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議事堂。
“哦?
主母親自去了地牢?
還吩咐你好好照顧那個少年?
”一道低沉有力的聲音緩緩傳來。
“是的,家主!
”
守衛長跪下,低頭回答道。
“她還有什麼反應?
細細道來。
”
守衛長一聽,忐忑地講述:“主母見了那少年,起初是嫌惡的,後來是那少年問了一句‘你是誰?
’,才讓主母徹底變了神色。
主母失魂落魄了很久,最後才吩咐屬下要好好照顧那少年。
”
話落,議事堂内陷入詭異的寂靜。
良久,那低沉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就按照主母所說的去做。
”
“是,家主!
”守衛長恭敬地應下。
等守衛長退出議事堂以後,約莫過了片刻,‘嘭’的一聲爆響,議事堂内的桌椅被轟碎,化為齑粉。
隻見一個身着黑衣的男人坐在高位之上,他的身上散發着強大而恐怖的氣息,讓人不禁心生畏懼。
男人的容顔看起來約莫隻有三十來歲,身上有着一種曆經歲月沉澱的成熟和穩重感。
他的臉龐線條分明,輪廓深邃,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起,透露出一股不易察覺的冷峻。
此刻,男人的眼神陰沉如夜,透着令人膽寒的怒意。
此人正是陸家家主——陸景丞。
陸景丞嘴裡緩緩吐出三個字,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
“沈、天、浩!
”
緊接着,他開口傳喚。
“來人。
”
“前往歸元大陸,将沈天浩的人頭給本家主摘來!
”
“屬下遵命!
”
…
翌日。
三艘靈舟朝着東邊方向迅速而去。
在中間的那艘靈舟上。
“完了,師傅他老人家又傳訊找我們了,我們要不要回複一下?
可是,我們回複的話,豈不是會讓師傅追着我們回去?
”諸葛宥臨垂頭喪氣地道。
溫玉初輕笑道:“那就不回複。
”
諸葛宥臨呲牙一笑:“聽你的!
師傅要是問起來,我就說這是你的主意!
”
虞長纓背靠舟杆,挑了挑眉道:“呦,宥臨弟弟,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聰明了?
”
“我本來就很聰明!
”諸葛宥臨輕哼了一聲。
裴夙忽然道:“在今天中午之前,我們應該能進入衡州地界。
”
蕭澤川看着長明界的地圖,面無表情道:“衡州地界不小,陸家就在衡州都城内,我們現在距離衡州都城的位置還很遠。
”
沈煙擡步走近,“那你預計什麼時候才能到衡州都城?
”
蕭澤川擡頭。
“後天上午。
”
虞長纓也擡步走來,面色多了幾分認真:“那我們必須要做好準備了。
首先,我們就得考慮撤離衡州都城的路線。
”
蕭澤川将地圖鋪開。
幾人圍了過來。
沈煙蹲下身來,伸手點了點地圖的幾個方位。
“初步來看,撤離衡州都城的路線就有三條。
但按照扈家的情報來看,陸家之人大多駐守在這一條路線上。
”
諸葛宥臨直接坐在甲闆上,雙手抱胸,說道:“我們就往陸家人多的地方去,這樣才刺激啊!
”
幾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諸葛宥臨:“……”他說的有錯嗎?
“沒錯,錯就錯在你太弱了。
”蕭澤川緩緩道。
諸葛宥臨愣住,驚恐道:“你怎麼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你是不是能偷聽我的心聲?
”
裴夙失笑道:“你什麼都寫在臉上了,想知道并不難。
”
蕭澤川:“嗯。
”
諸葛宥臨:“?
”
溫玉初勾唇笑道:“這條危險的撤離路線,也不是不能考慮。
正所謂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
沈煙擡眸看向溫玉初,明白他的意思。
沈煙點了點頭,卻道:“但我們不能隻考慮一條後路。
”
幾人在商議着。
諸葛宥臨時不時插幾句話,他聽得稀裡糊塗。
而池越直接睡了。
不用聽。
他們商議完,便叫來扈家派來的領隊之人一起讨論。
扈家派來的領隊之人是扈家的大長老,大長老聽到他們那驚險又顯得天衣無縫的計劃以後,心中極為震撼,他根本想象不出來,這計劃是這幾個少年商議出來的。
真是…完美!
隻是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沈小姐他們的實力并不能支撐他們走到計劃的第二步。
也就是,他怕他們在計劃的第一步,就已經死在了陸家的圍剿之中。
“沈小姐,隻讓你們進行計劃的第一步,這實在是太危險了,不如讓老夫随你們一同前往。
”扈家大長老面色擔憂地道。
“不用。
”沈煙搖頭,認真地道:“我們有自保能力。
”
扈家大長老聽到沈煙如此堅定的話,心中驚疑不定。
時至今日,他還沒有見過沈煙真正的實力。
至于沈小姐的同伴們,他倒是見識過了。
但他總覺得他們好像沒有用盡全力。
扈家大長老輕歎一聲:“既然如此,那就聽沈小姐了。
”
…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中午,靈舟駛入衡州地界。
修羅小隊和扈家隊伍在進入衡州地界的第二天,就開始分開。
幾經周折,修羅小隊終于來到了衡州都城内。
此時的衡州都城還是風平浪靜。
修羅小隊八人簡單地易容一下,然後分散去查探關于沈淮的消息。
卻沒有查到任何關于沈淮的消息。
所以,沈煙幾人盯上了陸家之人。
隻是,陸家的守衛森嚴,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都城内的一間酒樓内,易容後的沈煙八人就在一樓大堂入座,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頗為熱鬧。
小二端着酒壺過來,恭敬地為他們幾人倒酒,“幾位客官,你們點的花釀酒來了,請享用。
”
小二笑意盎然地問道:“幾位客官,有些眼生啊,是第一次來我們衡州都城嗎?
”
沈煙面不改色道:“三年前來過一次,隻是來得匆忙,并未在衡州都城久留。
”
“原來如此。
”小二笑呵呵地道,他也是個八卦的,經常跟酒樓的客人搭話。
“這花釀酒是我們酒樓的招牌,你們一定得嘗嘗!
還沒請教,幾位貴客,來自哪裡?
”說着,小二又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溫玉初笑了笑,暗中傳音跟小夥伴們說了一句:“此人應該是陸家的情報探子,專門收集消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