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長歌怎麼說?
”
聖女不答反問,神情比之前嚴肅了幾分。
昆侖墟這個地方,太過神秘、太過詭異。
“他說他不知道啊,不過,他說是他師父告訴他有關昆侖墟的消息的。
”
陳平安一臉疑惑,“聖女,你知道昆侖墟的吧?
”
“知道,但知道的不多。
”
聖女眼神複雜地看了陳平安一眼,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不過,我建議你少打聽,你要明白,有些事情是不受控制的,雖然現在的你很強。
”
“但,你并沒有強大到可以解決一切麻煩的地步。
”
“所以,劉丹的話沒錯,昆侖墟裡面的人,真的會找我們陳家人的麻煩?
所以,昆侖墟的人很厲害咯?
”
陳平安不是笨蛋,有些話不用說明白,亦能猜到一二,隻需要觀察聖女的表情即可。
“不是找你們劉家人的麻煩,是誰強,他們就幹誰。
”
聖女搖了搖頭,面帶苦澀。
“嗯?
誰強他們幹誰?
憑什麼?
”
聞言,陳平安皺起眉頭,心中頗多不服。
憑什麼?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當年,也是你爺爺告訴我的。
”
聖女看了看陳平安,接着将桌上剩下的茶杯,逐一倒滿水,一共倒了六杯茶水,而茶壺裡隻剩下三分之一的茶水了。
“你看,茶壺裡就這麼多水,茶杯倒滿了,茶壺就不滿了,再倒,茶壺可就幹了。
”
“靈氣也一樣,你多吸收一分,别人就少吸收一分,好比資本搶蛋糕一樣,我吃了,你就沒有了。
”
“蛋糕分完後,就接着制造蛋糕,然後将其瓜分。
”
陳平安瞪大了眼睛,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不就跟大毛跟二毛幹仗一樣嗎?
大毛赢了土地,鷹醬得到了資源,二毛就跟一個大傻逼似的,完全成了被瓜分的蛋糕,啥也沒撈着不說,連帶着普通民衆都得跟着吃糠咽菜,勒緊褲腰帶進行“災後重建”。
因為這一場戰争地點,大部分在二毛家裡進行。
仗幹完了,殘局得收拾吧。
“古武界依舊如此。
”
聖女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弱肉強食,規則永遠掌握在實力強大的人手裡,就比如法律解釋權,都握在甲方手中一樣。
”
“如果說,萬惡的資本吸的是普通人的血,昆侖墟就是在吸古武高手的血,你們陳家人才輩出,你爺爺更是有着天下第一高手的名頭,恐怕早就被那幫人盯上了。
”
“他們也太不講理了吧,就沒有原因?
就直接要搞死我們陳家的人?
”
陳平安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什麼玩意兒啊!
“平安,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
”聖女笑着反問道,臉上帶着一縷譏諷。
她并非是嘲笑陳平安,而是對這個世界不滿意。
可惜,又無力抗争。
“我陳家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就算想弄死我,老子也要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哼!
”
陳平安鼻孔冒出一股冷氣兒,眼神陰沉得吓人。
“跟你爺爺簡直一模一樣。
”
聖女看着陳平安這幅表情,眼睛裡滿是柔光,仿佛看見了曾經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隻可惜,他們有三十年未曾見面了吧。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有些東西隻是傳說,至少目前而言,我們都沒見過昆侖墟的高手出來。
”
陳平安動了動嘴皮,欲言又止。
沒見過,就确定沒有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們的實力太弱,段位太低,人家根本就不屑出手呢?
完全有可能!
就好比普通人聽到,某某市某某省的首富,或者說全國首富,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恨不得跪舔叫爸爸。
但其實,在上面人的眼中,錢隻是一個毫無意義的數字,什麼狗屁首富,遠不如潛在暗中的大佬牛逼。
比如光明會,乃至天堂島那幫人,他們會把雄鷹國首富放在眼裡嗎?
雄鷹國總統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屁,别說首富了。
陳平安陪聖女坐了一會兒,東拉西扯聊聊閑篇,便準備離開,他還着急去一趟非洲大陸找蘇暮雪呢。
蘇暮雪遇襲這個事兒,陳平安總不太踏實。
“死胖子,你怎麼在這兒?
”
陳平安要離開白玉京的時候,剛好遇到阿爾紮,以及姬長歌。
姬長歌在這兒,陳平安倒是能理解,自己現在好歹也是白玉京最有出息的人,就好比全村就出了自己這個一個大學生,身為村長的姬長歌出來送一送怎麼了?
阿爾紮又是什麼意思?
“平安,你未婚妻的事兒,咱們白玉京不能不管,去的時候帶上阿爾紮,如今天泉寨那邊的事兒,不需要他親自盯着了,他可以幫忙。
”
姬長歌直奔主題,“阿爾紮實力不如你,但阿爾紮人品可靠,對普通人而言,實力不俗,保護你未婚妻綽綽有餘。
”
陳平安聞言皺了皺眉,不過很快就明白姬長歌的意思了。
——示好。
姬長歌,不,應該是白玉京在向自己示好。
因為秦昆侖那老狗叛變,導緻白玉京中堅力量折損超過一大半,如今的白玉京馬上又得嚴格考核,短期内怕是找不到什麼天才子弟,緊緊抱住自己的大腿,是白玉京唯一的出路。
唔,簡單點說,就是要給自己當舔狗的意思。
娘的,一不小心自己也有舔狗了,别說這種感覺還挺好。
“行吧,這貨是廢物了一點,但也不是完全沒用,至少膘肥體壯,充當活靶子還是沒問題的。
”
說着,陳平安一拳錘在阿爾紮胸膛,兩人早就熟悉了,玩笑尺度大,也不怕阿爾紮往心裡去。
“老夫便不送你們了,一路小心,随時與有容保持聯系。
”
“好。
”
陳平安也不墨迹,領着阿爾紮離開了白玉京。
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出白玉京駐地,陳平安第一時間便聯系了王有容,她得再給阿爾紮訂一張前往非洲大陸的機票。
“機票已經訂好了,晚上你們在哪兒休息,用不用我過來接你?
”王有容在電話中問道。
“算了吧,蠻牛跟着呢,電燈泡有點大。
”
陳平安沒好氣地白了阿爾紮一眼,心裡多少有點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