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識實務者,方為俊傑
說完,朝四海悄悄地打量了皇上一眼,發現皇上并沒有起疑,畢竟,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誰又曾想,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竟然對大夏做出了這麼大的貢獻呢。
通過這件事。
朝四海更是細思極恐。
單憑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成事,可能連胡賊的君主都見不到,能将這個弱女子成功地送到胡賊的君主面前,而且還勾引成功,這就足以說明,紀初禾安插在胡賊那邊的細作比皇上安插的還要有用!
淮陽王府和榮國公府的勢力已經這麼強大了嗎?
他不相信,紀初禾真的投奔了皇上。
因為春生的問題,他就像被紀初禾掐住了脖子,不得不幫紀初禾做事。
現在,他為紀初禾所做的事情,有一點點是出自内心的本意了。
他不得不打算一下,萬一,這天下易主了怎麼辦?
跟了皇上那麼多年,他比誰都了解當今的皇上是什麼樣的人。
皇後現在也坐不住了,倘若皇上還沒有立儲的心思,真不知道,皇後被逼急了,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
紀初禾認下芸兒,雖說隻在府上辦場宴席,不過,榮卿卿代表榮國公府的幾位夫人以及外祖母來參加了宴席。
芸兒梳着元寶髻,兩個發髻上各佩戴着一支纏金琺琅蝴蝶的流蘇發钗,身着一襲桃粉的碎花刺繡錦服,上身還穿一件雪白的狐裘小馬甲,這一身裝扮,把她襯托得明豔又富貴。
紀初禾還讓人打了幾套頭面,當成芸兒認她母親的禮物。
冬苓也送了一支純金打造的步搖作為賀禮。
就連蕭晏安,也親自去挑了一樣禮物給這個白得的大女兒。
榮卿卿更是代表榮國公府的幾位長輩們,送來了一個裝着滿滿的首飾的妝奁。
這種場合,林思悠也在,但是,紀初禾已經停了她的月銀,她自己的身上本身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世子倒是送了一些,她又舍不得拿出來,紀初禾送的,她更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拿來充門面,想來想去,就自己繡了一件護袖出來。
好在,她那裡還有幾張皮料,也不至于太寒酸。
不過,比起别人賀禮,她的還是最差的。
就連冬苓一個姨娘都送得起金首飾,她也是姨娘,心裡多少就有些落差了。
“芸兒謝過母親,謝過姨娘,謝過卿卿姑姑以及國公府的長輩。
”芸兒一一道謝。
“不必多禮了,快起來吧。
”紀初禾朝她擡了擡手。
“芸兒,以後,你就姓蕭,叫蕭芸兒,要敬重母親,謹遵她的教誨,知道了嗎?
”蕭晏安故意裝深沉說了一句。
“是,父親。
”芸兒乖巧地回應。
“大小姐,這就給世子和世子夫人磕頭吧,改口叫母親父親。
”青蘿在一旁提醒。
芸兒再次跪了下來,“芸兒拜見父親,母親,願父親母親福壽安康,喜樂綿長。
”
“起來吧。
”紀初禾笑着擡了擡手。
芸兒站起身來,青蘿端了一杯茶水過來,“大小姐,給父親母親敬茶。
”
芸兒接過茶杯,端着朝紀初禾和蕭晏安走去。
“父親,母親,請喝茶。
”
紀初禾接過茶喝了一口,然後把一個荷包放到芸兒的手中。
“這是母親給你的零用錢,以後每個月,你都可以在府上的賬上支十兩銀子,這十兩銀子,你自己打算,這些,是母親按照你的年紀來算,一次性補給你的。
”
芸兒張大了嘴巴,這荷包裡厚厚一疊,莫非是銀票嗎?
她的眼中又有淚光閃爍,以前,她連這樣的夢都不敢做。
“多謝母親。
”
“好了,開席吧。
”
“開席了,開席了。
”衆人也跟着熱鬧起來。
宴席結束後,芸兒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位于主院的西廂房,屋裡已經被裝飾一新,今天她收到的禮物堆放在桌子上。
小小的她,還不知道,這些東西究竟能換算出多少身家出來,金錢對于她來說,還沒有什麼概念。
她在開心之餘,心裡也有着濃濃的悲傷。
這兩種情緒,讓她的心備受煎熬。
天色已經很晚了。
她沒有一點睡意,偷偷地跑到院子的一角。
她不知道胡賊究竟在什麼地方,隻是大概知道,那是北方。
她朝着北方跪了下來。
冰冷的石闆硌得她的膝蓋生疼生疼的,她擡起手,雙手合十,學着娘親之前在廟裡叩拜的模樣。
“娘親,你看到了嗎?
芸兒現在過得很好,還成了夫人的女兒,哪怕娘親再也不會回來了,芸兒也不是沒娘的孩子了。
夫人待芸兒極好,就像娘親一樣,夫人還給芸兒準備了好多漂亮的衣服,首飾,還給了芸兒好多銀票。
”
“娘親,要是你看到這些,肯定很開心,你放心吧,芸兒真的很好,就是有點想娘親了,非常非常想。
”
芸兒說完,又忍不住一陣碎泣。
紀初禾站在遠處看着,心裡一陣酸澀。
這孩子,這兩天隻是在強顔歡笑罷了,哪有那麼快從失去母親的痛苦中走出來的。
“娘親,芸兒以後一定會聽夫人的話,像之前對你承諾的一樣,做一個貼心的小棉襖,一定會好好的孝敬夫人的。
”
芸兒對着冰冷的石闆磕了三個頭,然後緩緩起身回了房間。
“是個乖孩子,有情有義,沒有因為眼前的富貴而忘了自己的娘親。
”紀初禾輕聲評價。
“夫人,大小姐還很聰慧呢,不管是什麼事情,隻要教一遍就能記住了。
”青蘿也在身後誇贊。
“請夫子的事有着落了嗎?
雖然是女兒家,也要讀者認字,絕不能在求學這一方面,輸了男兒。
”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會盡快安排妥當此事。
”
“好。
”紀初禾點點頭,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宴席結束後,蕭晏安看了一眼抱着孩子的冬苓。
冬苓一看到他的眼神,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世子,妾身在生昕兒的時候傷了身子,真的不能再伺候世子了。
”冬苓直接表态。
蕭晏安神色微變,什麼也沒說,擡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