陽,不需要特别照耀,但世間萬物卻都能得到他的溫暖。
”
“此乃,仙家手段!
”
衛淵連忙拱手:“陛下,哪怕衛淵是文聖,可也無法引經據典表達對陛下的崇拜,隻能用一句,陛下,你太他媽牛逼了,來表示!
”
老石把手背過去示意督天衛跪下,所有人單膝下跪,抱拳拱手。
“陛下,你太他媽牛逼了!
”
“呃,好粗俗!
”
南昭帝滿頭黑線,可随着督天衛齊聲呐喊,南昭帝變得滿臉陶醉。
好聽!
愛聽!
舒坦……
說起來,那些咬文嚼字,之乎者也他也聽不太懂,反而這句牛逼,表達得更直接,讓南昭帝心情愉悅。
看了一眼沒跪下的汪滕,心中怒斥不懂事……
京城地處北方,已入冬,滿身是水的禦林軍凍得渾身發抖。
“陛…陛下……還請您讓我穿上衣服,我…我快凍死了……”
南昭帝搖搖頭:“等下再穿,你重新下去把屍體弄上來,毀掉證據什麼的不重要,因為一切朕已知曉。
”
禦林軍很想拒絕,但皇命難違,外加他也期待接下來的重賞,隻能咬着牙,硬着頭皮,重新跳下井中。
當把禦林軍拽上來的時候,便看到他緊緊抱着一具屍體。
屍體渾身無衣,皮膚顔色比紙還要白,肚子的部位已經腐爛,随着往上拉拽,露出内髒……
屍體表面有一層透明的,粘糊糊的液體,十分惡心。
禦林軍不顧及寒冷,上來後用冷水開始沖洗自己的身體,随即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了出來。
“賞他三十兩銀子。
”
南昭帝看都不看禦林軍,對小太監說完,朝向呂存孝道:“驗屍!
”
一群之前跟着衛淵來東宮的督天衛,無不搖頭,南昭帝太小氣,就賞賜三十兩銀子,在這之前衛淵賞的可是南昭帝的百倍,自己等人跟着衛淵,果然是跟對人了……
呂存孝、追風等人連忙上前。
“陛下,死者為男性,大概二十三四歲左右,死亡時間因在井下的原因,已經無法确定,大約三四月左右。
”
“身上有十多處緻命傷,并且被處以過宮刑。
”
衛淵輕輕捅了捅身旁的汪滕後腰:“和你一樣,都被割了。
”
“衛淵放你媽的屁……”
“生氣了?
就是個開個玩笑,安慰一下你,他沒你割得幹淨,畢竟你都是坑了。
”
汪滕猛然拔劍:“衛淵,我要斬了你……”
“我又說錯了?
那你比他割得幹淨!
”
“不對,應該說你倆差不多……”
“衛淵老子弄死你!
”
汪滕揮劍朝向衛淵斬去,但卻被王玄策攔住。
“你們兩個别鬧了!
”
南昭帝冷聲說完,沉着臉看向呂存孝:“是三皇子嗎?
”
“這…這……”
“回陛下,屍體腐爛嚴重,不敢确定,但……八九不離十。
”
南昭帝點點頭:“畢竟是花愛卿的外孫,讓他來進殿見證,另外除了老石其他皇子都叫來。
”
最先來到的是二皇子南乾,瞄了一眼衛淵後,二人相對一笑,随即朝向南昭帝拱手問好。
“兒臣南乾,參見父皇。
”
南昭帝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指着屍體:“你平時和老三走得不算遠,去認一認這是你三弟嗎?
”
“什麼?
三弟遇害了!
”
南乾驚呼一聲,連忙跑過去,不顧屍體身上惡心的透明黏膜……
“三弟!
三弟啊……”
“貓哭耗子假慈悲!
”
南昭帝心中暗罵一句,随即除了年幼的十皇子,以及被廢處死的太子,還有被衛淵設局,遭南乾抛棄,畏罪自殺死在大牢的四皇子。
其他皇子陸續全部到場,五皇子,八皇子與三皇子一奶同胞,平時也天天在一處,拿出證據,證明這就是三皇子後。
“對上了,都對上了。
”
早有預料的南昭帝,保持着面無表情的僵屍臉,甚至眼神都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緩緩扭頭看向南浔。
“老六,你沒有什麼想對朕說的?
”
“父皇,兒…兒臣害怕。
”
南昭帝冷聲道:“今日文聖閣失火,你在什麼地方?
”
“回父皇,兒臣聽您的命令,在寝宮關禁閉。
”
“誰可以作證?
”
“兒臣的婢女和太監。
”
南昭帝輕聲道:“傳婢女來見朕!
”
很快,一名宮女兩名太監被帶了上來。
“奴才,奴婢參見陛下。
”
南昭帝看都不看三人,冷聲道:“一個交給督天司,一個交給東廠,另一個交給南乾,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哪怕殺了都可以,誰能問出重要線索,大功一件,朕重重有賞。
”
“兒臣遵命!
”
南乾第一個動手,抓住其中一名太監的手腕,緩緩用出暗勁,小太監手腕骨骼瞬間破裂。
南乾小聲道:“本皇子看不出老六隐藏修為,還不看出你的根腳?
你可以還手,隻要你還手老六是獬大人就坐實了!
”
太監連忙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同時另一隻手握緊的拳頭也松了開。
果然,南乾轉回身看向南昭帝,笑道:“父皇,不用審問了,已經都問出來了,兒臣修煉過龍爪功您是知道的,我把他手腕捏碎,可他卻一聲不吭,明顯就絕非常人!
”
太監一愣,連忙大喊起來:“好痛,二殿下,求求你放了奴才……”
“愚蠢至極的廢物!
”
南浔瞪了南乾與太監,心中惡狠狠的怒道,他可以肯定南昭帝隻是懷疑他,如今太監的表現,讓這層懷疑更深了。
汪滕呆呆地站在原地:“這啥意思?
沒看懂呢?
”
一旁東廠太監小聲道:“督公,陛下是懷疑文聖閣遇刺,以及劫獄天牢是六皇子所為。
”
“不可能,南浔就是個纨绔廢物……”
“對啊,所以陛下才沒确定,隻是懷疑,二皇子心思缜密,試探那名貼身太監後,陛下懷疑更深了,但凡沒有鬼,他為什麼不叫?
”
“斷骨之痛,尋常人哪能忍受得住,顯然這太監,是一名經曆過專業訓練的高手。
”
汪滕恍然大悟,看向剩下兩個宮女和太監:“那也就是說,咱們立功的機會來了?
”
“沒錯!
”
汪滕抽出劍,刺進太監的大腿。
“還手啊,讓你試試本劍仙的醉斬天門!
”
有了剛剛太監的前車之鑒,所以他第一時間發出悲慘的痛叫。
汪滕揮揮手:“把這閹狗……把這公公帶走,東廠的刑法在他身上嘗試一遍。
”
說完,汪滕眼睛轉了轉,這種深奧複雜的問題,衛淵肯定想不明白,這功勞自己必須搶。
說着,汪滕對衛淵笑道:“衛淵,這麼漂亮的宮女,你忍心下手嗎?
”
衛淵憐香惜玉地搖搖頭:“我大情聖衛淵,天下人人皆知,的确對這等美女下不去手,可惜皇命難違……”
“那送給我吧。
”
衛淵一愣:“你都成了坑了,送你也用不了。
”
“擺着看看也好,不白要,這是一千兩銀子……”
“你打發要飯的呢?
”
“五千兩,我全部身價!
”
衛淵搖搖頭:“不行!
”
汪滕看了一眼東廠太監:“湊錢,這功勞必須搶!
”
一群東廠太監抽出一萬兩銀子交給衛淵。
衛淵心滿意足地點點頭:“一萬兩銀子能找二十個花魁了,哈哈,這小娘們你拿走吧。
”
“傻逼衛淵!
”
汪滕心中得意地大笑,抓住宮女的頭發,帶着腿部中劍的太監前往東廠。
呂存孝在老石耳邊小聲道:“世子為啥放了宮女?
”
“記住喽,但凡領導身邊的女人好看,你就不要動,因為你看她好看,領導看她也好看,懂了嗎?
”
“沒懂……”
“那宮女表面是宮女,實際上可能是南浔的妾室,你想想南浔這老六,誅汪家滿門的手段,被他記恨上還有好?
”
“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懂了吧……”
呂存孝略有所思地看向,雙拳緊握,睚眦欲裂瞪着汪滕背影的南浔,點了點頭:“我好像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