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對不起,我不知道美玲他們帶走一瓶酒,我……”
蘇暮雪很愧疚,畢竟吳美玲是她表妹,可張龍海人品也太次了,出來蹭飯還順東西,一瓶茅台比幾個人加起來消費都高。
為此,更是連累陳平安被人羞辱,還報了案子。
“沒事,我沒怪你。
”
陳平安淡淡一笑,不以為然。
“平安,要不我把錢轉給你吧,我……”
蘇暮雪知道陳平安剛剛回來,剛開始上班,其家庭狀況也不好,家中還有白血病人,骨髓配型,手術費,後期療養費用等等,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暮雪,真不用。
”
陳平安當然明白女人的心思,蘇暮雪的善良讓陳平安心裡更溫暖。
“首先,我不差錢,剛剛也隻是想弄清楚,為什麼花了兩千一,不是心疼錢,隻是想心裡有個數。
”
“再者,我是男人,我是你蘇暮雪看中的男人,區區一頓飯錢,我還搞不定嗎?
”
“相信我,我不會讓你白等七年的。
”
陳平安拉着女人的手,四目相對,溫柔無限,此時此刻最好的下一步就是擁抱、親吻,感情升華。
然而,蘇暮雪兜裡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咳咳咳。
”
剛剛想上前親吻紅唇的陳平安,隻能輕咳掩飾尴尬。
蘇暮雪也紅了臉,低頭取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露出一抹無奈苦笑。
“喂,媽,您到家了嗎?
我……”
“死丫頭!
”
沒等蘇暮雪話講完,吳秋雲刺耳聲音傳了過來。
“都幾點了,還不回家,是不是跟你那個勞改犯朋友開房去了?
”
話,很不好聽,還全都被陳平安給聽了去。
陳平安也不生氣,他眼下的身份、地位,的确難以讓人信服。
“媽,你胡說什麼!
”
聞言,蘇暮雪又羞又怒又無奈。
她剛剛跟陳平安正式交往不過一天時間,就去開房?
“你少來!
”
吳秋雲可不管那些,剛剛飯局上的事兒,她也慢慢回過味兒了,陳平安不管跟姜尚坤關系怎樣,都改變不了勞改犯的身份。
吳秋雲剛也拜托了何芬,幫忙調查一下陳平安底細,當年因為什麼入獄,家庭背景等等。
沒查清楚之前,絕對不能讓女兒跟他發生關系!
是以,才晚上九點半,吳秋雲就打電話催促寶貝女兒回家。
“二十分鐘不到家,我立刻報警,就說勞改犯非禮你,哼!
”
“媽,你怎麼不講道理啊,媽……”
不等蘇暮雪抗議,吳秋雲已經挂了電話。
“平安,我……”
蘇暮雪心裡更加愧疚了。
她知道陳平安剛剛幾乎沒吃東西,被張龍海算計,坑走一瓶飛天茅台,本來想着兩人散散步,再吃點夜宵什麼的,母親一通電話過來,得,泡湯了。
“沒事,來日方長。
”
陳平安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覺得這對母女的相處方式很有意思。
“七年你都等了,我等你七十年又何妨?
”
陳平安硬把蘇暮雪塞進車裡,“我會努力,盡快向阿姨證明,我有給你幸福的能力,相信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
“嗯。
”
蘇暮雪心裡感動極了,眼裡有瑩瑩淚光閃動。
“開車慢點,到家給我回個電話。
”
“好。
”
因為吳秋雲就給了二十分鐘時間,蘇暮雪根本沒時間送陳平安回家,隻能先開車走了。
“這會約的。
”
目送女人車子遠去,陳平安苦笑一聲,摸了摸肚子,有點餓了,陳平安打算路邊攤随便吃點東西,然後回家。
沿着河邊,不少KTV酒吧旁邊,很多推車小販,或是燒烤攤,陳平安要了一碗烤冷面,一瓶冰鎮啤酒喝了起來,一邊吃,一邊盤算着接下來的事兒。
當務之急,就是要讓家人都過上好日子,再想辦法解決小松身上的血黴毒,查清因何中毒,何人下毒。
再之後便是收拾劉丹、高陽這對狗人!
婚禮?
老子一定給你們倆安排一個盛大的婚禮!
再之後,便是與蘇暮雪之間的感情問題了。
她等了自己七年,自己就要守護她一輩子!
“主……陳先生,您,您怎麼在這裡吃東西?
”
陳平安想得正入神,不想碰到了細九。
細九的出現,吓得攤主小販汗毛都豎了起來,很多客人本來想要用餐,直接繞道而走。
顯然,細九在天海市兇名在外。
“你在這裡做什麼?
跟蹤我?
”
陳平安四處掃了一眼,劍眉一擰,眼睛縫裡迸出一道殺意。
“沒沒沒。
”
細九連連擺手,指着旁邊一家叫做“夢”的酒吧道:“這是我的場子,我今晚過來查賬的,沒想到跟陳先生您這麼有緣分,所以……”
“你的地盤?
”
“對。
”
陳平安略作沉吟,“那進去說。
”
“求之不得啊,請!
”
細九聞言大喜過望,他正想找陳平安彙報一下渣土車的事情呢。
“唔。
”
陳平安付了錢,擡腳買入“夢”酒吧。
酒吧,其實大多一個吊樣,推門而入的瞬間,迎面一股熱浪打過來,巨大的舞池裡,男男女女跟瘋了一樣,肆意搖擺。
昏暗的燈光下,炸裂的音樂聲中,空氣中彌漫着的除了酒精味兒煙味兒,還有荷爾蒙的味道。
陳平安隻是微微皺眉,也沒多說,在細九的帶領下,直接上了三樓。
“陳先生,你看要吃點什麼嗎?
要不要叫幾個妹子陪陪您?
”
細九雙手奉上頂級鐵觀音,又彎腰遞上一根大重九,擡眉觀察着陳平安的表情變化。
“咱們這兒妹子不少,黃皮膚白皮膚都有,你看整一個?
”
男人,就沒有不好色的。
對此,細九深信不疑。
“别整沒用的。
”
陳平安沉着臉,徑直打斷,“我問你,那兩輛渣土車找到了嗎?
”
“沒。
”
細九心裡一“咯噔”,該來的還是來了,“我的人查到監控,卻發現渣土車是套牌車,已經報廢的套牌車,根本無從查起。
”
“陳先生,我猜測,是不是您的仇家?
”
“……”
聞聲,陳平安默然不語,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誰要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