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土車那邊還是沒消息?
”
陳平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頭也沒擡。
“沒有。
”
細九苦笑,“渣土車是報廢車輛,車牌是自己僞造的,甚至連車輛報廢處的監控都是假的。
”
似乎怕陳平安生氣,細九又道:“這幫混賬太狡猾了,如果有線索的話,我非得弄死他們不可。
”
“此話當真?
”
陳平安挑了挑眉。
“自然是真的,為主人效力,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細九自然要表一下忠心。
“好,那我給你線索。
”陳平安放下茶杯,好整以暇的看着細九,“天玑殺手工會,你去吧。
”
“天,天玑?
”
一聽“天玑”二字,細九的臉瞬間慘白如紙,額頭冒起一層細密汗水來。
“怎麼?
怕了?
”
陳平安見狀笑了。
就這點膽量,還天海市大混子?
“主人,您對天玑可能有所不知,它可是号稱咱們炎黃國最厲害的殺手工會,他們的強大在于,像是風一樣無孔不入,似乎沒有他們殺不掉的人。
”
“隻要天玑接單,目标任務必死無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必死無疑?
”
陳平安鼻孔“嗤”的冒出一股冷氣兒,滿臉不屑。
“沒,我的意思是,天玑惹到主人您……”
“你不用拍馬屁。
”
陳平安擺擺手,“我讓你查的人你查了嗎?
今天已經第二天了。
”
“有。
”
細九連連點頭,“劉丹,父親名叫劉啟雄,是本地一個小包工頭,手下有四五十号工人,十來台機器;其母親叫陳薇,是創明醫療器械分公司的營銷總監,身價估摸着有超過千萬,算是高級金領。
”
“劉丹本人則是一名護士,在第二人民醫院任職,口碑不太好,與同事們相處得并不融洽。
”
“高陽,與劉丹是戀人關系,據調查兩人最近打算結婚。
兩人同在第二人民醫院上班,主任醫師助手。
”
“高陽的父母與舅舅等不少親戚,都在多家醫院任職,且有一定名氣、權力,這幫人好像都不太幹淨,吃拿卡要,甚至高陽舅舅李松仁曾經因為開錯藥,緻患者死亡,後來醫院出面,在賠償一大筆費用後,将事情壓了下來。
”
“然後……”
陳平安伸手打斷,這些基本資料他都知道,劉丹與高陽的社會背景人物關系,他并不關心。
“這些都不是重點。
”
陳平安道:“他們婚禮還有二十來天時間舉行,你給我查一下,他們打算在哪兒辦婚禮?
”
前女友結婚,陳平安一定要送上一份大禮!
否則,怎麼對得起自己這三年的惦記?
“江心島大郵輪。
”
細九回應道。
“好。
”
陳平安臉上浮現一抹詭笑。
江心島辦婚禮,的确夠氣派啊。
“高占龍又是什麼情況?
”
陳平安岔開話題。
“高占龍?
他是小刀會的人。
”
提及高占龍,細九眉頭一緊,“小刀會本是天海當地早先的漁民,後來碼頭建立,這幫人團結在一起,一緻對外,形成本地數一數二的大幫派。
”
“不過,上面嚴打小刀會便開始逐漸漂白,一些黑賬便從公司洗白,高占龍便是小刀會推出來的一隻白手套,一個傀儡。
”
“主人,你與高占龍有恩怨?
”
“嗯,有。
”
陳平安也沒否認,“你帶人去把小刀會滅了吧,替我出口惡氣,怎麼樣?
”
“啊,這……”
細九頓時呆愣住了,真想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龍耀會所确實不弱,但跟小刀會相比,還是差了不少,他要有滅小刀會的實力,何至于就當個老三?
“你也就适合當狗看家護院了,攆兔子的活兒你都幹不了。
”
陳平安不屑撇嘴,起身拍拍手道:“行了,就這樣,我先走了。
”
“我送送您。
”
離開龍耀會所後,陳平安沒有等到晚上八點,直接開車趕往望月樓,恰逢下班高峰期,下班的放學的,路上比較堵,到望月樓已經快晚上七點了。
“這樓還挺氣派。
”
陳平安将車停好,擡頭看了一眼。
望月樓不是飯店酒店,不是茶樓,而是一家私人會所,所謂的樓,其實是一棟七層樓高的,完全由石頭壘砌的鼓樓。
七層,則象征七上八下,有更上一層樓的意思。
“先生,請問你有預約嗎?
是本店會員嗎?
”
剛要進門,陳平安就被服務員給攔住了。
這裡的服務員也很有特色,身材高挑,年輕靓麗,漂亮性感,卻穿着統一的黑色皮衣皮褲,連發型都是一模一樣,從停車場到望月樓内部服務員,全都是女人。
不,全都是漂亮女人。
“我是陳平安,找你們老闆葉竹青。
”
“你找我們老闆?
”
服務員眉頭擰了一下。
“請你稍等,我通報一下。
”
“你随意,但我今天晚上一定要見到她,否則,我不介意把望月樓給拆了。
”
陳平安四處掃了一眼,石頭蓋的房子雖然結實,也并非拆不了。
聞言,服務員剛剛拿起的對講機又放下了,眸光冷冷的盯着陳平安,“你是來挑事兒的?
”
“如果你們老闆不配合,我就是來挑事的。
”
陳平安從兜裡摸出一根煙點上,“如果你不打算通報,我就上樓去找了。
”
“你稍等。
”
服務員眯眼盯着陳平安半晌,但最後忍住了沒有立刻動手。
望月樓開業至今,誰敢鬧事?
眼前這小子有點意思啊。
“老大,門口有人找你,自稱陳平安……”
“讓他上來,我在頂樓等他。
”
對講機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聽上去透着慵懶,像是剛剛睡醒一樣,還有一點點狐媚味道。
“頂樓,我們老闆已經在等你了。
”
“唔。
”
陳平安點點頭,走進電梯,直上頂樓。
然而,令陳平安萬萬沒想到的是,頂樓不是什麼會客廳,也不是辦公室,更像是卧室,旁邊擺放着一張巨大的圓床,不,是水床!
床上躺着三個女人!
當中的女人,猶如嫖客一樣一左一右摟着兩個面色潮紅的女人,旁邊貼身衣物丢的到處都是。
似乎空氣中都散發着糜爛的味道。
葉竹青是個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