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轉身,看向刑殿内部。
暗沉沉的刑殿,内部仿佛蘊藏着無限恐怖。
似乎有一種莫名的陰森與壓迫氣息傳遞出來,讓人心靈意志都産生了激蕩。
葉寒便不再多問獄神機,而是與之一起朝着刑殿内部走去。
進入刑殿的一刹那,四周的時空之中,諸多特殊的波動,隐秘的力量,種種一切頓時紛湧而來。
這刑殿内部,乃是一片嶄新的天地,仿佛是将一個神秘的世界都煉化掉,煉化成了一座大殿。
這裡的諸般力量與法則,和外界的大天地完全不同。
隻要踏入刑殿,就如同陷入了一座巨大的牢籠之中,整座大殿被他人所掌控的情況下,想要逃離此地,恐怕是沒有任何機會。
不過……
葉寒倒也不想着逃。
他倒要看看,今天這麼大的陣勢,刑殿究竟要怎麼制裁自己。
目光掃過,葉寒就看到,自己和煉獄長老進來的此刻,在刑殿的兩側高位之上,端坐着一尊又一尊的高手。
很多身影,很多面孔,都是自己不曾見過的,在昔日似乎都沒有現身過。
然而都是極度強橫的存在,境界恐怕都已經踏入了千世帝王神,甚至萬世至尊神的領域。
葉寒現在的神念達到了二十萬兆,眼界也得到了開拓,能夠隐約捕捉到那些絕世強者的氣息與境界。
在葉寒的感應中,此刻彙聚在這座大殿中的萬世至尊神,加上随自己一起進來的獄神機,居然足足達到了二十七位。
萬世至尊神啊……
每一尊萬世至尊神,都是真正強橫可怕的“巨頭”。
不管放在這超脫時空的哪一方古境、哪一方大域之中,都是真正的巨頭,絕世霸主,枭雄巨孽。
這可是上三境中,最強的一個境界,是封号天王之下的最強者。
封号天王不可見,但事實上,萬世至尊神,平日裡同樣難以見到。
在外面,如果一個萬世至尊神行走在天地間,那麼所過之處,無數主神都要顫抖匍匐,戰戰兢兢,以至于不敢妄動。
但是此刻在這一座昆侖刑殿之中,萬世至尊神級别的強者,居然存在着足足二十七位。
這些萬世至尊神,随便一個走出去在外面,尋找任何一方天地,都能夠建立起一個強大的宗門勢力,稱霸一方。
“刑殿要制裁我,這些昆侖所屬的萬世至尊神,這些老怪物,怎麼來了這麼多?
”
葉寒念頭變化,心中疑惑。
就在他一念之間,上方的王座之上,冰冷的聲音傳遞下來:“聖子葉寒,你可知罪?
”
“哦?
”
“我何罪之有?
”
葉寒擡頭,看向了大殿王座上面開口的一尊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面容威嚴而冷酷,氣息霸道,身穿一道漆黑的戰袍,上面繡着乾坤八極、日月星辰。
任何生靈,隻要看着中年男子一眼,心中立刻就會湧現出一個念頭……對方乃是天生的執法者,主宰者,上位者。
殺氣内斂,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其氣息之渾厚,憑借葉寒現在如此強大的神念等級,竟然都感應不出來深淺,無法探知這中年男子的具體境界。
不出意外,這位,便是昆侖刑殿的掌控者,刑殿之主?
外界,都知道昆侖有十八殿主。
但事實上,這刑殿,不在十八神殿之列。
而且眼前這位刑殿之主,無論在昆侖内部,還是踏出昆侖,都是真正呼風喚雨的存在。
一聲令下,億萬主神都要顫抖匍匐。
刑殿之主平日裡是不會出現的,各種受到制裁的昆侖高手,哪怕踏入了這刑殿之中,往往也都是各種刑殿的長老、執法者來進行審判、裁決。
但是葉寒沒想到,今天刑殿之主親自現身,在這裡審判自己。
“葉寒!
”
“昔日,你一言不合,斬殺了鴻蒙天王的兒子荒絕塵,又廢掉了天邪古教的聖女司空傲月。
”
“這件事,已經讓我們昆侖的名聲受損不少。
”
那刑殿之主的聲音滾滾:“而後,又大鬧昆侖大比,頂撞東海之主,為我昆侖招惹一尊封号天王級别的大敵。
”
聽到這刑殿之主開始翻舊賬,葉寒的嘴角不禁微微勾起,浮現出一抹諷刺的弧度。
這時,刑殿之主聲音再度降臨下來:“不過,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我們昆侖,可以為你承擔下來,扛下來。
但任何事情,都要有個度。
”
“哦?
刑殿之主的意思,是我葉寒做事沒有法度?
”
葉寒當即開口。
“不錯!
”
刑殿之主,也不來什麼虛假的那一套,當即回應:“你做事沒有法度,一而再,再而三到處惹事,為我們昆侖招惹麻煩,一次比一次更加的過分。
”
“我又為昆侖招惹了什麼麻煩,你說吧。
”
葉寒淡淡的說道。
“你是否一言不合,斬殺了天閣當世傳人,上官琉璃?
”
刑殿之主盯視着葉寒。
“不錯!
”
“上官琉璃,帶了一批高手,在那黑血城之中當街堵我,要搶奪我身上的特殊神格,一言不合就要殺我,那我也就要殺她。
”
葉寒冷傲掃了上方那諸多的昆侖高層一眼:“我葉寒,不惹事,但是别人想要惹事,甚至想要殺我,那我也就要殺她,上官琉璃這種百世不朽神,還不是我的對手,她死了也是活該,活該她跳出來挑釁我。
”
頓了頓,不等那刑殿之主開口,葉寒深深的開口:“況且,别說她實力不夠被我殺了,就算她真是一尊絕世高手,我現在打不過她,不代表未來我打不過她,遲早有一天,我能把她給宰了,至于她背後的天閣……天閣又怎麼了?
比得上昆侖嗎?
”
“你……!
”
“無可救藥!
”
刑殿之主厲聲開口:“你居然敢扯上昆侖?
”
“不能扯上昆侖嗎?
我是昆侖的聖子,那麼和昆侖自然是榮辱與共,昆侖的事情,就是我葉寒的事情,我葉寒的事自然也便是昆侖的事。
”
葉寒當即反駁道。
“真是沒皮沒臉!
”
大殿的一側,一道冷笑聲突然傳遞下來。
“嗯?
”
葉寒猛地看過去,就看到,開口的乃是懸劍殿主。
這老東西,這些日子過來,倒是不曾再針對自己了。
葉寒原本以為,這懸劍殿主是“改過自新”了,沒想到是今日在這裡等着自己呢。
“葉寒,你是我昆侖的弟子,你在外面惹了禍,我們昆侖替你擔着,也是正常的。
”
懸劍殿主大義凜然般開口。
但在下一刻,他便冷笑起來:“但是任何事情都要有個度,總不能每一次都能替你擔下,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你會闖出驚天大禍,到時候我們昆侖,都要因你而受損。
”
“廢話!
”
葉寒當即盯着懸劍殿主:“懸劍殿主,你難道不是在放屁嗎?
”
“你說什麼?
”
懸劍殿主勃然大怒,猛然站起身來。
“昆侖,如果不能夠替我擔着,那我加入昆侖做什麼?
”
葉寒同樣冷笑:“這世間,無數主神都想要加入昆侖,不就是昆侖足夠強大,加入昆侖,能夠得到庇佑,能夠享受到許多資源?
我為昆侖,昆侖為我,難道不是相互的?
”
“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那我們就好好說道說道,你們剛才也說了昆侖大比,既然扯到了昆侖大比,怎麼不說昆侖大比那一夜,大劫降臨,外敵入侵,昆侖大劫降臨?
”
“當時,整個昆侖無數弟子,誰和我一樣沖在了最前面?
又是誰,發現了隐族潛入,又是誰,幫助昆侖看破了天機圖,看破了那些隐藏在天地之間的可怕存在,才讓昆侖以最小的損失渡過了一劫?
”
葉寒聲音凜然,響徹刑殿。
“你……!
”
懸劍殿主,一時間喉嚨梗塞,居然無言以對。
“而今日,我殺了一個不知死活的上官琉璃,昆侖出動這麼大的陣仗讓我歸來,要制裁我不成?
”
葉寒冷漠掃視着上方的諸多身影,似乎要将此刻盤坐在刑殿上面的每一張面孔,都深深記在心中。
“你們昆侖的聖子,如此嚣張跋扈嗎?
竟然敢頂撞十八殿主之一?
”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之中帶着幾分戲谑的聲音,突然從大殿的一側傳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