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神醫?
”
馬洪澤臉色極其難看,他費盡心思請來助陣的大佬,在陳平安面前居然如同孫子一樣卑躬屈膝的讨好。
自己的臉往哪兒放?
自己又怎麼比得過陳平安?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平安曾經是醫學院畢業的,之前還在這家醫院實習過的。
”陳立文倒是比較冷靜。
同時,陳立文也為大侄子陳平安感到高興,這孩子雖然沉寂了三年,但并沒有埋沒他的才華。
金子,放在任何地方都會發光的。
“……”
馬洪澤的表情比吃了一坨翔還要難看,更是滿眼怨毒的盯着陳平安!
媽的,風頭全都讓他搶走了!
“你是?
”
陳平安沒有伸手,打量着趙小川,狐疑道:“我認識你嗎?
”
“咳咳!
”
趙小川有些尴尬,卻并不生氣,笑着解釋道:“陳神醫,您不認識我正常,不過那天你為方女士治病,我也親眼所見,不得不佩服您的醫術啊。
”
“哦。
”
原來如此,但陳平安也沒将其放在心上。
“平安,這位是我們醫院兒科主任醫師趙小川趙醫生,醫術出衆,平時對我也很照顧。
”
蘇暮雪趕緊出來打圓場,她了解陳平安的性子,跟過去一樣,從不趨炎附勢,從來不會為了利益去讨好别人。
淡泊名利,不争不搶的性子的确好,隻是,這樣的性子會被人誤認為假清高,路也走不長遠的。
“原來你們是同事啊,你好。
”
聽到女人這麼說,陳平安這才伸出手,跟趙小川淺淺一握。
“陳神醫,這麼晚,您這是陪着蘇醫生上夜班兒的嗎?
”
趙小川看了看蘇暮雪,并沒有将陳平安跟馬洪澤等人聯系在一起。
“不是,我大娘車禍入院,正在裡面搶救,所以……”
陳平安解釋了一句,将目光投向一旁假裝沒看自己的馬洪澤。
“你,你跟小馬是一起的啊?
”
趙小川回過神來。
隻不過,一聲“小馬”,臊得馬洪澤無地自容,又不能裝作沒聽見,隻能硬着頭皮上前。
“趙醫生,我丈母娘已經進去好一陣了,你看能不能幫忙……”
馬洪澤厚着臉皮道。
“小馬,不是我說你,你是真沒長腦子啊。
”
沒等馬洪澤說完,趙小川直接開批,“陳神醫跟你們是一家人,他什麼能量背景,用得着我出面嗎?
”
“别說是我了,咱們院長都跟陳神醫稱兄道弟,你說你,守着真佛不知道拜,讓我來幹嘛?
”
“我一個兒科醫生,能幫上什麼忙啊?
”
“……”
馬洪澤一臉羞紅,根本不敢去看陳平安。
這勞改犯關系這麼硬,連第二人民醫院的院長都認識?
“亂彈琴!
”
趙小川恨恨瞪了馬洪澤一眼,又跟陳平安、蘇暮雪打了一個招呼,便離開了,也沒搭理馬洪澤。
趙小川前腳一走,走廊一下子安靜下來,大家都沒吭聲,蘇暮雪與陳平安坐在一起,十指緊扣,無比恩愛。
袁小曼、馬洪澤沒吭聲,眼睛卻時不時偷瞄着陳平安,被震得不輕。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馬洪澤真想好好問問袁小曼,他不是勞改犯嗎?
什麼時候勞改犯這麼牛逼了?
“平安,如果你真跟這家醫院院長認識的話,希望你能幫個忙,說句話,你大娘的病我怕……”
馬洪澤可以不開口,但陳立文不能裝啞巴,因為病床上正在搶救的是他老婆。
“大伯,你的意思我懂。
”
陳平安點了點頭,打斷道:“第一,剛護士也說了,疑似患有胰腺癌,目前尚不确定,需要做活檢;第二,如果大娘真的确診癌症,也不用聯系周院長,這病我能治。
”
“第三,當務之急,是先把人搶救回來,癌症的事情可能需要往後面放一放。
”
“好,就按你說的。
”
見陳平安說得井井有條,并沒有不幫忙的意思,陳立文心裡稍安,臉色緩和不少。
馬洪澤在一旁恨得牙癢癢,自己做什麼,未來老丈人都看不上眼,可陳平安呢,卻輕而易舉就能得到陳立文的誇贊。
對,馬洪澤吃醋了,他心裡很不爽!
“臭小子,你給我等着!
”
馬洪澤将這筆債記在心底,盤算着該如何讓陳平安栽一個大跟頭,不過眼下沒什麼好時機,隻能暫且壓下心頭怒火。
淩晨四點,手術終于結束。
“好消息是,手術成功。
”
主刀醫生也不廢話,一邊擦着滿臉汗水,一邊道:“壞消息是,患者傷勢嚴重,接下來二十四小時屬于觀察期,也就是危險期,能不能扛不過去目前尚不确定。
”
“還有一個壞消息,患者現在可以确診了,胰腺癌晚期,可患者目前的情況,癌症隻能暫且丢在一邊,先穩定病情後,我們會舉行一次專家會診,到時候再說吧。
”
“好好好。
”
陳立文連連點頭,“謝謝您了,醫生。
”
“不客氣,你們也早點休息吧,大家都守在這裡沒什麼意義,接下來要打持久戰。
”寒暄兩句,主刀醫生也走了,連續幾個小時的手術,的确累人。
“呼,終于熬過一關了。
”
陳立文吐出一口濁氣,“平安,暮雪,你們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明天大家都還要上班呢,今晚我在這兒守着就行。
”
“好,大伯,有需要随時聯系我。
”
陳平安也不留下,剛醫生說的很對,大家都耗在這裡意義不大,接下來是持久戰。
兩人離開以後,陳立文又沖袁小曼二人道:“你們也回去吧,小曼,明天你記得把咱們家存折全部拿過來,平安家的日子也不好過,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他們需要花錢的地方更多。
”
“爸,要不今晚我們守着吧,你……”
“我沒事,你們先回去吧。
”
陳立文擺擺手,什麼也不說,隻是站在門外,靜靜的看着屋内病床上的女人,神色複雜。
“小曼,我們走吧。
”
馬洪澤帶着袁小曼出了醫院,正好看見陳平安開着破大衆揚長而去,也沒說把他們倆帶回去的意思,這大半夜自己上哪兒打車去?
“艹!
”
馬洪澤心裡暗罵一句,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