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不想耽誤你陪女朋友。
”
王有容眼神忽然柔和了一些,“隻是沒想到,你女朋友太多,陪不過來了。
”
“……”
陳平安本來還挺感動的,可王有容後半句太紮心了。
“另外,我再提醒你一次,白玉京玉牌具有定位功能,除非你死了,不然一般定位都是非常精準的。
”
“你也别愁眉苦臉,跟參軍一個道理,祖上三代都得挨個挨個查清楚,白玉京加入條件更為嚴苛,你以及你的家人、親戚朋友,全都調查過。
”
王有容耐着性子解釋,可能是因為講話太多,牽動胸前傷口隐隐作痛,不由蹙起了眉頭。
“你怎麼了?
”
陳平安忙起身,攙扶王有容坐下。
“是傷口又裂開了嗎?
”
“你昨晚看光了?
”
王有容不問反答,擡眉緊緊盯着陳平安。
“事急從權,所以……”
“你不用解釋,現在我需要将這個地方暫時作為據點,我們的人預計天黑之前就能趕到!
”
王有容思維跳脫,上一刻眼神還略顯暧昧地看着陳平安,下一秒就轉入到工作話題了。
兩人之間那點破事,王有容不提,陳平安自然更不想提!
“我需要做什麼?
”陳平安問道。
“将裡面所有人全部清走,這地方白玉京征用了,沒問題吧?
”
王有容似笑非笑地看着陳平安,“畢竟,這是你女人的地方,是吧?
”
“……”
陳平安沒接話茬,料想昨晚動靜巨大,估計王有容聽了去吧。
安頓好王有容,得知王有容還搖了白玉京的人過來,陳平安心裡放心不少,想到昨晚蘇暮雪忙活一宿,便打算去醫院看看。
最好,能親眼看看,被血修羅打傷的傷者。
隻是,陳平安還沒到醫院,就接到了李振東打來的電話,很簡單——約飯約酒,同時還叫上了袁烈。
陳平安原想着拒絕,考慮到蘇小明在李振東那邊工作,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便随口應了下來。
挂了電話,陳平安直奔醫院,蘇暮雪一夜沒合眼,兩顆眼球都腫了起來。
“暮雪,你,你趕緊回家休息啊?
你都熬了十多個小時了。
”
陳平安心疼得不行。
“走不開,我還得調血漿呢。
”
蘇暮雪輕輕搖頭,抓起桌上辦公電話,連着打了好幾個電話,通話内容大都一樣。
血庫,血站!
醫院沒血了!
“怪了,怎麼忽然間,天海林海周邊幾個城市,幾乎所有醫院都缺血呢?
而且還都是很常規的血型。
”
挂斷電話,蘇暮雪一臉愁容。
“缺血?
不應該吧。
”
陳平安也很納悶兒,“按說現在人們隻要身體健康,獻血都很積極的,怎麼會缺少血漿呢?
又不是稀有血型。
”
“你是不知道,昨晚咱們醫院接受了二十七名急診患者,一個個全都跟邪門了一樣,全部失血過多。
”
“二十七名患者,把醫院血庫都抽幹了,就這還不夠,還從中醫院調了幾千毫升過來,這才勉強保住患者性命。
”
“全都失血過多?
這麼巧的嗎?
”
陳平安總覺得事情不對勁,“暮雪,我能去病房看看傷者嗎?
”
“當然可以,走,我帶你過去。
”
“别,你就别帶我過去了,你安心在辦公室休息一會兒吧,瞧你累的,抓緊時間休息休息,最好打個車回家踏實睡一覺。
”
陳平安按住蘇暮雪,自己則出門找了一名護士帶路。
昨晚送來的傷者,都被集中了起來,巧合的是,陳平安剛到病房,便看見王佐帶着幾名督查員,正在做調查。
王佐給了陳平安一個眼神,兩人便繞到了住院部樓下的小花園裡坐下。
“平安老弟,你也是為了昨晚的鬥毆事件來的吧?
”
王佐遞過去一根煙,開門見山。
“嗯!
”
陳平安也沒瞞着,“我想查看一下傷者的身體狀況……”
“不用查了,他們所有人的傷勢都是一樣的。
”
王佐直接将調查接過丢到陳平安面前,陰沉着臉道:“看看吧,這幫混賬的手段極其殘忍!
”
“放血!
”
陳平安隻掀開随便掃了一眼,“放血”兩個字格外刺眼。
昨晚送到醫院的所有傷者,幾乎全都被割斷手腕、腳腕,任由鮮血流出來。
“要命的地方就在這裡。
”
王佐敲了敲桌子,面色更冷了幾分,“現場我們并沒有發現他們被放掉的那一部分鮮血,而受傷這些人,幾乎全都是街溜子,或者剛剛從裡面放出來的無業遊民,其中還有三人,有吸毒史。
”
“剛剛我挑了兩個蘇醒過來的病人,問了兩句,他給我提供了一些線索,你要不要聽一聽?
”
“什麼線索?
”
“血奴!
”
王佐眯着眼睛,“他們都是被人囚禁起來的血奴,之前是每隔一段時間,比如一個月,比如半個月放一次血,可昨天不知道為何,他們所有人的血,幾乎要被放幹了!
”
“平安老弟,你見多識廣,可曾知曉何為‘血奴’?
”
“從未聽說過。
”
陳平安心頭一震,百分百确定是血修羅所為,多半是放血過程中被王有容的人發現了,雙方展開大戰。
最後報警,由王佐收拾爛攤子。
事情搞大了,王有容又受傷了,因此便向白玉京總部請求支援。
隻是,天叔昨晚出現在醫院的意義在哪兒呢?
單純跟自己聊聊有關馬洪澤的事兒?
“此話當真?
”
王佐眼裡掠過一抹失望。
“王老哥,我沒必要騙你,你若是不信,我可以……”
“不,我沒有不信你,隻是這裡剛剛有一份資料,可能你更感興趣。
”
王佐打斷陳平安,随後又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張紙條,扣在桌面,推給陳平安。
“這是什麼……”
陳平安不明所以,一直看到最後,臉色“唰”一下全都白了。
“劉丹,我就說這個女人沒安好心,原來這娘們兒包藏禍心啊,草!
”
陳平安氣得破口大罵,他總算明白,為什麼劉丹要砸那麼多錢搞慈善了,因為劉丹胃口,不,是雄鷹國胃口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