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麼痛?
”重明驚聲道。
“淬骨自然是疼的。
”巫影倒是沒覺得特别疼,興許是因為它以前也曾淬骨過一次。
它第一次淬骨時,也是疼得特别煎熬。
而此時的重明則呲牙咧嘴地緩緩坐入神池之中,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極為艱難,仿佛身上背負着千斤重擔。
他那張原本俊朗的臉龐因疼痛而變得扭曲起來,表情異常猙獰,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
盡管如此,重明還是強忍着痛楚,顫抖着嘴唇向巫影問道:“是不是越痛,就證明越有效果啊?
”
巫影思索片刻後回答道:“是,也不是。
”
看到重明幾個一臉疑惑的神情,巫影繼續解釋道:“淬骨所帶來的疼痛程度确實與效果存在一定的關聯。
通常情況下,越是劇烈的疼痛,說明骨骼正在經曆更為深層次的淬煉和重塑,從而有可能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但這并不意味着越疼就一定越好。
事實上,如果一個生靈本身足夠強大,其身體對于淬骨的适應能力也就更強,因此感受到的疼痛相對較弱。
反之,若是實力較為弱小,則在淬骨過程中必然會承受更多的痛苦。
”
聽完巫影的這番話,重明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說道:“吾一點兒都不疼!
”
巫影輕嗤一聲。
“這還隻是開始。
”
重明瞪大雙眼。
隻是開始?
!
而此時的九轉已經在神池遊了起來,看起來格外惬意,他好奇地道:“為什麼我感覺不到疼痛?
”
“因為你沒有骨頭。
”巫影掃了他一眼。
疾皺眉,“我也沒有,但我會疼。
”
巫影聽到這話,打量了疾幾眼,沉思片刻道:“那本尊就不清楚了。
”
其實,它暗暗在想,這九轉鎮妖塔豈是凡物?
!
九轉鎮妖塔根本不需要淬骨,因為在它隻需要‘淬器’。
白澤已經在神池内打坐了,他額頭滲出了冷汗。
與此同時,沈煙靜靜地端坐在神池之外,雙腿盤起,雙目緊閉,宛如一尊入定的神像。
她全神貫注地引導着周圍那濃郁得幾乎化不開的靈氣,緩緩地流入自己的體内。
随着時間的推移,那些靈氣如同涓涓細流一般,彙聚到了沈煙的心靈骨之中。
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這股磅礴的力量,運用自身獨特的心法和技巧,将其一點點地煉化、提純。
半刻鐘後,她的修為從天王境五重突破到了——
天皇境一重!
連續突破六個小境界!
她吐出一口濁氣,目光不由得投向神池中的它們。
重明的臉色最為慘白,渾身在劇烈的顫抖,似乎在承受着什麼生不如死的刑罰。
最輕松的人就是九轉。
九轉在神池中遊來遊去。
沈煙起身,走到神池前,伸手觸碰這神池裡面的乳白色液體。
一瞬間,她的指尖便猶如觸電那般,麻痹的同時還有幾分刺痛。
“主人,你快下來啊。
”這時,九轉的小身子已經遊到了沈煙的面前,他眼神亮晶晶地盯着沈煙。
沈煙聞言,點頭一笑。
“好。
”
她緩緩進入神池之中。
不過瞬息之間,那刺骨的痛意瞬間蔓延開來。
仿佛有無數螞蟻在啃噬她的骨頭。
沈煙尋了一處,坐下。
巫影看向沈煙:“你待會兒若是撐不住的話,可以離開神池歇息一會兒。
”
沈煙輕‘嗯’了一聲。
她開始全神貫注地開始利用神池中的乳白色液體淬骨!
身體越來越疼。
她的臉色微白了幾分。
…
另一邊。
在無名境某處地方,那戴着面具的白袍人緩緩擡頭,盯着半空中的那道虛影畫面,畫面中顯示的正是沈煙與巫影他們。
“你會選擇審判還是被審判呢?
”
他輕聲呢喃道。
忽而這時,身着素色長袍的老者憑空出現在白袍人身旁。
老者唇角染上得逞的笑意。
“如今,整個洪荒界的生靈都知道了封行堯的秘密。
”
老者盯着在神池中淬骨的沈煙,微微眯起雙眼,“沒想到我離開無名境的這些時日,這沈煙不僅破開了‘忘境’,還通過了心法之考。
”
“還有最後一考。
”白袍人突然道,“封行堯若是不來,那麼最後一考則毫無意義。
”
老者面容自信地道:“天主可放寬心,數日前我已精心安排人手将封行堯的隐秘之事散播出去。
如今,想必那封行堯正為此事忙得焦頭爛額,四處徹查呢!
依我之見,至多不過三日,他必然能夠追查到我的身上來。
而且,一旦他知曉我此刻身在這無名境,定然會馬不停蹄地趕來此處。
”
頓了一下,他笑了起來:“待到那時,我們便可借助此次最後一考,布下天羅地網,讓那沈煙和封行堯二人一同墜入萬劫不複之地。
不僅僅是命喪黃泉那麼簡單,而是要讓他們徹底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從此消失于世間!
”
天主略顯遲疑,“想成功除掉他們二人并非易事,不如,讓那些對封行堯血肉心懷觊觎的人進入無名境,加入沈煙最後的考核當中?
”
“天主,你可是有辦法讓其他人進入無名境?
”老者眯起雙眼。
戴着面具的天主,讓人根本瞧不出他的神色變化。
“有。
”
他語氣肯定。
老者不禁對天主生出懷疑,他問道:“天主,你究竟是誰?
為何能在這無名境來去自如?
甚至還能操控神考的考核内容?
如今還能讓外來者參與到神考當中?
”
“我隻是天族天主。
”天主隻回答了一句。
老者聞言,便知道他并不想回答。
天主輕輕一笑,“樊烈,本主跟你的目的是一樣的。
不除沈煙和封行堯,何以奪天下?
”
老者正是樊烈。
若聶尋在此,定能認出樊烈!
因為樊烈正是帶他到洪荒界的人,更是他的師尊!
“哈哈哈沒錯!
”樊烈忽而大笑起來,他眼神定定地盯着天主,語氣半帶警告半帶威脅地道:“天主,等事成以後,我們尊者定不會虧待你的!
”
天主點了點頭,應下:“好。
”
虧待?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他就是樊烈口中所說的——
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