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好奇,日月無光,他親自體驗過的,威力不說,比月管家的神通還要神異了太多,倒是和雲劍生的劍域有幾分相似,而這……竟然不是完整的神通!
“你那神通,到底是什麼?
”
“永夜!
”
千夜唏噓,“真正施展出來,别說日月,連天地都要無光!
夜幕籠罩之下,旁人的生殺予奪全由本君做主!
本君便是這永夜中的唯一的主宰!
便是那真正的……永夜君王!
”
“……”
顧寒很向往,“需要多少魂晶?
”
“十萬八萬的吧。
”
千夜随口道:“勉強湊合!
”
“當我沒問。
”
顧寒的心一下涼了,“十萬八萬?
十塊八塊我都快拼命了!
”
“呵!
”
千夜打擊道:“就這十塊八塊的,若是沒有本君指揮你挖洞,你還不一定拿得到……”
顧寒的臉瞬間黑了!
“千夜。
”
他想了想道:“我也要跟你約法一章。
”
“什麼?
”
“朋友歸朋友,再讓我挖洞,我就翻臉!
”
千夜:?
?
?
也在此時。
顧寒面前突然出現一隻白嫩的小手,手中捏着一枚銀色玉符。
“你幹什麼?
”
他看着冷雨疏,有些不解。
“我自會兌現承諾。
”
冷雨疏淡淡道:“你給了我功法,我有的一切,這遺府,傳承,資源……都是你的。
”
“這麼配合?
”
顧寒有些意外。
“跟你打交道。
”
冷雨疏認真道:“不耍小聰明,才是真正的聰明。
”
有些拗口。
顧寒聽懂了。
“冷姑娘,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
“彼此彼此。
”
“不過麼。
”
顧寒想了想,“資源我肯定會要,可這遺府和傳承,我就不拿了。
”
“有道理。
”
冷雨疏思忖半瞬,便明白了顧寒的用意,“這東西太顯眼,七界的人都知道,若是落在你的手裡,會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其實你對付師父最大的優勢,便是你在暗處,若拿了遺府,弊大于利,你是個很理智的人。
”
“啧。
”
千夜感慨,“雖然是初級道寶,可也是道寶,你真舍得?
”
“區區道寶。
”
顧寒笑了笑,“你不是有很多?
”
“那是本君的。
”
“你的不就是我的?
“
千夜:……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他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随即。
冷雨疏也不猶豫,直接将兩邊的禁制打開,将諸多的丹藥和儲物戒都給了顧寒,那些記載了神通功法的玉符,顧寒沒要,有千夜在,他根本不需要。
“前輩煉制的丹藥。
”
“以及他采集的資源。
”
“這是殿内的東西。
”
冷雨疏計算了起來,“加上外面的藥田,總共有神根一株,聖藥三十五株,半聖藥百株,寶藥四百九十六株,靈藥……由于昆淩前輩這些年一直在照料,保護得很好,而且這些靈藥有一小半都有進化的可能。
”
身為遺府之主。
這裡有多少東西,她自然一目了然,也不隐瞞,盡數告知了顧寒。
“拿了這些東西。
”
她想了想,“可能連計無涯會長都沒有你富有了。
”
發了!
真發了!
這是顧寒唯一的想法。
這次遺府之行對他來說,意義很大。
沒有套路。
沒有釣魚。
沒有爾虞我詐……純純粹粹的,就是一樁機緣!
“冷姑娘。
”
感慨之餘,他也變得大方了起來,“都讓我拿了,這多不好意思,畢竟咱們還是合作夥伴,不如……九一分?
”
頓了頓。
他又補充了一句,“我九,你一?
”
冷雨疏:……
千夜沒眼看了。
他覺得顧寒不是窮怕了,是窮瘋了!
“算了。
”
冷雨疏搖搖頭,“對我而言,這道寶反而是最重要的東西,你我各取所需便是,而且……若是咱們成功,忘情宗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自不會少了資源,若是失敗……便是再多的資源,對我也無用。
”
“其實。
”
她想了想,“對你最有價值的,反而是我本身,你……确定不要?
”
“冷姑娘!
”
顧寒臉一黑,“你要是再聊這個,咱們沒法合作了!
”
冷雨疏倒也沒再用異樣的目光看他,反而眸光發亮,“若是有女子被你喜歡上,肯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惜了,這人并不是我。
”
“幸福麼?
”
顧寒輕歎道:“其實也未必。
”
“有時候。
”
冷雨疏盯着她,眼中異彩連連,“我真覺得有些看不懂你。
”
“彼此彼此。
”
顧寒似笑非笑道:“冷姑娘,其實,這也非你的真面目,對吧?
”
“何以見得?
”
“其實從一開始。
”
顧寒有些感慨,“你就在不斷試探我,盡力迎合我的性格和要求,塑造了一個能打動我,和讓我放心的形象!
我聽聞,凡間有種奇異的動物,能根據環境的變化,改變自己的膚色,以達到隐藏保護自己的目的!
”
“你也一樣吧?
”
“說實話,若是與你為敵,可能比和靈涯為敵還要可怕!
”
“啧!
”
千夜驚詫不已,“顧寒,你有長進啊!
”
“多虧了你。
”
“這話本君愛聽!
”
“還有慕千華。
”
千夜:……
“不重要。
”
冷雨疏沒否認顧寒的話,淡淡道:“我已發下冥咒,對你做不了什麼,而且,現在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不是嗎?
”
“不錯。
”
顧寒點點頭,“咱們都想讓靈涯死,這就夠了。
”
“外面的人呢?
”
冷雨疏朝外間看了一眼,“該怎麼辦?
以你的性子,肯定不會饒了他們吧?
全殺了?
我可以幫你,出去之後,我也會想辦法幫你遮掩。
”
“在那之前。
”
顧寒淡淡道:“把外面的那些機緣,全都收回來。
”
“那點東西,微不足道。
”
“你不懂。
”
顧寒認真道:“你沒窮過。
”
冷雨疏暗暗搖頭。
這就是她覺得有些看不懂顧寒的地方,明明臉厚心黑,看似毫無底線,偏偏堅守一些旁人覺得無所謂的原則,明明大方得很,這道寶說不要就不要,眼都不眨一下,卻偏偏連外面的一些小機緣也不放過。
想歸想。
顧寒的吩咐,她自然照辦,至少也是暫時照辦,瞬間催動了手中的銀色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