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段啊,以八卦鎮龍脈,以聚靈陣抽取靈力,一舉兩得啊。
”
麻姑走到八卦血池旁邊,頻頻點頭。
血池已經幹了,上面露出了詭異的圖案。
“這是古界李家的圖騰?
”
八卦中心的圖騰,麻姑覺得眼熟,上前用手摸了摸,随後又搖搖頭,“不對,古界李家号稱十大家族之首,其實力僅次于三大宗門,他們的圖騰怎麼會在世俗界?
”
“應該隻是巧合吧!
”
“你,你認識聚靈陣?
”
王有容将陳平安平放在地上,走了過來,因為跟麻姑并不熟,加上三人之間的關系複雜,不太好開口。
“當然,這很難嗎?
”
麻姑點了點頭,她隻是不喜歡陳平安,對王有容并無感覺,談不上恨不恨的。
自從得知乾坤圈手镯在蘇暮雪手裡攥着,麻姑心裡就明白了。
陳平安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她争不過的。
“可是,現在陣法倒置,玉飛龍将白玉京内的勁氣全部吸走,甚至把其他人的生命力全部抽走!
”
王有容快速道:“能請你幫個忙,将陣法歸位嗎?
”
“陣法倒置?
聚靈陣反過來了?
”
聞言,麻姑眼前一亮,“厲害,拿整個白玉京的人來煉藥,瘋狂吸收,難怪那個叫什麼龍的家夥,竟然短時間内從半步陸地仙突破到陸地仙二重境。
”
“不過,都是拔苗助長而已,境界是虛的,實力才是王道。
”
話音落下,麻姑一腳踏入破碎的光罩之中,單手摁住八卦中心位置,緩緩擰動,像是打開的水龍頭開關一樣,掌心處傳來一道渾厚勁氣。
破碎的光罩,竟然開始自動修複。
“好了,帶他走吧,我要回天海了。
”
說完,麻姑走了。
“哎,你,你幫我帶着他啊,我一個人……”
“你不是他的女人嗎?
自己想辦法,我還有事!
”
哪知道,麻姑頭也沒回,說走就走。
“我……”
王有容有些生氣,不過一想還是算了,打也打不過,何況麻姑已經幫了他們大忙了,自己就陪着陳平安吧。
如此,他們還能相處得更久一些。
……
“艹了!
”
陳平安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
一睜眼,發現人已經回到了白玉京,掙紮着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渾身像是散架了一樣疼,胸前纏着厚厚的繃帶。
“聚靈陣恢複了?
”
陳平安明顯感覺到空氣中靈氣變多了,心裡稍稍松了一口氣。
正要下床走一走,王有容拎着熱水回來了。
“你醒了?
”
看見男人醒來,王有容略顯憔悴的臉上,頓時有了笑容。
這幾天沒白熬。
“嗯。
”
陳平安點了點頭,“玉飛龍那王八蛋呢,死了沒?
”
陳平安從抽屜裡拆了一包煙,點上一根,猛嘬兩口。
“沒,他被一個黑衣人救走了。
”
提到玉飛龍,王有容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來人實力很強,連麻姑都沒有察覺到。
”
“黑衣人?
”
陳平安一皺眉,會是秦昆侖那個老雜毛嗎?
極有可能啊!
白夜都陸地仙一重境界了,玉飛龍更是陸地仙二重境,秦昆侖的實力隻會更強。
也隻有他,能出其不意将人帶走。
“是。
”
王有容點點頭,接着道:“聖女與姬掌門商議,姬掌門帶人去聚靈陣附近布控,從現在開始每天都有人輪班把守。
”
“嗯,是得派人守着了,再被人這麼算計一次,白玉京可就沒了。
”
陳平安一聲長歎。
白玉京,一個曾經無數古武高手向往的聖地,更有“仙人”之稱,可再看看現在,接連被算計,白玉京的有生力量折損一大半。
尤其這一次陣法被破壞,姬長歌與聖女實力大減,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複呢。
“對了。
”
王有容突然想到了什麼,“聖女說,讓你醒來就去她那裡一趟,你看現在要過去嗎?
要不,吃點東西再去?
”
“還是先過去看看聖女吧,我也不餓。
”
說着陳平安準備穿好衣服出門,“我差點忘了,麻姑哪兒去了?
”
“走了,擊敗玉飛龍之後,給你服了一顆藥丸,說有急事先走了。
”王有容如實回答。
“艹,這娘們兒真狠心,真不管老子了,艹!
”
陳平安低聲罵了一句,擡頭再看王有容,怎麼看怎麼順眼。
還是抱過親過,還睡過的關系更鐵一些啊。
想當初,王有容對人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甭管見了誰都沒好臉色,可現在溫潤大方,臉上帶着羞赧笑容,絕對的賢妻良母啊。
“她可能真的有事吧,這一次還真得好好謝謝她,沒有她,我們恐怕……”
想到可怕後果,王有容不由搖頭。
“行了,别說這些了,先去聖女那兒吧。
”
陳平安擺擺手,掐滅煙頭,在王有容的幫助下,穿上衣服出門了。
聖女的院落這幾天有王有容幫忙打掃、清理,看上去整潔了不少,牆角的菊花又長出了綠芽。
“聖女,平安來了……”
王有容敲開門。
聖女依舊坐在床上,臉上雖然有了紅潤氣息,不過,依舊憔悴,且蒼老,陳平安明顯感覺到聖女體内的勁氣很弱,恐怕連普通大宗師都不如。
“平安來了,這一次多虧你了。
”
看見陳平安,聖女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
“坐吧,你們爺孫二人,都是咱們白玉京的大恩人啊。
”
“可别這麼說。
”
陳平安老臉一紅,受之有愧啊。
他有什麼功勞?
被白夜、玉飛龍暴揍一頓,險些喪命的功勞嗎?
“我也是白玉京的一份子,白玉京有麻煩,我不能坐視不理。
”
陳平安起了個高調。
“事情原委,有容已經跟我聊過了,我萬萬沒想到,秦昆侖居然……哎。
”
聖女搖頭苦笑,“對秦昆侖與腳盆雞勾結,與血修羅沆瀣一氣,你怎麼看?
或者說,你打算怎麼做?
”
“幹就完了!
”
陳平安沒有絲毫猶豫,“他要自立門戶我管不着,可這狗東西連自己人都不放過,那就清理門戶,幹他!
”
“可誰是他的對手呢?
”
聖女道出最大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