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已經禁受不起任何風浪了。
對此,姬長歌豈能不知?
“考核可以,但是,我怕他們恐怕承受不了,淘汰率太高了。
”
姬長歌也在思考。
乍一看,姬長歌一天瘋瘋癫癫的,綽号“瘋道士”,其本人也的确像是一個瘋批一般,沒個正形。
但是,白玉京事務全都落在姬長歌一個人頭上,除了處理日常瑣碎,還得忙裡偷閑煉藥,肅清潛伏在白玉京的間諜。
“淘汰率太高不應該是好事嗎?
”
陳平安聞言,擡了擡眉。
“好事?
怎麼說?
”
姬長歌皺了皺眉,“如今白玉京人丁凋零,恐怕連姜家的私兵都比不上了,就這,還是好事嗎?
”
最近這段時間,姬長歌頭上白發肉眼可見地增多。
“當然是好事了。
”
陳平安正色道:“就像我們國家的清北大學一樣,被譽為大夏國最高學府,錄取率極低,但,有人敢說清北大學不夠好嗎?
”
“同樣的道理,白玉京也被譽為大夏國古武高手心目中的聖地,做夢都想進來,進來之後,一看這個逼樣,你心裡開心嗎?
”
“也沒你說的那麼差吧。
”
姬長歌聞言,嘴角忍不住一抽。
陳平安這狗東西嘴巴忒毒了,不過,話雖然紮心,卻又是不争的事實。
換做是自己,至少不會再拿白玉京當成聖地。
“有沒有那麼差,你不知道?
”
陳平安翻了個白眼兒,“物以稀為貴,有些東西貴在精,不在多。
就像每年高考狀元一樣,全國隻有一個。
”
“或者說,你願意收納各個省份的狀元,還是想要每個城市的狀元?
”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
姬長歌擰着眉頭,用力點頭。
其實很簡單,就四個字——不破不立。
白玉京已經到了必須要做出改變和調整的地步了,否則,将來腳盆雞高手,再來一波突擊,白玉京必将覆滅。
“此事我會盡快着手,争取三天之内制定出詳細計劃。
”
“這是你的事兒,自己看着辦,我就給個建議,聽不聽在你。
”
陳平安擺擺手,“我醜話說在前面,白玉京幫了我的忙,我記在心上,但不是白玉京的牛馬,做不到收到收到,随叫随到,将來遇到什麼麻煩,我一定不會像我爺爺,舍棄分身幫助白玉京的。
”
“我自個兒一屁股麻煩還沒解決掉呢,可顧不上你們。
”
“所以,你要退出白玉京?
跟白玉京劃清界限?
”
姬長歌滿臉失落。
“那倒不至于。
”
陳平安搖搖頭,“這一次我回來,主要交代一些事情,随後便會趕往非洲大陸,辦好事情後,直接去雄鷹國,端了天堂島。
”
“端了天堂島?
”
聞言,姬長歌苦笑不已。
他已經獲悉有關天堂島的劣迹斑斑,有關天堂島的資料,情報部門正在搜集、彙總,就眼下并不完整完善的情報,雄鷹國那幫孫子沒幹人事。
短短三十年間,無辜慘死的人,沒有十萬也有八萬。
天堂島?
啊呸,不過是窮苦老百姓的血肉堆砌起來的罷了。
姬長歌痛恨天堂島的所作所為,與血修羅一樣邪惡,但是,姬長歌心裡同時也清楚,天堂島沒那麼容易對付。
遠了不說,就目前新聞媒體,以及一些小道消息爆出來的,登上天堂島的人員名單曝光,無疑不是各行各業的翹楚。
影視界、體育界、商界,全都有。
包括大夏國也有!
他們可惡可恥可恨,罪該萬死,但想要動天堂島,談何容易?
“你不用搖頭唱衰,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
陳平安白了一眼姬長歌,心說老子還沒出發呢,搖頭歎氣幾個意思,瞧不起老子呗,有能耐出了事兒,别找陳家人啊。
他還嫌棄上了,艹!
“平安,我不是唱衰,隻是天堂島……”
“你打住,别說話了,OK?
”
陳平安伸手打斷,摸出一根煙點上,盯着姬長歌道:“兩個問題。
”
“第一,劉丹說秦昆侖死了,此事是真是假,白玉京的玉牌能看出來嗎?
”
“若是能看出來,上一次我們怎麼會被秦昆侖給騙了?
”
姬長歌苦笑聳肩,“有關秦昆侖的那一塊玉牌早就碎了,随後被丢棄,如今秦昆侖是生是死,恐怕隻有你那個前女友劉丹才知曉了。
”
“那第二個問題。
”
陳平安忍住了想罵人的沖動,繼續問道:“你聽說過昆侖墟嗎?
”
“昆侖墟?
”
聞言,姬長歌神情微變,“你從哪兒得知的?
”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是否知道昆侖墟,如果知道,告訴我有關昆侖墟的一切。
”
陳平安始終注意着姬長歌的表情、動作,看來袁小曼沒有說謊,昆侖墟确實存在。
隻是,劉丹為什麼要說那句話。
——等昆侖墟的高手出世,你們陳家人就等着去死吧。
陳家與昆侖墟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的确聽說過昆侖墟,但是,至于昆侖墟在什麼地方,我真的不知道。
”
姬長歌無奈苦笑。
“你從哪兒聽說的?
”陳平安緊接着又問。
這幫老東西,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保不準姬長歌也是個老銀币呢。
“大概五十年前,我師父告訴我的……”
“你居然還有師父?
”
聞言,陳平安頗有些詫異。
姬長歌翻了個白眼,“瞧你這話說得,我就不能有師傅了嗎?
我告訴你,老夫不僅有師傅,而且師傅老人家非常厲害。
”
“厲害,有多厲害?
”
陳平安撇撇嘴,不以為然。
心說你師傅厲不厲害,看徒弟一眼不就看出來了嗎?
“哼,你小子可别太嚣張了。
”
姬長歌深深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胸膛,正色道:“我師父老人家可是号稱天下第一道士的牛人,第一道士,你聽聽,牛逼不牛逼?
”
“第一道士?
”
陳平安思考了一下,嘟囔道:“天下就這麼一個道士了?
”
“去,你小子别瞎開玩笑啊,你埋汰老夫不要緊,可要埋汰我師父,我可不答應。
”
姬長歌瞪了瞪眼,頗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