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
刑霸身旁,那青年不滿道:“我不明白,他跟咱們非親非故,還有不少過節,他又把大哥傷成這個樣子,為何您還要冒着得罪黎族的風險出手……”
刑天放。
當日裡被顧寒一劍斬飛的那個,邢天武的親弟弟。
“知道你為何不如你大哥?
”
刑霸沒解釋,反而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這就是差距!
實力強就是強者了?
膚淺!
何為真正的強者?
雖千萬人,吾往矣!
明知不敵,也沒有絲毫怯戰之心!
心意強,遠比實力強更重要!
”
“遍數恒榮大域。
”
“往前推數萬年,我都沒見過一個能和那個小子相提并論的,你大哥稍微差點,但差得不多,至于你……”
說到這裡。
他沉吟了半瞬,“我給你安排了一門親事。
”
“啊?
”
刑天放一愣,正說強者呢,怎麼突然拐到這種事上面了?
“趁着修為低。
”
刑霸歎道:“努努力,多給我生幾個孫子,萬一有個成器的……我也就不算白養了你,人生在世,怎麼能半點價值都沒有呢?
”
“爹!
”
刑天放臉色漲得通紅,不服道:“那……那我不成了配種工具了?
”
“自信點。
”
刑霸面無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是。
”
刑天放:……
“大鍋!
!
!
”
正說着,一名穿着黑色紗裙,粉雕玉琢的小蘿莉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一下撲到了邢天武身上,“大鍋,你腫麼了,你沒似吧……”
聲音軟萌,就是口齒有點不清。
被她一抱,邢天武身上氣息一顫,一連吐了好幾口血。
“爹!
”
小蘿莉一轉身,泫然欲泣,“大鍋……大鍋他又吐血了!
”
“小妹。
”
刑天放忍不住提醒道:“你要是抱得再緊點,咱們現在就可以給大哥開席了……”
“混賬!
”
刑霸訓斥道:“說話這麼大聲幹什麼!
吓到你妹妹怎麼辦!
她才八歲!
”
刑天放:“……”
他突然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
“放心,他死不了。
”
面對小蘿莉,刑霸立時換上了一副面孔,溫柔得堪比商清淑。
說話間。
他單手輕輕一舉,一臉寵溺地将小蘿莉放到了寬闊的肩膀上……剛剛好,和他一樣高。
“混小子!
”
“我女兒哪點配不上你了?
”
他冷笑一聲,不滿道:“偏偏瞧上了月族的那個丫頭……呵呵,月族!
”
說到這裡。
他搖搖頭,“小子,自求多福吧,跟那個老瘋婆子對上,若是沒點底氣……怕是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
”
……
從黎族出來,替顧寒暫時解決了後顧之憂,月元英也不多做停留,直接返回到了蒼瀾古界。
剛一回來,便直接找到了月倫。
“入贅?
”
“一個月後?
”
縱然心中早有猜測,可月倫依舊覺得有些震撼,隻是他也不敢問,試探道:“是否還是跟上次一樣,秘密操辦婚事,不聲張?
”
“不用。
”
月元英淡淡道:“要隆重地辦,要大辦特辦,畢竟一個即将仙榜有名,一個……這最後的體面,老身必須給他們!
”
聞言。
月倫似想到了什麼,瞳孔猛地一縮,身體竟是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恩?
”
月元英瞥了他一眼,“你在怕什麼?
”
“沒……沒有!
”
“呵呵……”
月元英也不追問,冷笑了一聲,又道:“老身要你準備的那些東西呢?
”
“早已備好!
”
月倫頭皮發麻,強忍住心中的驚駭,道:“已是放在了老地方。
”
“做的不錯。
”
月元英又是看了他一眼,突然道:“守好你的本分,旁人不好說……你的話,老身保你無事!
”
“多謝老祖!
”
月倫恭敬一禮,再不敢多言。
笃!
笃!
笃!
月元英拄着青檀龍鱗杖離開了,每一聲響,都像是重重敲擊在了月倫的神魂裡,雖然聲音越來越遠,可他卻越發地恐懼和不安。
隻有一個月了?
老祖……真的會放過我嗎?
……
月元英一路前行,片刻之後,已是來到了蒼瀾古界最核心隐秘的地方,與其餘的地方比,這裡一片破敗和荒涼,杳無人煙,卻是月族的禁地!
除了她。
未曾有任何一名族人來過,哪怕是月倫這個家主!
停下腳步。
手中龍鱗杖輕輕一點,一道透明漣漪擴散而出,本來荒寂一片,滿是雜草枯木碎石的地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座光華閃動的禁制。
穿過禁制。
她已是來到了一座陳設簡單的小院之中,小院正中,卻是一座爬滿了翠綠色藤蔓,生機勃勃的小木屋。
木屋正中。
擺放了一具透明棺椁!
棺椁之上,密密麻麻滿是符文,若是顧寒和千夜在此,不難認出來,這些符文和阿傻神魂裡的那一枚一模一樣!
而棺椁内。
赫然躺着一具冰冷的男子屍體!
……
虛寂内。
看着依舊沉浸在幸福中的阿傻,顧寒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沒告訴她真相。
見他表情凝重。
阿傻猶豫了一瞬,怯怯道:“你怎麼不高興啊?
”
“這丫頭。
”
千夜歎了口氣,“當真了。
”
不管月元英和顧寒暗中如何刀光劍影,爾虞我詐,可以在阿傻看來,這就是屬于她和顧寒的婚約,屬于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你放心……”
阿傻悄悄看了看四周,突然輕輕湊到顧寒耳邊,身子緊緊貼住他,吐氣如蘭,羞赧道:“我就算娶了你……我也會都聽你的……”
“日後……”
“日後有了小孩子……也跟你姓……”
說到這裡。
她羞得已是有點不敢看顧寒了。
身前軟軟的。
耳邊癢癢的。
懷中嬌軀柔若無骨,眼前面容日思夜想,顧寒突然有些心猿意馬,頭一低,輕輕印了上去……
阿傻睫毛輕顫,臉蛋紅撲撲的,無師自通,也主動湊了上去……
意識空間内。
千夜一臉感慨。
一個是生死之交,一個是未來徒弟,抛開這些糟心事不談,他自然是真心希望二人能毫無波折地走到一起。
“再加上那個墨塵音。
”
“小三口挺好的,多了沒意思!
”
他有感而發,唏噓不已,“弱水三千,喝多了……也撐得慌!
”
正感慨中,卻發現顧寒頭低了一半,突然停住了。
“親啊!
”
千夜一愣,沒好氣道:“不會連這個也要本君教吧?
”
“等會再親。
”
顧寒有點尴尬,“千夜,你能别說話麼,影響氣氛……”
千夜:……
“還有。
”
顧寒猶豫了一瞬,又道:“要不……你暫時消失,回避一下?
”
千夜:?
?
?
“就這麼點地方,你讓本君去哪……”
铿铿铿!
話未說完,一座消失了數十年的狗籠子從天而降,将他罩在了其中,眼前一黑,他頓時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
幽暗的虛寂徹底成了二人世界,唯有二人粗重的喘息聲,時不時響起。
“你……可不可以輕一點。
”
“抱歉。
”
“哎呀!
”
“又怎麼了?
”
“好像……有東西硌我……”
“不要分心。
”
“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