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話未說完。
九道幽黑魔影陡然間自千夜身上分化而出,看不清面容,隻是頭上卻是詭異地生了一根獨角,眼中滿是森然之意,齊齊撲向月元英,直接将抓住她的身體,拉着她再次墜入了深淵之中!
潛心研究金印多年。
他收獲自然極多,這一招,便是從顧天身上得到的啟發,創造出來的一式新神通!
隻不過。
這一式神通的消耗僅次于永夜,相比于之前,他身上的氣息下降了足足三分之一!
“老東西!
”
喘了口氣,他痛罵道:“要是沒有這絕陣的加成,本君早捏死你了!
”
剛要繼續出手。
異變再生!
似聚集到了足夠的力量,棺椁上方,那經文又是一顫,竟是瞬間沒入棺内,覆蓋在了那具男屍身上,本來沒有絲毫氣息的他,被經文覆蓋之後,眼皮竟是顫了兩顫!
與此同時。
一道呈現灰白二色,隐隐有些透明的奇詭之力自天幕之上的祭台垂落而下,直接一分為二,一道沒入棺椁,落入男屍之上,而另一道……赫然朝着阿傻身上落下!
似乎。
在這場詭異的獻祭中,阿傻才是最重要的那個祭品!
與此同時。
棺椁内,那男屍的眼皮顫抖越發劇烈,似下一刻便要徹底醒來一樣!
“壞了!
”
千夜面色微變,再顧不得月元英,身形一晃,已是瞬間擋在了阿傻和那道奇詭之力中間!
見狀。
顧寒便要頂着那奇詭之力,強行把棺椁破開,隻是還未接近,便被那奇詭之力影響,七竅流血,身形再次顫抖了起來!
“别送死!
”
千夜沉聲一喝,身上魔氣一卷,将他震開,“這玩意不是現在的你擋得住的!
”
魔焰升騰中。
他一手護住阿傻,一手擋住那奇詭之力的侵蝕,強橫如他,也倍感吃力!
隻不過。
那奇詭之力乃是由獻祭之後得來,并不似尋常力量,雖然千夜竭力抵擋,可卻根本不能将之消滅,依舊有一絲一縷不斷沒入阿傻眉心内,雖然不及本身的千分之一,可依舊給阿傻帶來了極大的影響!
神魂内。
月元英留下的那道本源之力已是被千夜沖散,隻是那道太陰符文卻是頑固至極,一動不動,且在那絲絲奇詭之力的浸染,竟有漸漸和她的神魂融合在一起的趨勢!
“娘的!
”
千夜眼中殺機大盛,可卻束手無策。
縱然是他完好之時,也得小心翼翼,如抽絲剝繭一樣,慢慢驅除這枚太陰符文,又遑論是現在?
肉眼可見的。
阿傻眼中的幽光越來越盛,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強,表情也越來越冷漠。
“阿傻!
”
顧寒心裡猛地一驚。
聽到這聲呼喚。
阿傻眼中的幽光一顫,神魂深處,在奇詭之力和符文的雙重侵蝕之下,核心意識内,似有東西破殼而出一樣!
“我……想起來了。
”
她怔怔地看着顧寒,雖然臉上依舊是一片漠然,可兩行眼淚卻是不斷流淌下來,“少爺……你是少爺!
”
見她認出了自己。
顧寒心中卻沒有絲毫欣喜,反而一片冰涼!
不對勁!
現在的阿傻,狀态很怪!
明明哭得很傷心,可表情卻是越來越冷,和剛剛的月管家和月倫一樣,似乎那道奇詭之力和太陰符文在不斷磨滅和改換她的意識!
“千夜!
”
顧寒心急如焚,看向千夜,卻見他拼了命地擋住那些奇詭之力,身形早已不複之前的清晰,頓時明白了過來。
千夜,也已經盡力了。
一咬牙。
他便要不顧那些奇詭之力,搶到阿傻身邊。
“别打擾她!
”
千夜突然道:“她現在的狀态很特殊,你貿然出手,可能會适得其反!
”
顧寒頓時不敢動了。
“我想起來了……”
漸漸的,阿傻的臉上有了表情,喃喃道:“我想起來我是誰了,我娘叫月潇潇……我爹叫夏晚風……”
轟!
話音落下,她身上的氣息暴漲,竟是瞬間邁入了通天境之中!
與此同時。
她眼中的幽芒越來越盛,幾乎化作了實質,不斷在身前凝聚,眨眼間已是化作了一片似有似無的光幕,内中似隐藏了一絲過去未來之變,因果循環之道!
“這是我爹……這是我娘……”
随着她的話音落下,光幕内,陡然間出現了數道人影,更是隐隐有聲音傳了出來!
“她的血脈被徹底激活了!
”
千夜盯着那片光幕,表情似喜似憂,“這是她用自己的能力……映照出的過去一角,也是塵封在她意識最深處的記憶!
”
顧寒一怔。
阿傻塵封的記憶……就是在遇到他之前的那些記憶!
與此同時。
光幕内的景象和聲音漸漸清晰,卻是兩大一小三道身影。
男子相貌俊逸儒雅,隻是面色蒼白,身上隐有血迹,女子溫婉大方,容貌清麗,和阿傻有幾分相似,也是傷得不輕。
二人中間。
卻是一個四五歲大小,如粉雕玉琢一般,臉上滿是迷糊的小女孩。
顧寒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小女孩,就是阿傻!
至于那對那男女的身份,已是再明顯不過。
夏晚風,月潇潇!
“怎麼辦?
”
光幕中,月潇潇看了身後一眼,眼中絕望之色一閃而過,“他們……要追來了!
”
“死戰而已。
”
夏晚風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逃這麼久了,咱們躲到哪,他們追到哪,那就幹脆做個了結好了。
”
“可……”
月潇潇眼圈一紅,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月兒怎麼辦,要是被他們發現……”
“把她藏起來!
”
夏晚風毅然道:“哪怕就是當個凡人,平平淡淡度過一生,也好過被那個老東西算計!
”
月潇潇目光一轉,看向周圍,可無盡幽暗的虛寂内,根本沒有絲毫的光亮,也沒有絲毫能落腳的地方。
“能藏到哪呢……”
她眼中閃過一絲彷徨之色。
夏晚風沒說話,苦苦搜尋,卻也是一無所獲。
片刻之後。
他面帶蕭索之意,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心痛道:“大道五十,其衍四九,就算是破妄之瞳再逆天,可……上天難道真的不給她一線生機嗎!
”
二人中間。
小女孩迷迷糊糊,聽得似懂非懂,黑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四周,突然指向不遠處,欣喜道:“爹,娘,咱們不是要躲起來嗎,那裡有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