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重開一局,步步為營
紀初禾伸手把素素扶了起來,“素素,你到現在還活着,就證明我沒有看錯你,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嗎?
你的仇恨不足以讓你搭上性命,仇要報,你也要好好的活着。
”
“奴婢記得夫人對奴婢說的任何一句話,可是,奴婢甯願與四皇子同歸于盡。
”
“羅家的根,還沒有徹底除掉呢,想想被流放的羅繼勳。
”
素素的雙手頓時握成了拳頭。
“這一次,你活着回來,還能不暴露,也通過了我給你設下的考驗,接下來,我要你繼續蟄伏在皇上與常茹的身邊,我答應你,你想要的局面,早晚都會看到。
”
素素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她相信紀初禾。
“是!
奴婢的這條命都是夫人的!
不過,常茹好像一直都在懷疑奴婢,但是,奴婢是羅家的人,她找不到奴婢的任何把柄。
”
“你說得沒錯。
隻要你自己不暴露,常茹就拿你沒有辦法。
今日,恰好常茹讓你來鋪子裡取東西,我給你一個任務。
”
“夫人請吩咐。
”
“想盡一切辦法,籠絡住皇上的心,分走他對常茹的寵愛。
”紀初禾輕聲交代。
“是。
”
接下來,又是一局新的棋局。
紀初禾要開始布局了。
朝中已經推選出來幾位可以勝任丞相之位的人選。
禦史大夫與舞陽侯還有榮禹川三人的支持者最多,最終不知道丞相一職,究竟會有誰來擔任。
這個最終的結果,也是太皇太後沒有辦法控制的,真要讓她選擇,估計這三人中,沒有一個是她想要的人選。
紀初禾突然收到舞陽侯府的請帖。
她立即讓人準備了一份禮物,趕往舞陽侯府。
宮亂之後,紀初禾就一直想找個機會來拜訪舞陽侯,但是,宮中事務繁忙,舞陽侯也沒有時間,所以,一直耽擱了。
紀初禾到的時候,舞陽侯已經等候她多時了。
這一次見紀初禾,是在他的書房裡。
就連舞陽侯夫人都沒在,隻有紀初禾與舞陽侯兩人。
“老師。
”紀初禾喚了一聲。
“小禾,你來了,坐吧。
”舞陽侯擡了擡手。
紀初禾坐了下來,沒有主動開口,而是等着舞陽侯的下文。
其實,她也不知道今天舞陽侯突然叫她過來究竟是什麼用意。
“小禾,我就不繞彎子了,直接開門見山,老師今天叫你過來,是想問你一件事,當然,這個事情的真相,你可以如實告訴我,也可以選擇不說,老師不勉強你。
”
“老師想問我什麼事?
”
“這一場宮亂你參與其中了嗎?
”舞陽侯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老師,我參與其中了。
”紀初禾如實回應。
舞陽侯的神情沒有什麼詫異,他早就猜到了。
“老師,我與淮陽王府都是在夾縫中求生存,如果我們不參與其中,一定不得善終。
既然我參與其中了,那我當然是想局勢按照我所希望的結果發展下去。
”
紀初禾的意思,舞陽侯能明白。
這也是他一直懷疑的。
皇後毒害皇上,這是多大的事情啊!
或許,這幕後的推手就是紀初禾。
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小徒弟,他有些看不懂了。
如果不是四皇子即位,他甚至覺得,紀初禾有奪位之心,想讓淮陽王坐上皇位。
他還是不明白紀初禾究竟想要什麼?
眼前的局面,真是如履薄冰。
“小禾,你有沒有想過,不管是皇後與三皇子,還是太皇太後與如今的皇上,都不可能坐得穩大夏的江山。
先皇突然駕崩,這是要将大夏推向萬劫不複的境地啊!
”舞陽侯擔心的,還是大夏的黎民百姓。
“老師,你是不是覺得,我為了我自己的利益不顧天下黎民百姓的死活?
”紀初禾輕聲反問。
舞陽侯喉嚨硬了一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肯定對我很失望。
”
“我相信,憑借你的聰明才智,可以化解這一場内亂,而不是在這個時候選擇推波助瀾。
”
看來,舞陽侯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還以為,是皇後與太後之間争奪不休,她隻是順勢而為。
她很敬佩舞陽侯,把天下黎民蒼生都裝在了心裡。
“老師,我能感受到你現在的心情,我也可以實話告訴你,就算先皇現在還活着,大夏的趨勢也不會朝着你想要的方向發展。
”
舞陽侯更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他知道,先皇的心裡,從來沒有裝着大夏的百姓。
要不然,發生天災的時候,先皇也不會第一個放棄百姓的性命,連赈災的物資都要弄虛作假。
百姓與先皇來說,不過是一隻隻蝼蟻罷了。
“先皇隻在乎他的權力與地位,他的心裡,從來不會把百姓放在第一位!
他先是與戎國開戰,後面就要廢除封王制,滅一個淮陽王府算什麼?
淮陽王府才多少口人啊?
與天下黎民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
“不,話也不能這麼說,王侯将相也好,黎民百姓也罷,都是活生生的性命。
”舞陽侯反駁了一句。
“老師,那你知道,先皇廢除了封王制,鏟除了淮陽王之後,他又想做什麼嗎?
”
這個問題,把舞陽侯問住了。
要是按照他的想法,當然是像淮陽那樣,注重農耕,讓百姓們都能吃上飯。
皇上會這麼做嗎?
他有他的征途,豈會受他人影響?
“他想集中兵權,朝中三公一直有一位空缺,先皇在位已經那麼多年了,遲遲沒有定下太尉一職的人選,就是因為,天下兵馬還未統一,太尉之職,權力過重,無法托付。
”
紀初禾的話讓舞陽侯無從反駁。
“倘若真的到了那一天,那些手握兵權的将軍們,會輕易交出兵權嗎?
天下一樣會亂。
”紀初禾的口氣非常笃定。
舞陽侯知道,紀初禾沒有胡亂猜測,這的确是可能發生的事情。
“先皇駕崩,四皇子即位,會不會亂?
一樣會亂!
可是,亂與亂不一樣,就比如這一次的宮亂,隻在宮中,連帝都的百姓都未受到波及。
隻有心系百姓之人,才能在大亂的時候,為百姓着想。
如此一來,老師你還在糾結先皇駕崩一事嗎?
”
舞陽侯深吸了一口氣,已經被紀初禾說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