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戴好面具,千萬别被旁人看到了你們的臉。
”曲宿低聲提醒道。
“好。
”
沈煙幾人應下。
曲宿邁着沉穩有力的步伐走在隊伍的前頭,而沈煙和小夥伴們則跟在他的身後。
一行人就這樣默默地前進着。
沒過多久,前方營地中有不少人已經察覺到了他們的靠近,原本放松的神情瞬間變得警惕起來。
他們眼神戒備地盯着這支逐漸走近的隊伍。
就在此時,隻見一個身着同樣黑袍的人迅速從營地朝着這邊快步走來。
衆人見這架勢,便猜測到這九人正是來自黑衣盟的成員。
他們心中的防備稍減。
人群中還是有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語氣略帶怨念地說道:“這黑衣盟的人啊,老是戴着面具、穿着黑袍,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搞得如此神神秘秘。
要是哪天有居心叵測之徒故意弄來這樣一套裝備,假扮成黑衣盟的人混進咱們中間,那可真是太危險啦!
”
他的話音剛落,旁邊立刻有人附和着點點頭,表示認同:“是啊。
”
“其實,他們身上這件黑袍也是有獨特标識的。
”說話的人正是鳳族羽棂長老,他的目光深邃而睿智,似乎對黑衣盟頗為了解。
聽聞此言,衆人頓時來了精神,紛紛将目光投向沈煙等幾人身披的黑袍之上。
經過一番仔細觀察,終于有人在黑袍的下擺之處發現了一個若隐若現的圖騰刺繡。
随着曲宿一行人越走越近,營地裡熊熊燃燒的篝火光芒越發強烈地映照在那黑袍下擺處的圖騰刺繡上,使其紋路清晰可見。
在火光的映襯下,那圖騰刺繡仿佛散發着一種神秘的玄光。
有人感歎道:“還真是有一個獨特的圖騰标識。
不過,乍一看,這圖騰刺繡怎麼有些熟悉,感覺好像從哪裡見到過一樣?
”
這人雖然隻是随口一說,但正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要知道,在場的各大頂尖勢力的領隊人物們可都是心知肚明,黑衣盟與天鬥荒院之間的關系‘匪淺’。
這兩個組織的圖騰标識确實在某些方面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相似之處。
不過,如果再仔細觀察下去的話,還是能夠分辨出兩者的圖騰紋路并不一緻。
隻見曲宿與前來接應的黑袍人簡單地交談了幾句,随後便一同朝着營地裡面走去。
衆人看了曲宿一行人幾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因為他們并沒有察覺到曲宿等人有任何異常或者可疑的舉動。
整個營地之中,屬于‘黑衣盟’的營帳共有十個之多。
而位于所有營帳正中央位置的那個最大、最為顯眼的營帳,則正是黑衣盟葉長老所居住的地方。
沈煙幾人随同曲宿進入了營帳之中。
營帳内萦繞着一股血腥味。
沈煙擡眸一看,營帳内有不少或坐或躺的弟子,他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勢,那鮮血淋漓的傷口處隐隐透着幾分黑氣。
而最為惹眼的,是正前方那坐在木床上的中年男人,他上半身赤裸着,健碩的胸膛被紗布包裹着,他唇色略白,緩緩擡起頭來,盯着剛步入營帳内的曲宿一行人。
曲宿快步上前,擡手作揖行了一禮。
“弟子曲宿,見過葉長老。
”
“嗯。
”葉長老點了一下頭,那低沉而又沉穩有力的聲音響起:“曲宿你來了便好。
此地的具體情形,伊瑛自會告知于你。
”
聽到這話,曲宿不敢怠慢,連忙微微垂下頭,表示自己已經知曉。
“弟子明白。
”
葉長老接着說道:“伊瑛此刻正在隔壁營帳之中,你直接過去找她即可。
”
“是,葉長老。
”曲宿再次躬身應諾後,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開口說道:“葉長老,這八位乃是院長新近招收的弟子,此次前來也是想要盡一份綿薄之力,協助處理此間之事。
”
說罷,他小心翼翼地側身移步,讓葉長老能夠毫無阻礙地看清沈煙幾人。
葉長老聞言,目光如炬般直直地落在了沈煙等人身上。
“你們的事,我也聽院長說了。
你們的主要任務便是幫助這些師兄師姐們療傷。
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能前往黑水源的封印之地。
明白了嗎?
”
諸葛宥臨一聽,剛想說些什麼,就被江弦月暗暗伸手抓住了手腕,微微用力。
似乎是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而原本要說些什麼的諸葛宥臨,此刻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月月握住自己的手上。
江弦月似乎察覺到他那異常灼熱的目光,不由得擡眸看向他。
他的眼神很亮,如繁星那般美好。
江弦月眼睫微顫,垂下眼來,避開與他對視。
沈煙幾人回道。
“弟子明白。
”
葉長老問道:“可會處理被黑水所侵染的傷口?
”
“會一點。
”
葉長老聽到這話,眉頭微蹙,他的視線頓時挪到了站在一旁的年輕弟子,囑咐道:“鴻雪,你來教他們。
今晚之内,必須讓他們要學會如何淨化傷口處的黑氣。
”
符鴻雪聞言,拱手應下。
“是,葉長老。
”
他的聲音宛若玉石般清脆動聽,讓人聽了一次,就再也難忘。
虞長纓好奇地望向符鴻雪,心中暗想,這肯定是一個美男師兄。
隻可惜啊,他戴着一張面具,将自己的真容遮掩得嚴嚴實實,叫人無法一睹其風采。
虞長纓盯着符鴻雪看了一會兒,忽而,識海裡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長纓妹妹,看夠了嗎?
”
“沒呢。
”虞長纓唇角輕勾,傳音回道,“這鴻雪師兄的聲音實在太好聽了,好聽得讓我的心情都變得格外舒暢和愉悅起來。
”
話畢之後,溫玉初卻并未再給她任何回應。
見此情形,虞長纓不禁有些疑惑,忍不住稍稍側過頭去,看向身旁的溫玉初。
這時,符鴻雪那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
“師弟師妹們,請過來這邊。
”
符鴻雪在一個受傷的弟子面前蹲下,他微微拉開紗布,讓其傷口顯露出來。
看起來血肉模糊的。
一看就知道被黑水侵蝕過。
“你們看,這便是經過我們初步淨化和處理之後的傷口。
”符鴻雪輕聲開口說道,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輕輕指着那傷口,示意他們注意觀察。
“隻要你們看到傷口處不再有黑氣萦繞,也沒有出現任何異常變化,更沒有繼續被腐蝕下去的迹象,那麼就說明這個傷口暫時穩定下來了,可以進行下一步的敷藥和包紮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