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罪!
”
邢榮完全不給計無涯面子,直接道:“計無涯自上任以來,散漫懈怠,對商會的事不管不問,而且從不露面,架子比天大!
更荒唐的是,計無涯上任之時,竟然還随身攜帶廚子裁縫……如此行徑,滑天下之大稽!
”
“你懂做生意?
”
計無涯冷笑道:“計某雖然沒有出面,可商會這幾個月的生意如何,你比我更清楚!
流雲商會,需要的是一個能賺錢的會長,而不是一個事事親力親為,自己累個半死,卻反倒把商會賠個底朝天的無能之輩!
”
一句話。
把其餘人都給罵了。
“還有。
”
計無涯看了一眼顧寒,“你說的廚子和裁縫……”
顧寒看着邢榮,認真道:“廚子是我師兄,裁縫是我師姐。
”
衆人:……
邢榮一下語塞。
他敢和計無涯叫闆,是因為和對方平級,可對顧寒的舉動,他是沒有半點資格幹涉的,别說隻是個師兄師姐……就算把全家搬到流雲商會,他也不能說個不字。
無妨!
邢榮暗暗安慰自己,一罪不成,還有兩罪!
“第二罪!
”
他再不提廚子和裁縫,繼續道:“計無涯中飽私囊,以權謀私,使者,商會的處境,想必你也都看到了,說是個空殼子也不為過,可他倒好,利用職務之便,調取了大量靈藥和資源,竟然……去養雞!
”
聞言。
其餘人俱是暗暗搖頭,顯然對計無涯的這個舉動也很不滿。
看到衆人的反應。
邢榮瞬間有了底氣,朗聲道:“望使者下令,将他嚴懲!
”
顧寒想了想,“我嘗過,味道不錯。
”
衆人:……
邢榮再次啞火。
按照組織的規矩,拿靈藥養雞,的确算得上是罪責,可計無涯吃和顧寒吃……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真要問罪。
主犯就是顧寒!
邢榮自然不敢。
穩住!
他繼續安慰自己,還有最後一罪!
“使者,還有第三罪!
”
他勉強保持淡定,咬牙道:“計無涯不經允許,不僅擅自将組織的那艘幽冥船借給旁人,并且将商會中僅有的虛空神晶也全部送了出去……商會的損失,不可估量!
”
幽冥船。
乃是黃泉組織打造的一艘制式飛行法寶,不論是速度還是其餘方面,都比高家的星船好了太多,在整個南林中域内,也能排進前三!
“計會長!
”
聽了他的解釋,顧寒心裡一痛,“這麼珍貴的東西,你……到底借給誰了!
”
“你大師姐。
”
“那沒事了!
”
顧寒的心瞬間不痛了。
邢榮已經懵了。
精心編制的三大罪,罪罪都和顧寒相關,在衆人詭異的目光裡,他隻覺得他徹徹底底成了個笑話!
“敢問會長!
”
他似乎并不死心,咬牙再次質問道:“如今高家的鬥丹之約近在眼前,你可是想好了對策?
我可是聽說,高家請來的那個丹師來曆神秘,丹道造詣極高,若是大意之下輸給了他,咱們流雲商會還有何顔面在南林百島立足?
”
“不錯。
”
一直沉默不語的瞿南也開口了,“此事的确要慎重對待,若是出現半點差池,組織問責下來,咱們都難辭罪責!
”
輕飄飄一句話。
就把壓力全扔在了計無涯身上,還順帶地将其他人拉攏到了他那裡。
“看看。
”
千夜感慨道:“這才叫手段,剛剛那人根本上不得台面。
”
“話也不能這麼說。
”
眼見氣氛再次凝重,懷休忙道:“咱們商會裡的那幾名丹師,便是在南林百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選出最優秀的一人應戰,也不是沒有把握……”
“有把握可不行。
”
顧寒突然笑道:“既然要鬥,就得赢得漂亮,要萬無一失!
商會的這些丹師,雖然也不錯,可終究難有全勝的把握!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已經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選,此次鬥丹,高家必輸無疑!
”
不用商會的丹師?
衆人一愣。
“使者。
”
見顧寒把話說得太滿,懷休猶豫道:“敢問這位丹師是……”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顧寒賣了個關子,“此人丹術早已登峰造極,便是高家将南林百島所有的丹師請來,也絕非他的對手,鬥丹過後,高家便再沒了跟流雲商會争鬥的資本和能力!
”
他越是這麼說。
衆人越是好奇。
隻是見他并沒有透露半點的意思,衆人也不好多問,隻好各懷心思離去了。
“一盤散沙。
”
見衆人離去,計無涯一臉的失望之色。
“計會長。
”
顧寒好奇道:“那個邢榮跟你有仇?
”
“沒仇。
”
計無涯搖搖頭,“隻是他看計某最不順眼罷了。
”
“為什麼?
”
“很簡單。
”
計無涯語氣微嘲,“上任會長卸任之後,原本接替的人應該是他,可組織臨時改變了主意,就換成了計某。
”
顧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
“可笑。
”
計無涯歎了口氣,“真以為計某想當這個會長?
若非組織有令,計某守在淩雲城,何等的逍遙自在?
有耿治他們在,哪裡會有這麼多的糟心事?
”
“無妨。
”
顧寒安慰道:“事成之後,我送你個副會長,聽話,能力也強!
”
“……”
沉默了一瞬,計無涯突然看着冷妹子,“你别說是她!
”
顧寒:……
冷妹子直接送給了他一個白眼。
計無涯皺眉道:“你們到底有什麼謀劃?
”
他自然清楚,顧寒剛剛的話都是糊弄人的而已。
冷妹子還有點氣,沒理他。
顧寒無奈,隻能細細解釋了一番。
“這……”
計無涯的臉色瞬間變得精彩了起來,“這種陰險毒辣的絕戶計,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
冷妹子臭着臉,“我!
”
計無涯:……
千夜放聲大笑。
“好計策!
”
“一舉數得!
”
計無涯有點尴尬,生硬地誇贊道:“如此一來,為避免走漏消息,的确是不能用商會的丹師了,隻是……既然不能用他們,那這次鬥丹,誰去?
”
說着。
他看了顧寒一眼,“你會煉丹?
”
顧寒想了想,“我隻會練劍。
”
計無涯語氣一窒,又看向冷妹子,“你會煉丹?
”
“我會做生意!
”
冷妹子的臉依舊臭臭的。
計無涯:……
“巧了。
”
他無奈道:“計某也不會。
”
“計會長。
”
顧寒笑道:“咱們不會,自然有人會,似乎……你忘了個人?
”
……
計無涯小院中。
一個簡易的石墩做成的茶桌之上,擺着兩杯熱氣騰騰的靈茶,茶桌兩側,李大院主和阿樹相談甚歡。
當然。
主要是阿樹說,李院主聽。
“李大哥!
”
兩根小樹枝飛舞個不停,阿樹大吐苦水,“你說說,我阿樹雖然是不小心把老爺和姑奶奶坑了,可一路走來,我阿樹立下了汗馬功勞,也能将功補過了吧!
可老爺姑奶奶成日裡不是打我,就是讓我結果子……”
到了此刻。
它已經把李院主引為知己了。
李大院主笑意溫和,隻是後背早已濕了一片。
壞了!
這小樹苗子嘴上沒個把門的!
竟然把顧先鋒和冷姑娘最大的秘密都說了出來,這也是我李某人有資格聽的?
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