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
”
月光下,夏宇的臉色愈發陰沉,他感覺受到了侮辱。
“有些話,我不想說,說出來怕打擊你。
”
陳平安緩緩搖頭,深吸一口氣。
若不是看在楚國邦的面子上,夏宇這等貨色,陳平安都懶得多看一眼。
陳平安絕對尊重科學家、學者。
但隻是尊重他們對學問的探究,并非腦殘。
很明顯,夏宇就是腦子有大病傻缺。
“你什麼意思?
你看不起我?
”
夏宇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了毛,惡狠狠瞪着陳平安,那張幹瘦黑黝黝的臉,此刻竟然有些猙獰。
“呵。
”
陳平安冷笑反問,“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要看得起你?
”
“你!
”
夏宇無言以對。
他自認為學識淵博,可在陳平安面前,完全不夠看,頗有幾分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當然,夏宇也确實無力反駁,他與陳平安并未交際,人家又不求着自己辦事,為什麼要瞧得上自己?
相反,陳平安作為這一次行動的保镖,夏宇應該舔陳平安才對。
“你不用臉紅脖子粗地看着我。
”
陳平安淡淡瞥了夏宇一眼,“傻子都看得出來你喜歡喬木木,但傻子也看得出來,人家對你并不感冒。
”
“當然,我相信明眼人也都看得出來,我對喬木木沒興趣,隻不過偶然之下幫了她一把,僅此而已。
”
“我陳平安是有老婆的人。
”
說着,陳平安不屑掃了夏宇一眼,老子有老婆,你有嗎?
“你既然對她沒興趣,你就離她遠一點,這難道不對嗎?
”
夏宇臉色依舊不好看,他有自己的歪理,幹學問的,誰不是死腦筋?
“小師妹不喜歡我,沒關系,我喜歡她就夠了,我不允許她的身邊出現别的男人,這難道不對嗎?
”
“我艹,你這麼多年的書,都念到狗肚子裡去了吧?
”
陳平安氣笑了。
“你哪一隻眼睛看見,我主動勾引你的小師妹了?
她要跟我聊天說話,我能不理她嗎?
”
“你你,你……”
被陳平安一頓嘴炮輸出,夏宇臉色愈發難看,結結巴巴,愣是說不出來一個字兒。
“你什麼你?
老子難道說的不對嗎?
”
陳平安也不想忍了。
面子,他已經給足了楚國邦,可夏宇這貨不知好歹,大半夜擾人美夢也就罷了,他憑什麼限制自己?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年紀,人家喬木木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你再看看你,得有三十五六了吧,她都能叫你一聲‘叔’了。
”
“你是怎麼好意思當人家舔狗的?
”
“什麼舔狗?
我不是舔狗,我是喜歡,發自内心深處的喜歡!
”
夏宇梗着脖子,大聲喊道。
“喜歡?
”
陳平安不屑撇嘴,“你的喜歡讓喬木木反感厭惡,你沒看出來嗎?
你就是這麼喜歡一個人的?
”
“那是她沒發現我的好。
”
夏宇據理力争。
“呵呵。
”
陳平安無奈搖頭,夏宇這傻逼是拉不回來了,不過回頭一想,也對,舔狗嘛,不得給自己找找理由?
“我懶得搭理你。
”
陳平安擺擺手,“總之,你給我記住了,别特麼威脅我,别要求我幹這幹那的,我是保镖,不是奴仆。
”
“你願意當誰的舔狗,跟我半毛錢的關系沒有,但是,記住了,别惹我。
”
丢下一句話後,陳平安扭頭往回走。
他對夏宇從一開始的無感,逐漸變成沒有好感,甚至是厭惡。
一個人學問再高,但沒有自知之明,将來成就也不會太高,夏宇的上限恐怕也就這麼一點了,可憐楚國邦老爺子,都七十多歲高齡了,還要為徒弟鍍金。
可現在看來,夏宇就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
回帳篷後,陳平安鑽進睡袋休息了,深夜的沙漠,還真有點兒冷。
第二天一大早,夏宇照舊起床做飯吃,泡面加兩根兒火腿,能補充水分,也能填飽肚子,至于營養,沙漠上這環境,就别挑了。
盡管昨晚被陳平安臭罵了一頓,夏宇照舊當着舔狗,像蒼蠅一樣圍在喬木木身邊,噓寒問暖,還把自己火腿腸給喬木木吃。
“呵呵。
”
對此,陳平安見怪不怪,快速吃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騎着駱駝,與楚國邦并肩而行。
“平安,戴上口罩,面紗,不然,九十點鐘以後的太陽,能曬掉一層皮。
”
楚國邦提醒道,昨天進沙漠的時候,楚國邦故意沒提醒陳平安戴口罩,環境和處境,需要人自己去适應。
有些經驗,楚國邦願意傳輸,但别人不一定樂意聽啊。
這也是楚國邦教書育人,幾十年來總結出來的經驗。
過去的老師,對學生尤為嚴苛,一旦做錯事,是真要挨揍的,可随着教育一次一次改革,無數老教師被迫下崗,亦或者調到閑職部門去,楚國邦也慢慢看清了。
他尊重學生的命運。
尤其是門下的研究生,努力學習的,主動向自己請教問題的,楚國邦必定傾囊相授,但如果學習都不主動,隻是來混文憑,混資曆的,楚國邦根本不會多說一個字。
他的命運,自己都不在乎,楚國邦為什麼要在乎?
尊重他人命運,可以避免不少麻煩。
“嗯,好。
”
陳平安就很聽話,戴上口罩面紗,将帽檐往下拉了拉,遮住烈日。
沙漠上的太陽,就像是三伏天一樣,火辣辣的炙烤,偶爾一陣風吹來,風都是熾熱的,而且還卷着黃沙過來。
“昨晚那臭小子找你麻煩了?
”
楚國邦随口問了一句。
“找我麻煩?
”
陳平安搖搖頭,“他還沒給我帶來麻煩的實力,談不上麻煩。
”
“不過你這個學生,死腦筋,被我臭罵了一頓。
”說着,陳平安扭頭看了一眼。
夏宇依舊如舔狗一樣,圍着喬木木,用身體為喬木木擋住烈日,陳平安不由搖了搖頭。
“不過,好像沒什麼鳥用,他根本沒聽進去。
”
“哎!
”
對此,楚國邦隻發出一聲無奈長歎,騎着駱駝,迎着烈日,緩緩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