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她被活活燒死後,全家後悔了

第一卷 第396章 以後沒有母親了

  他不知道怎麼面對虞疏晚。

  所以,在離開虞老夫人的院子後,他站在虞疏晚的院子裡看着那抹剪影看了許久。

  自己提出要寬容虞歸晚的時候,虞疏晚在想什麼呢?

  他護着虞歸晚的時候,虞疏晚又在想什麼呢?

  直到那一刻,虞景洲才恍然發覺出“未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是什麼意思。

  直到最後,他都沒有勇氣再去面對虞疏晚。

  現在見到了,總該認個錯的。

  他說完,忽地笑起來,

  “從前我隻覺得這些話難說出口,道歉二字也是在有損顔面。

  可沒想到,這兩個字也不是那般難說出口。

  虞景洲深深吐出一口氣來,

  “其實上次,我就已經知道我做錯了。

  疏晚,不管往後如何,你跟我是親兄妹,我也永遠是你的依靠。

  虞疏晚沒有回頭,隻是微微側了側頭,

  “侯爺還在靈堂,去吧。

  見虞疏晚背影消失在眼前,虞景洲苦笑一聲,轉身進了靈堂。

  虞疏晚其實現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好。

  真正算來,現在的她應該跪在靈堂裡,撕心裂肺地怨恨老天怎麼收走了她的母親。

  可實際上,虞疏晚的心中除了有些悶堵,真正的崩潰難過卻并未出現。

  來吊唁的人越來越多了,虞疏晚即便是在後院裡也能夠聽見前面傳來了那些嘈雜的聲音。

  虞老夫人已經知道了蘇錦棠沒了的消息,沉默了許久,最後隻是歎了口氣,說了句命該如此。

  見虞疏晚一言不發,她的眉目動了動,

  “你父親也好,哥哥也好,如今都知道了你的委屈。

  虞歸晚也已經不能夠再威脅到你半點,你往後是如何打算?

  虞疏晚垂下眸子,看着杯子裡的茶,道:

  “不知道。

  但是他們如何與我沒有關系。

  祖母,我不是挨了一巴掌再吃個甜棗就能夠開開心心忘了一切的性格。

  虞老夫人苦笑一聲,

  “是我說錯了話。

  她話鋒一轉,

  “那你先去休息吧,聽說你一夜都沒有好好睡,小心對身子有影響。

  虞疏晚勉強擠出一個笑,

  “祖母,我睡不着。

  您就讓我在這兒安安靜靜地坐會兒吧。

  虞老夫人便就不再說話。

  虞疏晚現在的腦子一片的空白。

  她呆呆地看着外面的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飛了起來。

  其實若是說她跟蘇錦棠之間沒有半點的快樂記憶,這句話實在是有些過于絕對了。

  上一世亦是寒冬時,虞歸晚因身子緣故去萬佛寺裡祈禱小住了一段時間,其餘人都不曾跟着去。

  那段時間的蘇錦棠會注意她吃了什麼,會讓小廚房準備一些食物,讓府上準備好炭火給她。

  碰面的時候,也會問她可有什麼缺的想要的。

  那個時候的蘇錦棠看起來,就像是對待虞歸晚一樣的溫柔。

  這些對一個從小就渴望有一個母親疼愛自己的虞疏晚來說,根本無法抗拒。

  她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現在想想,虞歸晚回去後蘇錦棠就全然忘記了她,一大部分的可能也是虞歸晚身上那個莫名其妙的系統吧?

  還以為能夠再次感受到蘇錦棠對自己獨一無二的純粹的愛呢。

  虞疏晚的眼睛有些酸澀。

  蘇錦棠口口聲聲說對不住她,那為什麼不好好活着,補償她,對她好呢?

  虞疏晚知道自己的這些念頭矛盾,畢竟自己沒想過原諒,可還是忍不住的心中蔓延着委屈。

  既然一開始就不好,難道就不能堅持從一而終嗎?

  她就不要來找自己,不要見自己最後一面,也不要再跟她認錯啊。

  臉上不知何時,已經冰冷濕潤一片。

  虞疏晚強忍着将情緒收拾好,借着整理頭發的動作将淚拭去。

  逝者已逝,她就算是再怎麼恨,再怎麼想,對方也已經聽不見感受不到了。

  捂着胸口,虞疏晚輕輕地喘息着,正要站起來,就聽見一陣匆匆地腳步聲。

  慕時安的聲音帶着焦急傳了進來,

  “疏晚,你有沒有事?

  虞疏晚沒想到慕時安竟然來了。

  她愕然轉頭,便就看見了眼底帶着烏青的慕時安面色焦急大步行來。

  他急匆匆地給虞老夫人行了一禮,

  “老夫人。

  行禮完,便就直接沖向了虞疏晚,也顧不得還有誰在,直接将虞疏晚給拉着在自己面前上下左右的檢查了一遍。

  見她沒事,聲音這才輕松下來,帶着慶幸道:

  “我在宮裡聽見侯府出事的消息就直接過來了,你沒事就好。

  說完,他才後知後覺,

  “我看挂了靈幡,是……”

  “蘇夫人去了。

  虞疏晚聲音輕輕,慕時安猛地想起昨日蘇錦棠殺人時候的臉色,心下歎息一聲,不再繼續追着問。

  虞老夫人瞧得出來,慕時安這是真的在意虞疏晚。

  從看見虞疏晚的時候,他眼中就沒了旁人。

  心中此下也不知道是該為虞疏晚高興還是惋惜。

  畢竟親人去世,虞疏晚是要受三年的孝。

  三年也足以改變一個人許多。

  誰知道三年後,這位慕世子的眼中還有沒有自家的孫女兒呢?

  這件事兒,她是要跟虞疏晚提一提的。

  虞疏晚帶着慕時安請辭。

  今日府上的人多,他這樣直接來了後院,長時間停留,也隻怕是會傳出一些不好的話來。

  兩個人并肩走出香雪苑,虞疏晚這才問道:

  “我瞧你精神似乎不大好,怎麼了?

  “沒事。

  慕時安故作輕松,

  “不過是一些小事兒,皇伯伯留我在宮中做了商議。

  太子應該這會兒也到了,我們去前面吧。

  虞疏晚腳步慢了下來,慕時安察覺到她的情緒,看向她,

  “怎麼了?

  虞疏晚看着他,半晌眼圈有些發熱,聲音平和,卻叫人心疼到了極緻,

  “慕時安,我沒有母親了。

  她雖然不肯承認蘇錦棠是她的母親,可血脈是血脈。

  即便不認蘇錦棠,但也知道自己算得上是父母雙全。

  可現在蘇錦棠死了,還是一個她曾最為期盼的母親的形象死的。

  她無人可言說心中的情緒,直到看見慕時安,她才忽然開了這口。

  情緒就像是被撕開了一個口子,瞬間所有被掩埋的感情在此刻噴湧而出。

  她跟慕時安落下了幾步的距離,慕時安清晰地看見她眼中的委屈和疑惑。

  世上雖沒有完全的感同身受,可他清楚虞疏晚的所有擰巴。

  他輕輕地歎氣,走上前去,将虞疏晚直接整個抱在了懷中,用大氅将她裹住,下巴輕輕地放在她的頭頂,道:

  “要是很難過的話,你可以在這兒哭,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看見,我也不會笑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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