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小孩表達能力不足,或者表述不清楚,所以,兒科又稱之為啞科。
”華文雄皺着眉頭回答,心說,就不能給自己出點難題?
這還用問嗎?
“對。
”
陳平安放下茶杯,面色忽然變得認真起來。
“所以,在給小孩子治病的時候,一定要多問多看多上手多動腦。
多問,問孩子的監護人,問問孩子吃東西睡覺的情況;看,首先要注意孩子的氣色,精神狀況,其次才是把脈,看舌苔,看眼皮等等;”
“方才你給孩子把過脈,也診斷過,确定孩子身體沒問題,你就該朝着别的方向思考了。
”
“病的來由很多,不一定出在患者本身。
”
“就比如今天是個好天氣,大家在外面喝茶聊天,可突然來了一場暴雨,大家都感覺到冷,不是患者的問題,是突然變化的氣候。
”
陳平安教得很耐心,“沒事的時候,多去婦幼保健院轉一轉,現在很多兒童保健醫生,通常會準備一點小零食,小玩具,準備逗弄孩子,他們就是通過孩子玩玩具,吃糖果,發現一些問題。
”
“看來我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啊。
”
華文雄滿臉感慨,“活到老學到老,古人誠不欺我啊。
”
“老哥們兒,不是你不行,是陳醫生的醫術太神了,神乎其神。
”
許國威也沖陳平安豎起了大拇指,以往這個點,他都已經睡下了,可今晚是越來越精神。
對,看陳平安給人治病就是一種享受。
治完病後,病因,以及如何祛病,解釋得頭頭是道,井井有條。
就沖這一點,許國威服!
“是啊,我都想改行學醫了,陳醫生,你看我現在拜師還來得及嗎?
”一旁的許小風也是佩服不已。
陳平安的治病過程,給人一種很爽,很解壓的感覺。
就像是小兩口在床上一樣,從情意綿綿溫柔如水,到疾風驟雨,再到一瀉千裡。
就一個感覺——酣暢淋漓。
“你就别跟着起哄了,好好當你的富二代吧。
”陳平安笑着搖搖頭。
“不,還真不開玩笑!
”
許國威開着玩笑道:“隻要陳醫生你收小風為徒,他要學不出個人樣來,老夫上千億的資産,他一分錢都别想要。
”
“……”
陳平安苦笑搖頭,他不是不想帶徒弟,是沒太多時間去教一個醫學小白。
沒多久,牛生回來了,胳膊下夾着藍色抱枕。
“兒子,看,爸爸把什麼給你拿過來了……”
牛生沖兒子晃了晃抱枕。
大家都注意到,小孩子眼裡有光了,從姚芬芳懷裡掙脫出來,直奔牛生而去。
一把将抱枕摟在懷裡,臉上有了笑容,嘴裡咿咿呀呀不知道說些什麼,但看得出來,這孩子很高興。
“臭小子,就這麼一個破抱枕,這些天可把你爸媽折騰慘咯。
”牛生臉上有了笑容。
姚芬芳更是激動地落淚。
“陳醫生,謝謝,謝謝你。
”姚芬芳連連道謝,就差給陳平安下跪了。
“瘋婆娘,現在信了吧?
早跟你說了,陳醫生是神醫,你怎麼就不聽我的呢?
”牛生白了自家老婆一眼。
“那能怪我嗎?
”
姚芬芳也不是好惹的,“之前在你們醫院,找了多少兒科醫生,多少專家,有用嗎?
”
“我不是信不過陳醫生,是信不過你!
”
“……”
牛生動了動嘴皮,得,不說了,跟女人講道理,這不是傻子才幹的事兒嗎?
“陳醫生,大恩不言謝,這份情我牛生記在心上了,将來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隻管言語。
”
牛生再次沖陳平安道謝,這一次是發自内心深處的感謝,也是由衷的佩服。
“舉手之勞,不足挂齒。
”
陳平安擺擺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打算告辭離開,他還打算跟蘇暮雪聯系一下呢。
“師傅,我還有一個問題。
”
一直看着小孩子抱着抱枕,咯咯咯傻笑的華文雄,突然開口。
“你說,為什麼有的孩子會對某種東西偏愛呢?
你看,牛生的兒子是這樣,我還知道,有的孩子睡覺必須摸着拉鍊,有的孩子睡覺喜歡摸着自己耳朵的,還有的孩子一聽某一首歌,會顯得格外興奮。
”
“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我還是拿牛院長的兒子舉例吧。
”
陳平安思考了一下道:“據我所知,有的孩子在要出生的時候,因為産婦羊水破裂,羊水落在産婦衣服上,或者産婦所用的抱枕上,而嬰兒一直在産婦肚子裡長大,他會覺得很親切。
”
“對對對,這個抱枕,我兒子現在抱的抱枕,上面就有羊水,當時我準備丢掉的,不過我媽節儉給我洗幹淨了,然後就一直放在床邊。
”
一旁的姚芬芳再一次猛點頭,“這一次搬家,我覺得就不要了吧,哪知道我兒子他還惦記上了。
”
“看吧,你還華科副院長呢,還沒有人小陳醫生懂得多?
”說着,姚芬芳回頭瞪了一眼自家男人。
“……”
牛生一臉無語,這不是自己專長啊。
“還有一些孩子,會比較喜歡聽羊水流動的聲音,所以,會經常趴在母親肚子上睡覺,其實很常見,不必擔心的。
”
陳平安接着道。
“明白了。
”華文雄緩緩點頭,又學到了。
“行,時間不早了,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陳平安一看,都快晚上十一點了,蘇暮雪還沒給自己回電話,不免更着急了。
吳天賜那老東西,不會嗝屁了吧。
“陳醫生,我送送您。
”
一聽陳平安要走,大家全都站了起來。
陳平安整得挺不好意思,因為趕時間也沒磨叽,開車離開。
“滴滴……滴滴滴……”
陳平安電話還沒打出去,一個陌生号碼卻先打了進來。
“喂,你哪位……”
“陳先生,我是楊修啊。
”
電話那邊傳來楊修的聲音。
“嗯?
”
陳平安聞言眉頭一皺,船王楊修給自己打電話做什麼?
“怎麼?
船王找到人,準備報複我了嗎?
”陳平安放緩車速,面色一沉,眸光閃爍着寒意。
“不不不,我絕對沒這個意思,隻是有一個消息,想賣給陳先生您,對你很重要哦。
”
楊修笑得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