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啊?
你們認識嗎?
”有人指着趴在地面上的紅發少年,忍不住問道。
在場的衆人面面相觑,紛紛搖着頭,表示對這個陌生少年一無所知。
隻有沈煙、江弦月以及聶尋三人卻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搖頭否認。
龍千雅等人的目光投過來之時,沈煙似是無奈地點了一下頭,“認識。
”
而此刻,那渾身是血的紅發少年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他猛然擡起頭來,看向沈煙所在的位置,待看清她們的面容後,他的眼神驟然一亮。
他激動地朝着沈煙和江弦月的方向伸出血手。
“我在這兒!
”
聲音十分嘶啞。
沈煙和江弦月互相對視一眼,輕歎一聲,才擡步朝着諸葛宥臨的方向走去。
兩人合力将諸葛宥臨拉了起來。
諸葛宥臨的傷口被扯動,疼得他呲牙咧嘴。
“疼疼疼!
”
諸葛宥臨哭喪着一張臉,對江弦月道:“月月,能不能讓我感覺不到疼痛?
”
“能啊。
”江弦月挑眉,“我殺了你以後,你就徹底感覺不到疼痛了。
如何?
”
諸葛宥臨驚愕地瞪大雙眼,似乎帶着些許不可置信之色。
而就在這時,江弦月已經抽出手來,一手掐住他的臉頰,一手将丹瓶内的丹藥灌給他。
“咳咳…咳……”
諸葛宥臨噎了一下,但還是将丹藥吞下腹中了,随後他驚恐地轉頭看向沈煙。
“煙煙,月月要毒死我,你有沒有解藥?
快拿出來啊!
”
沈煙哭笑不得地問道:“你明知道是毒藥,為何還要服下?
”
諸葛宥臨微微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與委屈的神情,小聲嘟囔道:“若是我不肯服下的話,月月肯定會生氣的。
與其惹她生氣,倒不如先把這不知所謂的東西吃下去再說。
”
誰知他話音未落,江弦月已然揚起手掌,毫不留情地朝着諸葛宥臨的後腦勺猛地拍了過去。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諸葛宥臨頓時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少說我壞話。
沒毒,你放心。
”
江弦月冷聲道。
諸葛宥臨艱難地擡手摸了摸後腦勺,似乎察覺到在場不少人都盯着自己看來,他立刻強撐着站直身軀,然後給自己施展了一下淨塵訣。
他随意地捋了捋自己那淩亂的紅色長發。
這時,沈煙道:“你居然比他們還要早到。
”
“煙煙,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覺得我比不上他們嗎?
”諸葛宥臨也發現了修羅小隊當中,他是第三個抵達此處的,他心中頓時暗爽,唇角不自覺地翹起,頗為傲嬌地道。
江弦月輕嗤道:“你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吧?
”
諸葛宥臨雙手叉腰。
“月月,我就算走狗屎運,也比他們要好!
”
他莫名的自信。
江弦月:“……”無言以對。
沈煙見他如此嘚瑟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她眼角餘光瞥見聶尋正朝着這邊而來,她意識到了什麼,心中微沉,剛想讓諸葛宥臨不要亂說話的時候——
“煙煙,他不是聶小師叔嗎?
他怎麼也在這裡?
他該不會還想成為你的皇夫…啊啊啊!
”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弦月狠狠地踩了一腳。
“嘶!
”諸葛宥臨疼得抱着膝蓋,在原地跳腳。
而此刻在場衆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落在沈煙和聶尋身上。
就連龍千雅也不例外。
龍千雅震驚得目瞪口呆,她擡手捂住自己由于驚訝而張開的嘴巴,眼神裡閃過名為‘八卦’的小光芒。
聶尋身形一僵。
他的眼神落在沈煙那張冷漠的臉龐上,她此時表現得非常平靜,她仿佛就是一個局外人。
聶尋垂眼,唇角泛起些許苦澀之意。
她不在乎。
也排斥自己跟他混為一談。
聶尋站定在沈煙身旁不遠處,大方得體,輕笑道:“諸葛公子,好久不見。
”
在江弦月的死亡凝視之下,諸葛宥臨終于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他輕咳一聲,哈哈幹笑了幾聲。
“聶小師叔,好久不見啊!
”
在場衆人幾乎都是人精,他們猜測這聶尋跟沈羅煙定然有過一段不可言說的過往。
這尴尬的氛圍很快就被另一人的出現打破了。
衆人擡眼看過去,隻見一個身形挺拔的俊美男子手持一把沾滿鮮血的月牙長刀,出現于此,他那雙眼睛深邃銳利,仿佛能射穿人的内心。
面對衆人打量的目光,他還能鎮定自若,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他收起月牙長刀,邁開大長腿,朝着沈煙幾人這邊走來。
諸葛宥臨看着來人,“喲,狗川,你怎麼來得這麼慢?
”
蕭澤川面無表情地道:“你來得快,能打得過我嗎?
”
諸葛宥臨:“……”
蕭澤川的視線淡淡地掠過聶尋,最後放在沈煙和江弦月身上。
而不遠處的龍千雅看到蕭澤川,眼睛都瞪大了。
他太符合自己的審美了!
成熟、禁欲、高冷!
這些特質,他都有!
龍千雅正想快步沖過去,認識一下蕭澤川的時候,後衣領卻被自家兄長猛地揪住。
“擦一擦你嘴角的口水。
”
龍千栩嫌棄地皺眉。
龍千雅一聽,還真以為自己流口水,擡手去擦了擦,結果啥也沒有。
她意識到被耍了,頓時轉頭,哀怨地瞪着龍千栩,“放開我!
”
“他們…不簡單。
”龍千栩卻沒有松開手,而是壓低聲音說道。
龍千雅微愣。
不簡單?
是什麼意思?
龍千栩面色嚴肅,他清楚原本得到神考機會的人隻有二十三位,如今卻多了四位。
除了聶尋以外,沈煙這四人很可疑。
龍千雅若有所思,擡頭望向沈煙幾人的方向。
很快,又有一人被傳送至此。
是一個黑衣少年,長得也特别俊美妖冶。
他顯然跟沈煙幾人是一夥的。
在場的衆人看着沈煙幾人的目光漸漸變了,這些人開始相互對視起來,彼此之間交換着某種難以言喻的信息和默契,仿佛在一瞬間達成了共識——他們已然将沈煙這幾個人視作了敵對的一方。
神宮外的氛圍逐漸變得劍拔弩張。
他們都在警戒。
身處其中的沈煙自然敏銳地察覺到了周圍環境的異樣,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來自他人的敵意與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