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一早，陳平安回了一趟天和苑。
袁紅豔也回家了，盡管蘇暮雪一家極力挽留，不過，袁紅豔有自知之明，也不想再給蘇家，給陳平安添麻煩，直接回家了。
天和苑裡裡外外挂了燈籠，貼了對聯，可怎麼也找不到陳平安想要的年味兒，反而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悲涼感，從心底冒了起來。
本想直接回淺水灣，繼續陪陪蘇暮雪，可蘇暮雪又回醫院加班去了。
“這年過得。
”
陳平安苦笑搖頭，忽然明白，為什麼成年人都不喜歡過年了。
缺錢是一方面，最重要是累，總有忙活不完的事兒。
陳平安沒在家裡打擾蘇有才老兩口，出門跟袁烈、吳峰聚會去了。
兩吊毛自從合作在腳盆雞賣匹薩以後，所談論的話題永遠離不開女人，離不開錢。
“袁大哥，開妓院賣匹薩這沒問題，可咱們為什麼不步子邁大一點，直接在海外搞一個影視公司呢？
”
“我有幾個在雄鷹國的朋友說，在雄鷹國一張片子，正版的能賣三十美刀，盜版的也要十美金。
”
“年輕人，步子不要邁得太大，小心扯着蛋。
”
袁烈卻是搖搖頭，“咱們現在的首要目标是腳盆雞，先搞腳盆雞，再一點點拓展業務，一點點擴張地圖。
”
“咱們不能忘了自己的初心啊，老子是想搞腳盆雞，可我是為了報仇，是為了賺錢，雄鷹國的影視市場沒那麼好占領的。
”
作為商業大佬，袁烈怎麼可能沒有了解過這一行？
總之，在雄鷹國地盤上開公司創業，最好三思而行，他們對地方企業保護得太到位了，外面的人很難插進去。
“而且，這幾天咱們也拜訪了一下國内各大老色批，他們其實對雄鷹國女人，對歐美洲的娘們兒并不感興趣。
”
“反倒腳盆雞娘們兒更受歡迎，首先人家溫柔啊。
”
袁烈一提起女人，代入感一下子就來了。
“你看看電影裡的雄鷹國娘們兒，張嘴我艹，閉嘴fuck的，咬牙切齒的樣子，你能有什麼興趣啊？
”
“腳盆雞女人就不一樣了，溫柔，妩媚，唔，汁兒還多……”
“艹！
”
陳平安在一旁聽得都臉紅了，“我特麼為什麼要來跟你們倆聚會？
”
“姐夫，哎呀，不好意思，怠慢你老人家了，來來來，我給你倒茶。
”吳峰連忙起身給陳平安道歉。
陳平安卻注意到，吳峰今天也穿了一條緊身牛仔褲，腳上踩着一雙豆豆鞋，整個人看上去極其不協調。
“姐夫，你看啥呢？
”
吳峰顯然注意到了陳平安目光不對勁。
“我很好奇，你什麼貨色，一個被大寶貝兒坐斷腰的窩囊廢，你那地方怎麼鼓鼓囊囊的，很有本錢嗎？
”
陳平安皺起眉頭，忽然想到昨天晚上遇到的王潇。
白褲子戰神，也是鼓鼓囊囊的。
“啊，你說這個啊？
”
聞言，吳峰老臉一紅，幹咳道：“其實，這都假的。
”
“假的？
”
陳平安不太理解，“你是說，你不是男人？
”
“姐夫，不帶你這麼侮辱人的啊，我怎麼就不是男人了？
我還得脫了褲子給你證明一下嗎？
”吳峰臉色難看，佯裝生氣道。
“那你什麼意思？
什麼假的？
”陳平安更迷茫了。
“哈哈哈！
”
一旁的袁烈大笑，“老陳，還是我來跟你解釋吧。
”
“其實，小峰是男人，就是小小峰不大，為了在女人面前表現出自己很有本錢的樣子，故意在裡面墊了東西，就跟女人墊胸墊屁股一個道理。
”
“然後緊身褲往上一提，瞧着是不是很威武了？
”
“其實，都是假的，虛頭巴腦的玩意兒！
”
說完，袁烈還鄙夷地掃了吳峰一眼。
吳峰老臉一紅，低着頭不吭聲了。
“你們可真是……”
陳平安兩眼一閉，直接搞了一個大無語。
他是怎麼結識這幫老色批的？
腦子裡還有沒有一點正事了？
“算了，你們自己吃吧，這飯我是吃不下去了！
”
說着，陳平安掐了煙頭，起身欲走。
“别啊，老陳，找你來還有正經事要聊呢。
”
哪知道，袁烈一把拉住陳平安，說什麼不讓走。
“就你？
還有正事？
”
陳平安斜眼瞄了袁烈，滿臉不信。
“老陳，别瞧不起人，你先坐下！
”
袁烈将陳平安摁回到椅子上，這才道：“前幾天我跟家裡老爺子商量了一下，袁家今年，不，是今後十年，目光都會放在國外。
”
“不僅限于腳盆雞，歐洲美洲以及非洲才是家族的重點……”
“咋地？
你還要到非洲大草原去賣匹薩？
那麼黑，有人要買嗎？
”陳平安白了袁烈一眼。
“老陳，聊正事呢！
”
袁烈闆着臉，正色道：“你認為國内房地産還有得搞嗎？
不，幾乎已經到頂點了，我們要抽身了。
”
“國内生意就留下物業公司，我們打算在歐洲搞倉儲，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
“不明白。
”
陳平安直搖頭，好端端的房地産不搞，去國外搞倉儲，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倉儲，其實說白了，就是倉庫！
那玩意兒有什麼含金量？
鐵皮房子一立起來不就行了嗎？
誰沒事跑你倉庫去玩兒啊？
“老陳啊老陳，一看你就不了解歐洲那幫孫子。
”
袁烈搖搖頭，第一次跟陳平安聊天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舉個例子，歐洲鬥牛士國家，每天工作六小時，每年有三十天的帶薪年假，他們每天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玩了。
”
“比如，我們在鬥牛士國家搞一個送貨上門的服務，就像國内一樣，手機下單，第二天秒送到手。
”
“甚至像國内的外賣員一樣，下單後半小時就把物品送到客戶手中，你說會不會方便他們的生活？
會不會給他們争取更多的玩的時間？
”
陳平安下意識點點頭，“可是那又如何？
你不過是沖擊了别人的實體業而已，頂多實體超市倒閉一些啊。
”
“外賣員和送貨員吃的都是青春飯，中間根本就沒有多少利潤……”
“你以為我隻看重利潤嗎？
”
袁烈忽然詭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