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滿腔情義,滿懷算計
此時,皇後正在三皇子的屋内。
三皇子看着面前放着的龍袍,六神無主。
“母後,這是篡位!
”
“按照大夏的祖訓,你父皇突然駕崩,你直接即位,理所當然。
這是祖訓,不得不從!
”皇後振振有詞。
“父皇真的駕崩了?
”三皇子到現在都還沒有消化這件事。
“是的,被戎國的巫術害死的。
”皇後耐着性子回應了一句,“秦雨茉,你伺候三皇子更衣,明日早朝,三皇子作為新君繼任皇位!
”
“是!
”秦雨茉立即回應。
皇後轉身走了出去,三皇子這邊有秦雨茉在,她是放心的。
“太後那邊有什麼動靜?
”她朝身邊的人詢問道。
“一直在派人打探消息,還想派人出宮,不知道是去給誰傳遞消息,不過,全被我們的人劫持了。
”
“好。
等本宮派去的人除掉了四皇子,就是太後的死期!
另外三個皇子都控制住了嗎?
”
“都控制住了。
”
皇後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這一會,她沒有一點懼意了,心裡全是大局在握的得意。
明日早朝,隻要三皇子坐在龍椅上,任何人膽敢質疑,便是居心叵測,意圖謀反!
……
紀初禾見過戎國太後,悄然回到皇上的寝宮。
皇後還沒有回來。
“四皇子那邊是什麼情況?
”紀初禾朝朝四海詢問道。
“素素傳了消息過來,常茹與四皇子聽到宮中發生的事情,已經逃了,皇後的人,晚了一步。
”
“再等一會,等到戎國的太後與小皇帝出了北城門……”
紀初禾的話還沒有說完,皇後回來了。
皇後如今走路都和以往不同了,昂首挺胸,有了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了。
“來人,準備一些點心來。
”皇後吩咐一聲。
她現在感覺到餓了,不吃點東西,長夜難熬。
點心擺上來之後,皇後邀請紀初禾坐下和她一起吃。
“紀初禾,你願意聽一聽我的故事嗎?
”皇後突然開口詢問道。
“皇後娘娘願意分享,我自當洗耳恭聽。
”紀初禾輕聲回應。
皇後拿了一塊桃花酥放在口中,又輕抿了一口茶。
這才緩緩開口。
“我是茶商之女,當年,茶商也算是皇家商号的産業,我父親所承包的茶山産出的茶葉,以及他的制茶工藝,無人可比,我家的茶,隻供給皇室以及帝都的貴族。
”
“我六七歲的時候,就陪着母親一同上山采茶,我非常喜歡那片茶園,那個時候,我也過得非常快樂,不比那些官家的小姐差。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們那一塊地方被劃為了封地,成為了靖王的地方。
”
皇後所說的靖王,便是如今躺在内室死不瞑目的那位。
“我與靖王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茶山,我以為,他隻是父親請來的客人,不曾想,他有那麼高貴的身份。
其實,早在見他之前,我就聽過他的傳聞。
我也有一些閨中密友,時常談論女兒家的婚嫁,得知靖王尚未娶妻。
”
“見過靖王的女子,無不芳心暗動,都說靖王生得俊美,都想當靖王妃。
我從來沒有想過嫁于靖王,當靖王妃,隻想爹娘幫我物色一個可靠的男人,能夠相守一生。
”
“可是,命運偏偏那到捉弄人,讓我在我最喜歡的地方遇到了他。
他什麼也不懂,向我請教,我便教他,如此采摘茶葉,還帶他去看了制茶的地方,教他如何制茶。
”
“那段時間,他天天來茶園找我,我一開始,擔心他一個外男,會影響我的名聲,可是,爹爹卻要我好好地招待他,加上,我被他的外貌與談吐所折服,心中暗生了情愫。
那個時候,感覺,迎面吹來的風都是甜蜜的。
”
“我不太會制茶,上等的茶葉到我的手裡,都制不出我父親的那種手藝,可是,他卻不嫌棄,将我制成的茶,當成寶貝,甚至說,我制的茶,他一輩子都不會喝膩。
那是他最愛的味道。
”
“一個女人,最蠢笨的就是全心全意地相信一個男人,對他們所說的話不産生一點懷疑。
他說要喝一輩子的茶,結果,很快就嫌棄了,還說我制的茶,苦澀難飲。
男人的心啊,說變就變。
”
皇後又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裡,然後倒了一杯茶水。
紀初禾發現,這茶湯顔色略暗,或許,就是皇後親手制的茶。
她也端起來,喝了一口,滿嘴的苦澀。
“是不是又苦又澀?
”皇後笑着問。
紀初禾點了點頭,“不過,仍有回甘。
”
皇後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淚流了出來,“我還記得,那是一個午後,我在家中的躺椅上休息,那是一個夏日,有些炎熱,樹上的知了叫得有些聒噪,我半睡半醒之迹,聽到前院有些喧鬧,起身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
“那一幕,我至今難忘,前院的地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箱子上都綁着紅綢,看起來真喜慶啊。
那是他的聘禮,他要娶我為妃,我母親和我說的時候,我震驚的魂都飛出去了。
我不知道他就是靖王,我已心有所屬,顧不得女兒家的顔面與嬌羞,直接告訴我母親,我喜歡的人就是那位在茶山讓我教他采茶制茶的公子。
”
“我當時,真的要急哭了。
沒想到,我母親聽到這句話,突然笑了,我父親也在笑,周圍的人都在笑。
我母親說‘傻丫頭,那位公子就是靖王啊’我說不清楚,心中是什麼情愫,一種前所未有的狂喜充斥着我的整個心扉,我嬌羞地跑開了。
”
“我們的婚期定了下來,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就能嫁給他為妃,可是,我在茶園等他,卻再也沒有等到他的身影,我很失望,我瘋狂地想念他,哪怕,馬上就可以成為他的妻子,我還是滿腔的思念。
”
“那個時候,他在做什麼呢?
他在通過我父親和帝都的權貴取得聯系,哪怕,他被封了王,與皇位無緣,他依然有着奪位的野心。
我認識的愛與情,在他的眼裡,不過是衡量,是算計,娶我,比娶那些官家女更有價值。
”
“紀初禾,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才明白這一點的嗎?
”皇後擡起頭,滿臉淚痕地詢問道。
“什麼時候?
”紀初禾輕聲反問。
此時此刻,她是一個很合格的聆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