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人院院主和地院院主心裡一動,連忙回身行禮,“見過詹老!
”
詹弘。
天院院主。
論資曆,他在仙谕院待得最久,比那位總院主待得都久,論修為,他半隻腳都邁入了本源境,比二人的歸一境八重強了太多,論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謂是仙谕院内很超然的一個存在。
“不必多禮。
”
見二人行禮,詹弘笑了笑,沒有半點架子,擺擺手道:“都是同僚,也都是平級,叫我老詹就好。
”
“你們啊……”
他看了一眼二人,責怪道:“都這種修為了,怎麼還在做這種意氣之争?
我這次過來,也沒别的意思,就是想勸勸你們,什麼天院地院人院的?
隻有分工不同,沒有高低貴賤!
真想要,把我這個天院院主的名頭拿去!
我還懶得管那麼多事呢!
”
他說的輕巧。
二人誰也不敢當真,也不敢有半點想法。
“當然了。
”
不着痕迹的敲打了二人一番,他話鋒一轉,笑呵呵道:“你們兩個是懂規矩的人,雖然鬧得有點不愉快,可也從沒耽誤了正事,這一點很好!
至于今日……”
說着。
他向下方看了一眼,不住地點頭,“這個小家夥,是臨時學員?
”
“不錯!
”
人院院主不敢隐瞞,将之前的事盡數說了一遍,包括他為顧寒殺了宋明的事。
下方。
顧寒正大展神威,短短片刻之内,已是接連鬥敗了數名地榜天驕,而且都是遊刃有餘,似乎還沒用出真本事。
“太慢了。
”
他有點不滿意,看向衆人,“我還是建議你們一起上,一個一個來……太浪費我的時間了。
”
“休得猖狂!
”
轟轟!
話音落下,一人怒不可遏,再次沖上了擂台!
……
“有點意思。
”
詹弘不住地點頭,“一條不值錢的命,換來這麼一個英才天驕,這筆買賣,大大的劃算!
”
“詹老眼力強過我二人太多。
”
人院院主又是趁機問道:“以您觀之……他能不能打穿了這地榜?
”
“哼!
”
地院院主冷笑道:“打穿?
他如今才擊敗幾個對手?
一時的優勢,不代表他永遠有優勢!
”
“打穿也好,打不穿也罷。
”
詹弘隻是盯着下方的顧寒,贊賞道:“以他現在表現出的實力看,上個天榜,是綽綽有餘的……也罷!
”
想到這裡。
他瞬間有了注意,“天榜的那群小家夥,整日裡搞什麼聚會,飲酒作樂,倒是應該給他們一點壓力了。
”
說話間。
他指尖輕輕一點,一道靈光瞬間沒入雲氣之中,消失不見。
……
天院。
相比于人,地兩院,這裡更要小的多,隻是道蘊之濃郁,幾乎比人院多了一倍不止!
高空内。
一座座精緻氣派的白玉宮殿坐落在祥雲之上,周圍仙光彌漫,伴随着雲氣的升騰起落,時隐時現,細細一數,足足有三十六座,竟都是實體的,并非虛幻,其中,當屬中央那座最為氣派高大,而其餘三十五座散落在其四周,隐呈拱衛之勢。
下方。
山勢起伏連綿,翠意盎然,各色奇花異草争相鬥豔,更有無數草精木靈穿梭其中嬉戲打鬧,堪稱世外桃源,人間仙境。
此刻。
一陣陣絲竹管樂之音不斷自最中央那座宮殿内傳來。
宮殿正中。
十餘名身穿紫色長裙的女子腳踩仙霧,翩翩起舞,時而靈動,時而優雅,時而端莊,時而大膽,舞姿多變,優美動人,這些女子身若蒲柳,膚色白皙,面容秀美,很容易讓人有想入非非之感。
宮殿側方。
也同樣有數名紫衣女子撫琴弄蕭,一枚枚音符好似化作了實質,如外間的草精木靈一般,在人心間不斷跳躍。
隻不過。
這些女子長相雖然出衆,可身形卻是小巧玲珑,耳朵也略顯尖銳了些,和尋常人族有些不同。
宮殿兩側。
兩排玉案分列在此,案上擺滿了珍馐美味,美酒果品,數十名男女端坐案旁,推杯換盞,談笑風生,好不惬意。
這些。
便是天榜學員了。
相比于地榜和人榜學員,他們在仙谕院的待遇,要好上不止一點半點。
“不錯。
”
右排玉案案首,一名形貌俊朗的年輕人看着這群舞姬,面露贊歎之色,“傳聞中,靈族女子音律一絕,舞姿一絕,今日一見,方知傳言非虛,隻是這一族族人稀少,也并無固定的落腳之地,可遇不可求啊!
”
天榜第三,黎斌。
“刑兄。
”
頓了頓,他又是看向主位,笑道:“你能找到她們,想必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
主位之上。
同樣也有一名年輕人端坐在那裡,生得高大威猛,足足比常人高出了兩三個頭,面若刀削,神情剛毅,一頭短發顯得極為紮眼。
天榜第一,邢天武!
“也沒什麼。
”
他端起碩大的酒杯,一飲而盡,淡淡道:“遇見了,也就帶回來了,你若是有興趣,送你便是了。
”
這些舞女。
都是他帶進來的。
一般而言,仙谕院中,嚴禁外人進出,他能帶人進來……自然是天榜第一所享有的特權了。
“不敢。
”
黎斌搖搖頭,道:“君子怎好奪人所愛?
”
說話間。
他目光一轉,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座玉案處,看着那名心中仰慕已久的佳人,眼中愛慕之意和陰郁之色同時閃過。
“雨辰。
”
他斟酌了一番用詞,沒話找話,柔聲道:“我聽聞不久之前,有人去臨仙宗鬧事,還打傷了苟老前輩,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膽,敢這麼做?
”
莊雨辰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盯着案上的酒杯怔怔出神,根本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雨辰?
”
黎斌眉頭微皺,聲音大了幾分。
“恩?
”
莊雨辰立時回神,歉然道:“黎兄說什麼?
”
黎斌心中不喜,隻是不願唐突了佳人,又問了一遍。
“沒什麼。
”
聽到他的疑問,莊雨辰搖搖頭,“隻是個誤會罷了,如今說開了,而且祖師也沒有追究的意思……”
“是麼?
”
黎斌目光閃爍,也不再多糾結這個問題。
老苟的死活,他自然是懶得管的。
“對了。
”
似有意,似無意,他又是笑道:“雨辰你平日裡都是戴着面紗的,為何從上次開始……就不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