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幫你頂雷?
你看不出來嗎?
哼!
”
小蘭冷笑,雙臂環抱在胸前,托起偉岸白雪,眼裡掠過一抹譏诮、嘲弄神色。
“頂雷?
”
陳平安臉色愈發凝重,愈發難看。
“你到底什麼意思?
”
“想知道?
東西到手了嗎?
拿來交換,我可以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順便把你的女人還給你,我可不想伺候她兩個月後坐月子!
”
小蘭徑直沖陳平安伸出手,臉上帶着詭谲笑容。
“我也不知道七星寶盒的下落,不過,我可以跟你保證,隻要我……”
“誰要你的保證?
”
小蘭不屑撇嘴,“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誰信啊?
切!
”
話音落下,小蘭扭着豐滿而誘人的身姿離開了。
“艹!
”
陳平安低聲罵了一句。
“别沖動!
”
姜天出聲提醒道:“她不說,可以問阿爾紮,等你師傅醒過來可以問你師傅,别被她牽着鼻子走。
”
“我雖然不知道七星寶盒是什麼,但我怎麼覺得,這娘們兒并不是真想要七星寶盒,她隻是在激怒你,刺激你呢?
”
“激怒我?
對她有什麼好處?
”
陳平安也有這種感覺,這娘們兒貌似就是過來撩撥自己一下,看自己難受她就舒服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就單純的一種感覺而已。
”
姜天翻了個白眼,搖搖頭道:“行了,别猜了,咱們找阿爾紮去,不,咱們應該先找兩件衣服,把衣服換了。
”
“剛剛上船的時候,那些闆寸頭看見老子那個眼神,咦,受不了……”
姜天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陳平安聞言笑了,有句話不那麼說嗎?
——當兵三年,黑母豬當貂蟬。
就姜天這個姿色,這個身段兒,跟楊玉環沒區别,人家能不多看兩眼嗎?
“别樂了,換衣服去。
”
兩人出了船艙駕駛室,正好碰見阿爾紮,阿爾紮正靠着欄杆吹海風,好不惬意。
阿爾紮将兩人帶到房間換了衣服,又給兩人取來兩瓶礦泉水,三人坐在房間裡聊了起來。
“阿爾紮,跟我說說,我師傅怎麼回事?
你不是在外面接應我們倆嗎?
怎麼比我們先一步到船上了?
”
沒來得及喝水,陳平安先燃起一根煙猛嘬了兩口。
不僅如此,他們的衣服手機等随身物品,都先一步上船,這些東西不都放在袁烈那邊的嗎?
“平安兄弟,你師傅是真猛啊!
”
提及李浮生,阿爾紮當場豎起大拇指,一頓猛誇。
“咚咚咚!
”
陳平安闆着臉敲了敲小桌闆,“說重點,别跟我兜圈子,回答我的問題!
”
“你别急啊。
”
阿爾紮道:“你們剛走,你師傅就找到小餐廳來了,我們一直在風月場所外面的街道裡守着,你們前腳被帶走,後腳我就取走了你們的衣服。
”
“我當時以為,我們要尾随腳盆雞的車子,找到秘密基地,可你師傅卻反其道而行,帶我去了道場。
”
“一直等到爆炸聲起,你師傅就帶我沖進道場,大殺四方!
”
“之前将我一把甩飛的相撲高手,揪着你師傅領口,卻不能撼動其分毫,兩條腿像是紮根了一樣,紋絲不動。
”
“三五百斤的大胖子,你師傅一雙手,好似鷹爪一般,扣住咽喉,直接丢出去,比殺小雞仔還容易。
我都看懵了!
”
陳平安聽得直皺眉,“道場沒人是師傅的對手,他為什麼會受傷?
”
“這就是我要說的重點了!
”
阿爾紮正色道:“道場幾十人被全部誅殺,一個不留,但殺完人你師傅并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多次催促要去接應你們,可他壓根兒沒有動身的意思。
”
“一直到警笛聲大作的時候,道場裡的風變了。
”
“風變了?
”
陳平安不理解,風怎麼變?
“我不好形容,反正,一個頭發全白的老頭子,渾身裹着粘稠的鮮血,就像是神話電視劇裡的魔鬼一樣。
”
“他也不說話,張開嘴就是嗷嗷地吼,像黑猩猩一樣沖向你師傅,兩人打鬥在一起,可你師傅完全不是對手!
”
“僅僅四五個回合,便被擊飛,鮮血狂吐。
”
“可他并沒有離開的意思,一直與其纏鬥,拖延時間,一直到他們發來信号,你師傅才轟然倒地,我背起他就跑。
”
“那個渾身是血的老頭兒倒也沒追,就站在原地狂吼怒嘯。
”
“那人什麼樣子,你看清了嗎?
”
陳平安皺起眉頭,心說這就是九年義務教育沒到位,阿爾紮嘚吧嘚吧說了半天,看着說了很多,其實根本提取不到有用的信息。
“滿臉,不,滿身的鮮血,哪裡看得出來樣子?
”
阿爾紮猛搖頭,“如果不是站着,我都看不出來那是個人。
”
“……”
陳平安沉默了。
看來要知道真相,還得等李浮生醒過來才行。
“平安,你也别着急,總有水落石出那一天的,眼下希望咱們能順利回國吧。
”姜天拍了拍陳平安肩膀,隻能如此安慰了。
陳平安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
三人吃了點東西,倒頭便睡,營救行動倒是不累,甚至連兇險都談不上,但是,給李浮生療傷消耗不小。
隻是,天還沒亮,陳平安三人就被人叫醒了。
輪船不知道什麼時候,停靠在一個小島邊上,三架直升機螺旋槳已經轉動起來,顯然早已等待在此。
陳平安四處看了看,可四周全都是茫茫大海,什麼标志物都看不見。
上飛機後,陳平安幾人剛好跟樓一夢、李浮生在同一架直升飛機上。
李浮生依舊雙眼緊閉,靜靜躺着,不過生命體征已經穩定下來,并無性命之憂。
相反,樓一夢氣色很差。
一上飛機,陳平安便注意到,樓一夢始終緊握着李浮生的手,紅着眼睛看着李浮生那張臉,表情時而凝重,時而輕松,又好像想起了什麼快樂時光,樓一夢嘴角忽然蕩起一抹笑容。
“夢姨,您休息一會兒吧,師傅他真沒事的,隻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即可。
”陳平安真怕樓一夢變得瘋瘋癫癫,李千紅就更沒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